还真说什么来什么!
老李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玻璃撞在墙上发出的声音,又响又突然。娘的,吓了我一大跳。
我转身看去,宿舍窗子竟然没关。我急忙跑过去准备关窗子,别等会儿那些‘好朋友好兄弟’全都跑进来了。
外面风很大,我费了点力气才将窗子关上。
我转身看向站在桌子旁边的老李,正低头倒弄这什么,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堆白花花的糯米,旁边还摆着一把亮晃晃的东西,我立马认出是开膛刀。
“老规矩,一人一把开膛刀,再抓点糯米。”老李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是只剩一把开膛刀了吗?”我有些疑惑。
老李啥时候又弄了把开膛刀?听他说坏掉的炉子场长已经找人修好了。顺便给其他炉子也换了一批新的开膛刀,难不成是那时候搞来的?
“场长给我的,那老小子表面上一本正经,什么马克思主义列宁思想,哼!出了事就把这东西往我这一扔。”老李不满的哼哼了两句,“不过也好,省得我再去钻炉子。”
老李抱怨归抱怨,干起活来还是很利索的。直接抓起一把糯米,走到门口撒到了地上。我也没闲着,也抓一把糯米,撒到窗杠上。
接下来老李叮嘱我几句就上床睡觉。
我扭头看向窗外,天上飘着一大片乌云,月光和星光全被遮住。我想只要路灯一关,外面肯定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
我是躺床上了,可压根就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最近烧过的尸体,还有那具吊死鬼的尸体。
慢慢的我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尸体从担架上爬起来,驼着腰慢慢的向我走来,鸡蛋一样的眼珠瞪着我,舌头挂在下巴上,陡然伸出两只乌青的死人手抓向我……
“啊~~”我猛地惊醒。打个盹,还他娘的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你个瓜怂,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我心里安慰着自己。哆嗦着手,将手机摸出来开了手电,把房间每个角落都照了一遍,确定没啥异常才关了手电筒。
一个盹打的我浑身是汗,现在都有些冷了。刚刚真心被那个乱七八糟的梦给吓着了。
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有巡夜的伙计咳嗽声,还有不知道哪来的野猫嗷呜嗷呜叫的瘆人……没过一会儿,困意就如潮水般涌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突然开始冷起来,冻得我直哆嗦,迷糊中本能的裹紧了被子,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突然……
我莫名的感觉到脖子上像是缠上什么东西。
一开始很痒,越缠越紧,后来勒得我脖子很疼,慢慢的我呼吸都越来越困难。
我用手抓了抓脖子上的东西,想把它扯掉。手感非常的粗糙,还有点扎手,好像……好像是一根麻绳,农村用稻草粗麻搓出来的那种。
卧槽!
麻绳?
吊死鬼?
这下我睡意全无,我的妈呀,老鬼找上门来了。
“我没用…我拖累你们了……”
我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声音沧桑而嘶哑。“我死了就好了,就好了……”
声音时强时弱,就在我耳边绕着。
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片漆黑,还在被子里。可压根看不见脖子上的麻绳,可手上的感觉分明告诉我,麻绳正缠着我的脖子。
我想转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伸手想要扯下绳子。手却根本不听使唤。鬼压床了!
耳边那嘶哑的声音还在叫着,若隐若现。最要命的是,麻绳越来越紧……
而且我的感觉很奇怪,我好像可以进气但不能出气。
大量废气堆积在我肚子里,慢慢的,我根本就吸不了气了,因为肚子里的废气太多太涨,根本撑不下新鲜的空气。
我感觉自己的肚子要炸了,氧气也不够用。身体还非常的冰,就像掉到冰窟里一样。
“啪!啪!啪!”
就在我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外面传来拍门的声音,震的门板都剧烈的晃动起来。
而这时我身上的异样忽然一下子全消失了,可以呼吸了,身子也可以动了。
我急忙摸了摸脖子,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环绕在耳边的嘶哑声音也消失了。刚才的是幻觉吗?
可脖子那里分明火辣辣的疼啊!
“开门!开门!开门!”
外面突然响起愤怒的咆哮声,很响,震得我耳朵嗡嗡的。这下我更不敢动弹,死死地裹紧被子,不敢出声。
声音怎么响,不知道老李醒了没有?有糯米在,老鬼应该进不来吧。我心里嘀咕着。
从我进了场里开始,经历过好几次鬼挠门。
溺死鬼那次是很惊险的,他都把半拉脑袋都伸进屋子里来了,被老李用糯米给砸了出去。
想到这,我攥紧糯米,紧张的把头伸出了被窝。心想如果那个吊死的老鬼要是跑进来,我也用糯米把他砸出去。
屋子里很昏暗,我只能勉强看清桌子、椅子、柜子的轮廓,外面的路灯已经关了。
屋子里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门窗晃动的非常厉害,‘啪嗒啪嗒’响个不停。还有外头愤怒的咆哮声。
应该进不来吧,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外头那老鬼的声音那么愤怒,还不是因为他进不来。要是能进来,两手一伸掐死我算了,叫大声干什么。
我心里越想越觉得这个吊死鬼怨气没之前的溺死鬼重,应该对付不了辟邪的糯米。
“啪嗒。”
就在我准备重新躺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我立马呆住了,后背凉飕飕的,一阵冷风吹在上面。我哆嗦的转过身,看向窗子。
一扇玻璃窗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足有足球大小,冷风就是从缺口吹进来的。我死死的盯着窗子,丝毫不敢动弹,这该不会是吊死的老鬼弄的吧?
“啊!”
刚才窗子那里突然有黑影闪了一下,盖住了缺口,我下意识的惊叫一声。不过黑影一闪而过,还没等我看清就消失了。
“娘的,该不会进来了吧?”我苦着一张脸,犯起了嘀咕。
刚才还琢磨着老鬼进不来呢,现在直接把玻璃给我弄碎了。这道黑影八成就是那个老鬼!
我扭过头看向对面床上的老李,他果然没有醒。正美美的打着呼噜。
我去啊,为啥每次遇到这种事儿的都是我?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小声念叨。可根本冷静不了,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