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猛地一惊,顿时睡意全无,该不成是我长肿瘤了吧。稍微动了一下右手,立马就痛的我差点闭过气去。而且不是简单的疼痛,还伴随着强烈无比的刺痒,让人恨不得拿刀把整条胳膊都给砍喽。
缓了好一阵,我身体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伸出左手哆哆嗦嗦在墙上摸索着电灯开关。现在右边胳膊是动都不能动一下,不然我非得活活疼死过去。
打开电灯,光线乍得一下亮起,很是刺眼。随即下一秒,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他玛的到底咋回事啊?”我的右手腕上,凭空长出了一个肉瘤,得有人眼睛大小。整个肉瘤通红通红的,就好像是放大了十多倍的青春痘。
就算是被毒虫咬了,也不会这样吧!
我小心翼翼的用左手触摸了下大肉瘤,立马就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好像被烧红的烙铁给烫了下似地,疼得我龇牙咧嘴一阵抽凉气。
要命咧!这他娘的是降头啊?还是很厉害的降头。可我啥时候又被下降头了?店老板说过这种邪术害人需要‘降’和‘头’。所以这两天我睡觉起来都小心翼翼检查枕头,把掉落的头发给清理掉。而且也没有接触过其他阿赞,完全不应该啊。
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涕,准备把富贵叔叫过来看看。流眼泪和鼻涕倒不是我害怕的哭了,毕竟降头我也不是第一次中。而是刚才疼得实在受不了,眼泪自己就滚了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忍着痛从枕头下掏出手机,快速翻出店老板号码,就给拨了过去。“嘟嘟嘟……”一阵急促忙音,好像并没有打通。为了能在泰国打电话,我还特意开通了国际漫游和长途业务。不过因为话费太贵所以没怎么打过,直到现在才发现,我压根打不通富贵叔的电话。
“富贵叔~~~富贵叔救命啊~~~~富贵叔~~~~”我干脆扯着嗓子嚎叫起来。富贵叔就住在我隔壁左边房间,木楼隔音效果也不太好,我喊的这么响怎么着都能把他叫起来了吧!
然而我声嘶力竭的喊了好一阵子,店老板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玛啊,你个奸商要是再不醒,明早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我一边干嚎,一边用左手用力的锤我床头的墙壁。
终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以及店老板不满的吼叫:“你小子疯了吧,大半夜给我杀猪啊!”
“还杀猪呢,我都要被人当猪给杀了。”我又急又气的回道。就这么会儿功夫,右手腕上的肉瘤好像还长大了很多,原本是眼睛大小,现在都特么的开了美颜相机的‘大眼’功能了。红通通的皮肤上每根汗毛管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还越来越鲜艳,都快滴出血来了。
这下店老板终于知道我不是闹着玩的,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让我开门。可我现在那里爬得起来,稍微动弹一下就疼的眼泪鼻涕齐流,更不用说跑过去给店老板开门了。“我动不了!富贵叔你把门撞开,把门撞开啊。”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忽然一阵冷风从我身边吹过。
顿时我全身神经都绷紧了起来,寒毛跟炸毛的猫一样根根竖起。我的妈呀,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来啊!就算跟我有仇有怨,也等一下再来找我啊!
虽然我嘴里怎么念叨,但心里知道它们没怎么好说话。果不其然,窗边影子闪动了几下,凭空冒出了张煞白的死人脸。两只失去瞳孔的眼睛直溜溜,就这般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猛地吸了口凉气。来的是狗婶的情.夫啊!
白天我背尸体时还被他的死人脸吓唬了下,可以说是记忆犹新。根本就不会认错人。
反正我现在是想逃都没法逃。一旦动了也用不着狗婶的情.夫动手,光是我手腕上的肉瘤就能去掉我半条小命。而且小木牌也回来了,应该能保我不出事,所以我干脆就躺在床上装作没看到窗外的人脸。
随即我便看到狗婶情.夫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焦黄的牙齿似乎在啃玻璃,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让我感到困惑的是,它好像在跟我说话。想向我传递什么讯息。
不断有音调古怪的呢喃声从窗外传来,可惜我听不懂泰语,想了想干脆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管他有用没用,先录下来再说。
“砰!”
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我浑身一颤,急忙扭过头看去。木门被踢开了,店老板脸色凝重的快步走了进来。进屋后也没开口问我,视线直接落在我手腕上。随后他的脸色就变了,似乎看到了非常不妙的事情。
我余光瞥了一下窗外,狗婶情.夫的脸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店老板突然摸了我手腕一下,痛得我死去活来差点没一脚把他踹飞出去。
等我再次抹干净眼泪鼻涕,才哭着张脸冲店老板说道:“这大包不能碰啊,一碰就跟针扎一样痛,都能把人活活痛死过去。”心里也是慌得不行,我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降头,可比疾降厉害多了。
“针扎一样的疼?”店老板挑了挑眉。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不碰还好,一碰就跟针扎似地。
看沉默不语皱眉的店老板,我想了想,把刚才见到狗婶情.夫的一幕叙说了出来。又打开手机录音,按了播放键。说实话我不太清楚能不能把那呢喃声录上,毕竟电子设备跟我眼睛耳朵不同。出乎意料的是,一阵滋滋的电流杂声后,手机里还真放出了几句泰语。
店老板听完录音,顿了顿开口说道:“他翻来覆去就几句话。说你也会死。他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死得冤枉。”
狗婶情.夫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两句话?反正我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人妖也好,情.夫也好,明明都不是我害死的,可死后偏偏都来找我,真是日了狗的。
店老板跟我一样,都没怎么在意狗婶情.夫的话。毕竟人死了就是死了,再怎么着都不可能跟大活人一样有正常的思维逻辑。随即店老板又问道:“你在感觉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难受?”
本来我还觉得没什么,只觉得手腕上的肉瘤痛得厉害。可被他怎么一问,忽然感觉浑身上下似乎都不太舒服。不少地方都有刺挠的感觉。
撩开衣服一看,肚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很多小红包,左手胳膊上也有。等店老板拿过镜子来一看,我的眉心、太阳穴还有脸颊两侧,都凸起了一个小红包。就连两只眼珠子上,都各自分布着一个如同出血点般的小红点。
而我右手手腕,原本也只是一个蚊子块大小的小红点。
我的妈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下我是真的怂了……遍布全身的小红点,要是都长成大肉瘤,我特么就是躺着不动,也得被活活疼死啊!
“这是死降的一种,也叫针降。”店老板语气无比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