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我肯定回答后,白胡子老头掏出一个老人手机,在上面按了一通。
“老刘,我要九个埋骨架的伙计。”白胡子老头对老人机说道。
“哎,我知道大家都要过年。我加点钱,三百块一人,这样可以吧。”白胡子老头自顾自说道,看都没看我一眼。
三百块一人?娘咧,一点都不避讳我的。还是故意说给我听,好坑人。要不如果我说了一人四百,和他说的数目不一样,不就砸蛋了吗?
“什么时间做?”白胡子老头向我问道。
“越快越好。”我说道。
“你现在带人就去吧,我们马上集合。记得带上家伙。”白胡子老头对电话说道。
随后白胡子老头一点都不含糊,问我需要什么,我说带点纸钱和香火就行。他很大方的说,这些没问题,不收你钱。
我在心里翻了翻白眼,突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不过看白胡子老头雷厉风行的样子,我倒也放下心来了,应该挺牛逼的吧。
我坐上白胡子老头的电动三轮车,就往我们村的方向出发了。这种电动三轮车是敞篷的,我坐在后面冻的要死,哆嗦着身子裹紧羽绒服。
不到半小时,我们来到了乱坟岗,有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停在路边,车下站着好几个大汉,一边抽烟一边聊天。看样子都是庄稼汉,穿着很朴素的衣服,黝黑的脸庞。
“王哥,这大年初一还接到活了啊。”其中领头的大汉走到三轮车前,说道。
他将别在耳朵上的烟递给我,说道:“小兄弟,抽烟不?”我急忙推脱说自己不会抽烟。
我们这的人性格就是这般豪爽、大大咧咧。从未见过面,都能熟闹的打招呼,一根烟或者一杯酒的事。
“别瞎耍腾了,他就是我们的老板。”白胡子老头没好气的说道,“速度办事吧,事成请你们搓一顿。”
领头的叫刘事成,他叫我叫他老刘就行。老刘,老牛,我心里念叨着。
我领着十个人走进乱坟岗,我和白胡子老头领着大袋的纸钱香火。其他九个庄稼汉人手都有一把铁锹。
“这边三个,那边四个,再加上右边的,总共九副白骨架。都埋在泥巴里,我们把它们给挖出来,然后装进棺材里。好好埋了。”我手指着说道。此时九个小土堆上都没有白骨架爬出来。
说完我扭头去看他们的反应,都没有惊讶,还有两三个低头细语的。我惊讶了,尼玛,果然都是老鸟,原本我还以为得编点话呢。
“小兄弟,你不简单啊。”老刘感叹道,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的土堆。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两声。我自己也都不知道九位大爷为什么要帮我,脑子抽风了吧。
“王哥,这九星风煞局你摆不出来吧。”老刘说道,一脸的震惊。
什么?九星风煞局?什么鬼东西。
“摆不出来,光九星我就找不到,还摆风煞局。”白胡子老头摇了摇头。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他们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好像是在说我摆出了个很厉害的风水局。可我自己也一头雾水。只能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活吧,你们一人负责一个坟。记住,骨架子在西北方向,十厘米左右。”白胡子老头说道。
我听到这话,皱着眉思考起来。很快我瞪大眼睛看着白胡子老头的背影,他怎么知道白骨架在西北方向的,还准确知道十厘米以下。
我回忆昨晚看到的情况,白骨架全朝向我,而我所处的方位就是西北方向。他娘的,高人啊高人,我运气真不错。
“小伙子,你过来一下。”白胡子老头对我招了招手。
我疑惑的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这东西你知道吗?”白胡子老头说道。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地面竟是红色的。不对,这是铺了棕红色纸片。我震惊的看去,一面很宽大的纸片铺在地上。我急忙弯下腰,伸手摸了摸纸片,有两层。
这不是昨晚棺材所在的地方吗?尼玛,昨晚的大红棺材整成这副模样了。
“知道,能烧掉吗?”我问道。
白胡子老头诧异的瞥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能是能,不过要加钱,二百块。”
“二百就二百!”
这句话我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娘的也是个奸商,和店老板一般钻钱眼里,特么的还都是开白事店的,一个德行。
随后白胡子弯腰用打火机点燃棕红色纸片,“刺啦。”旺盛的火苗直突突的往上蹿。
这就值二百块?我张大嘴巴看着弯曲燃烧的纸片。
“烧是很简单,但烧掉的后果值二百块。”白胡子老头慢悠悠的说道。
我心里乍得一惊,明白了怎么回事。劳什子阴倌怎么说也是半个鬼差,把它的东西给烧掉肯定会有麻烦的。
“对了,头家。我还有一个事请你帮忙,我们村有间老屋子,帮我看看。价钱方面好说话。”我说道。
现在我笃定无疑的觉得这头家是有本事的高人,就算比不上老李店老板,但也肯定差不了多少。
“你们村的老屋?两万块,我帮你解决掉。”白胡子老头说道。
两万块?你怎么不去抢钱啊。
要这么多,我肯定不干的,等大年初三富贵叔来了再说吧。白胡子老头看我没说话,哈哈的笑了笑,让我是一阵尴尬。
没过一会儿,老刘他们就给白骨架挖了出来,都摆在小土堆上面。一副副白骨架都很完整,四肢头部都没有脱离。
“先这样,我们烧点纸钱祭拜吧。”白胡子老头说道。
我们找到个相对比较空旷的地方,将带来的纸钱香火全一股脑给倒了出来。
“各位大爷,这是小子我给你们准备的,请收下,黄泉路走好。”我大声说道,然后点燃纸钱。
火势非常的大,浓烟滚滚。我朝火焰鞠了三躬,嘴里念叨着一些好话、感谢的话。
老刘他们则在一旁看着,都没有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