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明天咱俩去郊外旅游吧,我听说黄郎山风景秀丽,环境清幽,挺适合。。。。。。挺适合。。。。。。”我后面想说情侣两个字,但最终忍住了。
“挺适合什么?”
“没什么。”
“你这种人,总说半句话。”
廖金娇一言不发的开着车,阴沉着脸,一路无话。
随着第二天一早,天刚破晓,我拉开窗子,只听得外面阴雨绵绵,不时雷声大作。
我萌生了退意,不太想种天气出行,但是今天的旅行计划是我提议的,虽然廖金娇昨天的表现冷淡,到我深知她其实是很愿意和我单独外出的。
此刻如果说不去,以“廖大小姐”这种脾气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直接把我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叫醒,然后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想到这里,不禁一声苦笑,只好起床刷牙洗脸,去云端高中找她。
我撑着伞走在半路,只觉得天气越来越冷,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绝不是无稽之谈。
走到云端高中门口,稀稀落落的有几个人,三三两两,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刚进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想起来。
“喂!在这儿呢,后面!”廖金娇依然没学会叫我的名字,看来昨天晚上纯属宴会上的逢场作戏。
我回过头来,不禁有一丝奇怪,廖金娇一身旅游装,穿着运动鞋,背着个大大的书包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旁边站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面容憔悴,依稀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正自诧异,廖金娇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拉着那个姑娘,“哎哎,看什么呢,不认识啦!”
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我猛然想起来,她就是昨天坐在角落里那个女孩,跳楼事件的目击者,至于名字实在想不起来了。
“哦哦,是你呀,想起来了,昨天刚见过的。”
“我一猜你就忘了人家的名字吧,她叫沈一涵!”廖金娇在一旁为我解围。
“对对,一涵同学,你最近觉得怎么样,看气色应该好点了吧?”
沈一涵点了点头,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我昨天路过她们宿舍,看见她自己坐在窗前,孤孤单单怪可怜,就把她也叫来了。”
说着,廖金娇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我怕她没办法走出阴影,所以今天叫她出来玩,一起开导开导她。”
“好吧,你都带了什么东西,这么一大包?”
我刚说完,廖金娇一把摘下背带,把旅行包递给我,“这里面有登山鞋、防雨服、雨伞、压缩饼干、帐篷、床单、枕头、化妆品口红。。。。。。”
“等等,等等,登山旅行带什么口红?”我问道。
“女孩子出门要随时注意自己的打扮。”
我背起那个足有五十多斤重的背包,抱怨道:“就咱们三个人,你化妆给谁看!”
话一出口,我就脸红了。
内心暗暗骂自己是傻瓜,她化妆当然是给我看了。
廖金娇笑笑不说话,沈一涵也察觉到我们俩的关系不太正常,用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眼神看着我,貌似有一丝坏笑在里面,只是她始终一言不发,搞得我们也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坐着大巴,来到黄郎山脚下。
下车时已经是下午,雨刚刚停下,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清香。
廖金娇深深吸了一口气,吟诵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这么新鲜的空气,在城市里实在闻不到,真想永远留在这不走了。”
“行了,廖大诗人,别感慨了,咱得赶紧找住的地方落脚。”
我们三个人在大巴司机的指引下,走过七拐八绕的山路,在半山腰,看见一个村子,稀稀疏疏的有十来户人家,人口稀少,渺渺炊烟,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一个老太太迎了出来,自称姓黄,风烛残年,耳聋眼花,我们解释了半天她才大概明白我们的来意,说晚上住下不用给钱,她没儿没女,家里地方足够宽敞,只用给她饭钱就行。
趁着黄老太太做饭,我们三个漫步在村里的路上,村子很小,没多久就到了村口。
风景秀丽,民风淳朴,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廖金娇大大咧咧,在前面嘻嘻哈哈的走着,沈一涵察觉到我不太对劲,低声说了一句:“你怎么了?”
这是她今天说的第一句话,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没发现吗,这个村子没有男人。”
她这一说我才发现,没错,到现在为止,这个村里居然没有一个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
廖金娇发现我们放慢了脚步,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这个村子不太正常,晚上休息的时候注意安全。”我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这个人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就爱疑神疑鬼,咱们就住两天,不会有什么意外。”廖金娇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和细腻的沈一涵相映成趣。
晚上我们吃饭,黄老太太虽然腿脚不太利索,耳聋眼花的,但是厨艺实在不错,凉拌黄豆芽,小葱豆腐,还有一尾清炖的草鱼,清新爽口,在我看来比昨天晚上那顿丰富的庆功宴可强多了。
我和廖金娇赞不绝口,警惕心也放松了不少。
“大娘,这村里的男人呢?”吃饭的时候我问了一句。
老太太一脸的茫然,我又大声说两遍,她才听明白。
黄老太太说山里庄稼收成不好,男人都去城镇里打工了,留下的都是妻儿老小。
沈一涵只吃了几口,就回屋休息了。
老太太家里有三间房,东西各有一间,中间吃饭和放置杂物,廖金娇和沈一涵睡在东屋,老太太睡在西屋,我自己睡在中间临时安置的床铺,说是床铺,其实就是一张大床板上铺了褥子。
累了一整天,打算好好睡一觉,明天打起精神,游山玩水。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第一反应就是起身看看东屋的动静,担心沈一涵和廖金娇的安全。
我听到东屋里起床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那声音不是从她俩房间传出来的。
“嗷————”又是一声嚎叫,我听出来这声音在半里以外,很像某种动物的叫声。
这时,沈一涵和廖金娇都走了出来,张皇失措的看着我。
作为这里唯一的男人,我是她俩唯一的依靠。
灯光下,瘦弱的沈一涵显得格外清丽,惨白的脸色这时也看起来透着一股女性特有的柔美。
吱呀一声,西屋的门房也开了,黄老太太也走了出来,那野兽一般的声音竟然把这个耳朵几乎失聪的老人吵醒了。
“孩子,你们吓着了吧?没事,睡吧,山里有狼,不用怕。村里有几只大狗,恶着呐,狼不敢进来。”老太太向我们解释道。
听到这里,两个女孩儿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却颇不以为然,刚才那两声嚎叫是猛兽没错,但是有一股妖气混在中间,绝不是普通的猛兽。
况且这声音里似乎还有人的声音。
就在我刚要说话的时候,又是一声嚎叫响了起来,这不是动物能发出的声音!
廖金娇沈一涵也发现了不对劲,沈一涵紧紧抓着廖金娇的胳膊,廖金娇也惊慌的看着我,黄老太来也发现声音不太对。
“你们待着别动!我去看看。”说完,我穿上外套就奔出门外,顺着声音的方向赶去,这是村里有的人家已经掌了灯,村里没电,只能点起煤油灯。
看见不远处一户人家半开着房门,灯光闪闪烁烁,隐隐有妖气浮动,我顾不得闯进人家里是否礼貌了,一把推开房门,只见床上趟着个中年女人,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我正要抢救她,忽然黄老太太家里一声呼喊:“啊——一凡!”
是廖金娇的声音,糟糕!我中计了!
我快步跑回去,只见黄老太太眼神诡异,手脚僵硬,正掐着沈一涵的脖子,笑的样子狰狞可怖,沈一涵则正在挣扎。
我两步赶上,从背后拦腰抱住黄老太太,奇怪的是白天风烛残年,老态龙钟的黄老太此刻力气大得惊人,且手脚麻利,丝毫不下于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
就在我们扭打的时候,沈一涵被廖金娇拉开,我从黄老太太身上闻到一股怪味,是妖气。
“她被鬼附身了!危险,快出去!”我向两个女孩儿吼道。
廖沈二人奔出门外,沈一涵去喊来附近的村民,廖金娇在一旁看的着急,叫道:“快用镇尸符!”
我心说镇个屁尸符,这次咱们出来游山玩水,我什么法器也没带。有心使用两仪封印术,引天雷劈了这恶鬼,但是黄老太太年老体弱,我这一雷劈下来她也非死不可。
就在两难之际,左手有些抽搐,隐隐感到不听使唤。
糟了!
这一打斗,太过剧烈,左手里封印的女鬼恶灵要出来!
我心中暗暗叫苦,漏屋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心想这下完了。
就在这时,门外人声嘈杂,十几个村民都来了,人一多阳气壮,被附身的黄老太太突然嗷嗷直叫。
“是黄鼠狼!”院子里有个女人叫道。
这一说立刻提醒了我,黄老太太身上的怪味就是黄鼠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