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金娇和齐佳靖还有小张,都坐在汽车里面偷偷谈到,他们似乎很害怕这个女人,罗婷婷这个时候走下汽车,站在我旁边,问道:“她是谁?”
我摇了摇头,没理会罗婷婷,继续问道:“姑娘,你说的那个老头子时谁?”
“老头子?老头子是坏人。他欺负我。。。。。。。”这姑娘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一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蓦然间哭了,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留下来。
“别哭,别哭,你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罗婷婷急忙劝阻道。
“你别怕,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对这个疯姑娘充满了同情,走过去想要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想不到我刚一伸手,这姑娘哇呀一声怪叫,转身就要逃跑。
“师妹,别让她跑了!”我注意到这个疯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现在成了惊弓之鸟,我不过是想伸一伸手,就把她吓成了这样。我知道她对男人很抵触,这才让罗婷婷拦住她。
“你别怕,我们和老头子不是一伙的,咱们是好朋友,我么你会帮你的。”罗婷婷拿出哄孩子的语气劝慰道。
疯姑娘的情绪这才平稳了许多,看着我的神色始终充满了戒备,好在罗婷婷看起来样子亲切可人,要是沈一涵那种高冷的样子,衣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恐怕就很难接近这个疯疯癫癫的姑娘了。
“姑娘,你怎么大冬天的一个人在外面啊?现在天寒地冻,又是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野外太危险了。你的家人呢?”我看着这个姑娘衣衫单薄,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两只脚更是冻得皴裂不堪,手指头肿的像擀面杖一样,实在太可怜了。
“家人?家人。。。。。。”疯姑娘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睛里流露出又是伤心,又是痛苦的情感,本来刚刚干涸的眼光又噙满了泪水。
罗婷婷责怪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谁教你多嘴,把人家惹哭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廖金娇也下了车,看见罗婷婷正扶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又看了看我,“一凡,她就是那个画画的人?”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刚问道这个问题,这姑娘就变发了疯,现在我也不敢再问了。
我走到劳斯莱斯车门口,低下头问道:“小张,齐小姐,你们认识这个姑娘吗?”
二人探出脑袋,摇了摇头。
“虽然不认识,不过她这么可怜,要不先把她接回我们家里吧。”齐佳靖说道。
司机小张饱含深情的看了一眼齐佳靖,微微露出一丝微笑,显然齐佳靖这个善良的举动也让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得到的帮助。
廖金娇走上前,和罗婷婷一起,两个人大费口舌,和疯姑娘说了半天,这姑娘才傻愣愣的跟着我们走了几步。
上车以前,我一伸手指了指劳斯莱斯后车玻璃上面的画,问道:“姑娘,这些画是你画的吗?”
疯姑娘点了点头,嗫嚅道:“唔。。。。。。是我画的,好兄弟,你别打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啦。”
看来这姑娘之前一定经常遭受别人的殴打和欺负才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们几个人都皱了皱眉头。
“你放心,我不打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车上面画这个?”这个问题不问明白,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好兄弟,我不想让你们过去。”疯姑娘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生怕我一个不高兴,上去就要打他。
“嗯?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
疯姑娘突然全身一颤,神色紧张,神经兮兮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凑到我面前,“嘘。。。。。。好兄弟,你不打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再往前走。。。。。。有鬼!”
这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声音也阴森诡异,别说现在是深夜,就是大半天也能吓个好歹。
“你怎么知道前面有鬼?”罗婷婷有些起疑。
“是其亲眼见到的,反正有鬼,有鬼!”这姑娘半傻不嗫,痴痴呆呆,基本的语言表达能力也不具备,我们几个人问来问去,也得不到什么正经回答。
“算了,师妹。先把她扶上车吧,她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多不安全。”
廖金娇和罗婷婷看见这个人的惨状也早就动了恻隐之心,这时听见我这的命令,二话不说,把这个姑娘扶上了劳斯莱斯。
车门推开那一刹那,疯姑娘一抬头看见了坐在副驾驶的齐佳靖,两人四目相对,疯姑娘的脸上表情迅速变化,疑惑,惶恐,害怕,惊惧,之后“哇呀”一声怪叫,撒腿就跑。
我们之前见她很听话,虽说说话疯疯癫癫,都是没什么异常的举动,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我们都猝不及防,谁也没想到阻拦,直到她跑出十几米,这才反应过来。
我因为刚才劳斯莱斯的急刹车,脑袋撞上了后视镜,到现在还晕乎乎的,根本跑不快,廖金娇在旁边扶着我,生怕我栽倒。
罗婷婷脚步如飞,这个姑娘在雪地里奔走也如履平地,身手矫健,我一看她奔跑的背影,就知道她就是刚才那个在树影之间穿梭来去的人。
“喂,你再不停下里,我用定身咒啦!”罗婷婷叫道。
“师妹,不要动粗!”我在后卖弄高声叫道。
这姑娘身世可怜,我实在不忍心让罗婷婷用“镇尸符”伤了她。
罗婷婷微一犹豫,这姑娘跑的更快了,转眼间就消失在树林的黑暗里。
罗婷婷转过身,对我怒目而视,“要不是你刚才喊我,我现在已经用定身咒把她定住啦。都怪你,在旁边瞎指挥。”
“你为什么要抓她?”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罗婷婷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她想了想,“因为她太可怜,一个人在这里又冷又危险,我想让她跟咱们一起走。”
“她刚才逃跑的时候那么害怕,就算跟咱们上了车也一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更加紧张和痛苦,还是让她走吧。”
我们三个人上了车,廖金娇忍不住问道:“小齐,你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齐佳靖摇头道:“不认识,我都没见过她。他怎么一看见我就怕成那个样子。”
我看齐佳靖说的真诚,丝毫没有作伪说谎的意思,看来她真的没见过那个疯姑娘,可是那个姑娘却又对她如此惧怕。
能让这姑娘怕成这样的人,只有她说的那个“老头子”,这里方圆几十里没有人家,只有齐家的远山别墅,瞧这个瓜宁精神恍惚,疯疯癫癫的样子,一定也跑不了太远,而在别墅里能称得上是“老头子”的人,也就只有齐老爷子了。。。。。。。难道。。。。。。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忍不住问道:“齐小姐,你和令尊。。。。。。长得像吗?”
这个问题乍一听的确有些冒昧,好像是在怀疑齐佳靖不是齐老爷子亲生的一样。
齐佳靖愣了愣,说道:“在家里的几个孩子当中,我和爸爸长得算是最像了,尤其是眼睛,大家都说我和爸爸的眼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嗯”了一下,不再说话,看来刚才那个疯女人并不简单,我有种预感,以后一定还会再次见到她。
汽车刚刚启动,就看见旁边的坟地里不断的鬼火出现,绿油油的,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有的绿油油的,有的则是红的,有的是深蓝色,我坐在正中间想心事,廖金娇轻轻捅了我一把,让我看外面的鬼火。
我无精打采的抬起头,看了眼那一团团的磷火,笑道:“科学的解释是:鬼火的形成原理并不复杂,因为人的骨头里面包含磷,磷和水相互作用就会形成氧化磷,通过春村的热量,达到一定温度时就会燃烧,就是民间所谓的鬼火。”
“你的意思是还有不科学的解释?”廖金娇问道。
“嗯,还有一种就是我们茅山派的看法。我们认为这是人死了以后,心有不甘,不愿意尘归尘,土归土,于是怨气作祟,化成了鬼火。但是由于本身的怨念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借尸还魂的地步,只能化成鬼火,在荒郊野外,在田间地头飘荡,这就是鬼火。
而且,鬼火这种东西很邪性,遇见鬼火不能开口说话,一旦说话,鬼就会顺着你嘴里的阳气发现你的踪迹,进而附你的身,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鬼上身。”
听我解释的头头是道,罗婷婷笑道:“看不出来嘛,你抓鬼的真实本领不怎么样,将其这些东西来倒是头头是道。跟我爸爸差不多,都是耍嘴皮子的高手。”
反正罗婷婷已经认定了我没什么能耐,我也懒得解释,听她这么说,我只是笑了笑,也不反驳。
廖金娇问道:“喂,那你更相信哪一种说法?”
“我是修道之人,自然是相信我们茅山道士的看法啦。”
“那你还跟我说什么氧化磷之类的。”廖金娇抱怨道。
“这个世界本身就很神奇,有许多现象可以用自然科学的原理解释,也有些不能,对于那些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我们这些人解决吧。所以在我看来,科学和迷信,二者之间的界限本来就不明显,我把两种理念都告诉你,至于你愿意相信哪个,都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