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万一被这女鬼恶灵逃走,说不定再也不出来,要封印它可就难了。
待我们追下楼,瞥了一眼摔得惨不忍睹的校长的尸体,胃里一阵恶心,廖金娇忍不住就要吐。
“神兵火急如律令——破!破!破!破!破!”我连使五道镇尸符,一道快似一道,一道疾似一道,砰砰声响成一片。
由于离得太远,前几道灵符都被女鬼躲了过去,最后一道击中了它背心。
但这缚地灵太过厉害,这几下只不过打的她放慢了逃跑的速度。
眼见就要追上它了,它却突然回过头来,怨气大增,我知道它明知不幸,打算跟我拼个鱼死网破。
“金娇,快退开!”
廖金娇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现在离我太近只能拖累我,她的加入会让我分心照顾她,于是快步跑到了一边。
“小道士!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苦苦紧逼我?”女鬼问道。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它,自古正邪不两立,这是修道之人一直秉持的原则。
“那几个女生虽然爱财,还要挟勒索你,但是她们罪不至死。你害死她们就是不对。”廖金娇答道。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今天就陪我一起死吧。”说完,女鬼化作一团黑气,忽忽悠悠,飘飘摇摇,一会儿化作少女,一会儿又化成孕妇,一会儿又是一张阴森恐怖的脸。
在我们两个人身边飞来飞去,飘忽不定,它是在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一边打一边暗自庆幸,幸亏这次有准备,带了桃木剑,负责赤手空拳,这场恶斗谁输谁赢就说不定了。
女鬼也发觉这次和那天晚上的情况不同了,完全是性命相搏,眼见打不过我,一转身,用一股怨力卷起操场边的两株参天大树,向我飞了过来。
突然间两棵树停在了半空中,原来是廖金娇用了定身咒,我心中暗咱她机灵,趁此机会,长剑舞成一团红影,正刺在女鬼的胸口。
就在这时,女鬼故技重施,又是一团头发飘洒空中,我岂能容它再戏弄我,手结金刚印,“两仪封印术!”霎时间,天空中陡然出现一道闪电,正劈在想要逃跑的女鬼的天灵盖上,这一下出手太重,险些打的它魂飞魄散。
我刚打算把它封印起来,这才想起来的时候太过粗心,忘了带封鬼的器具,但现在又机不可失,万不得已之下,只好纵身跳到女鬼身前,说时迟,那时快,咬破右手中指,以童子血点在它额头,左手按住天灵盖,以护身道气把她封印在我的左手掌心。
女鬼恶灵化作一股青烟,钻进了我的掌心。
这一切发生只是一瞬之间,廖金娇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我抬起左手一看,只见掌心多了一颗黑点。
“你没事吧?”廖金娇跑过来扶起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那只恶灵呢?”
我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剧斗之下,迫不得已,我把它封印在我的左手里了。”
刚说到这,廖金娇吓得猛地甩开了我的左手,惊愕的说道:“你、你说把那个没有眼珠子的女鬼封印在你手上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刚才情况十万火急,电光火石之际根本来不及细想,一旦让它跑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对你有什么影响吗”廖金娇关切的问。
我一声苦笑,说道:“当然有,所谓阴阳二路,人鬼殊途,现在我们一人一鬼共处一个肉体,必定会损伤身体。幸好我是修道之人,又是童子之身,体内的道气还能镇住它,否则我以后右手很可能不听使唤,甚至人格分裂。”
这时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无厘头的想法,幸好我平时没有手淫的恶习,否则手里住着个女鬼,那岂不是每次手淫都是跟女鬼发生性关系?想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喂,你笑什么呢?”
我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说!”说着,廖金娇双手叉腰,一副审问犯人的派头。
“瞧你说的,我哪敢瞒着你啊。幸亏刚才你两次出手相助,这次除妖才有惊无险。”
“那当然,我以后可是你的贴身助手,任何妖魔鬼怪,也别想在我廖小姐面前造次。”
嘿嘿,女人就是女人,三言两语就让我把话题扯走了,她也不再追问我刚才大笑的原因。
不过一想到从此以后左手住着个缚地灵,还是有些沮丧。
这一晚我累得身体几乎要散了架,回到家里躺下就睡着了。
原来这女老师死后,怨气不散,化作冤魂,因为怨恨整个学校,于是在群里以红包为诱,拉学生进群,进而杀害任命。
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校长的尸体,立刻报了警,警方迅速封锁现场,并且询问我们昨晚的情况。
要向对神鬼妖狐嗤之以鼻的人民警察解释清楚,可真是难于登天了,好在副校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警察局上下打点,随后就不了了之了。警察局长在得知云端高中再也不会出现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时,高兴的合不拢嘴,毕竟任何一个警察也不希望自己的治下的地盘每天有命案发生。
随着女鬼的封印,同学们脸上的煞气也消散了。
当晚,副校长在天鹅湖酒店为我准备了庆功宴,廖金娇开车送,我想不到这个高中女生居然会开车。
经过昨天晚上的生死恶斗,我和廖金娇都有了一种患难与共的感觉,我对她甚至有些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一进门口,一个四十多对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西装革履,腕配名表,一脸的忠厚长者模样,握住我的手,“你就是一凡兄弟吧!到底是世外高人,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器宇不凡。”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赞扬搞得莫名其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廖金娇在旁边介绍:“这位是校长的好朋友,市委书记,吴书记。”
吴书记笑眯眯的看着廖金娇,慈祥的笑容下掩盖不住内心的躁动,一看就知道是酒色之徒。
“金娇啊,半年不见,又漂亮了,啧啧,女大十八变。”
廖金娇微笑着挽着我走进宴会大厅,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还没到男女朋友那一步。
一番寒暄过后,我知道吴书记是副校长的大学同学,后来一个办学,一个从政,官商勾结,互相扶持,副校长能有今天的权势地位吴书记功不可没,吴书记能够身居高位副校长自然也帮了不少忙。
“吃菜,这里的圣雅克扇贝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干鲜纯美,是难得的美食。”说着,廖金娇夹进我的盘里。
我点了点头,却并不吃,随手夹了一块水果放入口中。
“你怎们不吃啊?难得我今天心情好,特意夹给你。”廖金娇一脸娇嗔。
副校长和吴书记也奇怪的看着我,以为我不识好歹。
我连忙解释道:“不不,大家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修道之人,不能吃荤的,青菜豆腐,白米茶水就可以。”
副校长笑了笑,说道:“小兄弟,我听说南宋天台宗道济大师(即佛教高僧济公长老)也是修道之人,法力无边,仁慈心善。他老人家尚且喝酒吃肉,你随便吃点也没什么。”
吴书记也在一旁说:“对呀,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心中有佛,处处皆是西天。心中有道,跟吃不吃素没关系,何必这么死板。”
我看着他们无知的表现,心想看来得教教你们了。我喝了一口清水,说道:“嗯,不错,这句话确实是南宋道济大师说的,且不说佛道不同源,就是这句话本身的理解也不对。确实有这么两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但后面还有两句‘世人若学我,如同堕魔道’,况且道济大师持戒精严,他看似疯癫的表现下其实非常注重佛法的修行,他是用荒诞的表现来警醒世人。如果连日常生活饮食戒律都遵守不了,哪有脸谈什么四大皆空,慈航普度。”
我这一翻抢白,让书记有些下不来台,廖金娇一看气氛不对,连忙端起酒杯,说道:“咱们普通人,管他什么佛法不佛法的,既然一凡不吃肉就别勉强他了。我们为一凡昨天的表现干一杯。”
在此之前廖金娇从来没这么亲切的叫过我的名字,她和我对话一般不是“哎”就是“喂”,要么索性连个称呼也没有,就直接开始说话,直奔主题。
这是她突然叫我一凡,我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我知道刚才一番话确实让书记脸上无光,也只好就坡下驴,找个台阶下,举起酒杯,四个人一饮而尽。
酒席宴结束后,警察局长拖副校长给了我一笔钱,一个黑色手提箱,看起来鼓鼓囊囊,可以断定里面有不少钱,我本无意于金钱富贵,但是不好拂逆廖家的面子,顺手接过。
“我开车送你。”廖金娇不由分说,就把我推进轿车里面。
屁股还没坐稳,就听见廖金娇抱怨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不懂人情世故,书记怎么说,你就顺着他的意思不就行了。非得说什么清规戒律,普渡慈航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嗨。。。。。。我不太会说这种场面话,也不太喜欢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