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特勤部,我收拾好东西,和狐狸男约好在学校门见面,哪想到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到狐狸男的人,只见到廖金娇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
时间已然迫近,我只好硬起头皮,和廖金娇走到逸夫楼门口。
刚刚走近,我就发现这座楼出奇的诡异,大白天的都让我这个修道之人感到一阵阵寒意从背后涌起,廖金娇甚至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巨婴在我耳边低声道:“这座教学楼在校园的丁字路口,背靠树荫,风水学上叫“板钉煞”,最容易招鬼。”
“自从那几个女孩跳楼自杀以后,这里就一直阴天。”
廖金娇这句话让本就阴森的教学楼又增添了一丝诡异。
廖金娇见我驻足不前,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抬头注视着楼顶,自言自语地说:“楼顶上黑云盖顶,有煞气浮动之相。”
“什么是煞气浮动?”
“就是闹鬼。”
廖金娇不屑地回了我一句:“切,这还用你说。现在全学校都在传闻闹鬼。”
“今天晚上你敢不敢陪我一起抓鬼?”我们一边往楼里走,我一边问她。
我虽然说的嬉皮笑脸,但实在不想她设入险地。
“你有把握吗?”
“这种妖魔邪祟,在我张大真人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其实我能预测到这次的敌人非同凡响,绝非等闲,说出真相只不过让她徒增担心而已,倒不如随便吹吹牛,安慰她。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天空中突然一个炸雷,紧接着狂风大作,暴雨随即而来,哗哗的雨声扰的人心绪不宁,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哗啦一声,我听见玻璃破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团白影扑了过来,廖金娇从没见过这等阵势,惊慌失措之下竟然不知躲避,我只好挡在她身前,口中念咒,手里掐诀,“神兵火急如律令——破!”
一道我提前画好的灵符击中那团白影,“砰”的一声火花四溅,我隐约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那声音非人非兽,我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是个白裙子的女人,如果不是惨白的脸色和凄厉的叫声,几乎可以断定是个美女。
“小心!”廖金娇发现它又扑了过来。
我知道这缚地灵如果不能一击毙命,之前的做法只会把她越激越怒,只好手中迅速结印,好趁她受伤之际把她彻底封印住,这一做法虽然莽撞,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但是此刻火烧眉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料想这恶灵动作极快,眨眼之间已经到了眼前,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它的竟然没有眼珠,眉毛底下只是两个黑漆漆的洞,惊慌之下结印不及,只好再次掏出灵符打算贴在它身上。
这一次它学了乖,见我拿出灵符,立刻闪到一边,转身面向廖金娇。
廖金娇见到它没有眼珠的脸,也吓的不轻,忍不住一声尖叫。
“神兵火急如律令——破!”
又是一道灵符飞了过去,是非成败在此一举,因为来的仓促,事先备好的灵符只剩下最后一张。
击中它背心那一刻,又是砰的一声火花四溅,在恶灵的哀嚎声中,我拉起廖金娇的手打算冲到楼道口逃命,但它移动实在逃过迅速,转瞬之间已经到了我们面前,好在它受的伤也不轻,不敢轻举妄动。
我强做镇定:“我知道你化作缚地灵也是事出有因,实属无奈之举,不过因果轮回,善恶有报,你不该随便害死那三个无辜的女生!倘若再过来,我又要用灵符了!”
其实我结印没她速度快,灵符也已经用完,哪还有办法制住她。
“嘿嘿嘿。。。。。。”
她的笑声在黑暗中越发显得阴测测的,我和廖金娇头皮一阵发麻,互相抓着的手更是被汗水弄湿。
“嘿嘿嘿。。。。。。我就不无辜么?我就不无辜么?”
我一听果然事有蹊跷,说道:“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给我听。”
“我们会帮你的”廖金娇也在惶恐之中帮腔。
“我死的冤枉,我死的很冤枉!我会一直缠着他,一直缠着他!”这恶毒的声音在她狰狞的外表下听的人毛骨悚然。
说罢她纵身从窗外跳了下去。
尽管这里是十二楼,但以她抢的怨力,根本摔不死她,我们甚至名听到落地的声音。
惊魂未定的廖金娇喘着气说道:“被这种厉鬼缠身,怪不得那几个女生会选择跳楼作为解脱。”
这下死里逃生,我们两个人都吓得不轻,我突然很后悔自己学道不精,也怪自己没有多准备几张灵符备用。
“喂,想什么呢?”半路上廖金娇突然问我。
“我在想刚才那个恶灵临走前说的话。她说会一直缠着他,这个他,只得会是谁呢?”
廖金娇点点头,分析道:“能让她恨成这样,这个人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
“没错,只要找到这个人,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去哪找这个人呢?”
我故作神秘的说道:“嘿嘿,要找一个厉鬼缠身的人还不容易,咱们只要打听下整个学校里,谁的表现最反常,最魂不守舍,一定就是他。”
“你说沈一涵?”
“不,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
“谁?”
“你倒是猜猜看,咱们刚见过的。”
“你说校长?”
第二天一早,睡意正浓的我在咚咚的敲门声中被吵醒,我拖着沉重的身子拉开房门,不出所料的就是廖金娇。
她今天穿了神雪白的连衣裙,让我不禁想起昨天那个恐怖之夜。
由于不想连累家人,我在市郊租住了一所宅子,只是个小小的四合院。
“这么早来找我干嘛?”
廖金娇直接闯了进来,大大剌剌地在沙发上一坐,说道:“当然是去找校长了!”
“傻瓜,你觉得他会这么简单的告诉你他的亏心事吗?”说着,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那倒也是,学校里早就在传闻校长和女老师关系暧昧,但是让他自己承认可就难了。”
“嘿嘿,在别人看来难于登天,在我张真人看来易如反掌。”
面对我的故弄玄虚,廖金娇倒是一脸的兴趣盎然,好奇地追问我:“你有什么办法?”
“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
说罢,我收拾起东西,走到外屋,时间还早,我拿出半年前三叔送给我的《遁甲天书》,仔细研读起来。经历了昨晚的惊心动魄,我发现自己的道术还不够精深,仅仅是一只缚地灵就搞得我手忙脚乱,险些命丧当场。也可能是昨晚精力不够集中,浑浑噩噩,法力道术都退步了不少。
《三国志》记载过一位道家天师左慈。相传左慈在西川峨眉山中,学道三十年,忽然听见墙壁中有人呼唤自己,但周围都是冰冷坚实的墙壁,并没有什么异常。不料有一天,风雨大作,一声惊雷将石壁劈开,里面有三卷天书,名曰《盾甲天书》。天书共分三卷,上卷《天遁》,习成之后能腾云驾雾,飞升太虚;《地遁》能云游四海,穿山透石;《人遁》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书中另外记载的一些神仙方术,才是什么抓鬼捉妖,定魂封印之类的杂学。但是千百年来,书中大部分内容都已经失传,就算流传下来的,也已经和原版的书天差地远,即便如此,我辈修道之人还是不能将整本书融会贯通。
三叔传给我的时候,他自己也不过学的一些皮毛。
“喂,这是什么书?”廖金娇走了过来,在我旁边坐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身上散发出少女特有的体香,让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这本书经过几十代人的流传,此刻早已变得古老破旧,泛出淡淡的暗黄色,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本书叫《遁甲天书》,是我们家祖传的。”
“哎,要不你也教我两手,以后遇到什么神鬼妖狐,我也能帮帮你。”
“这本书是我们家祖传的,外人学了,必遭三灾八难。你敢学么?”我笑着问她。
“三灾八难?”
“不错。道教典籍《云笈七签》上记载,三灾者,水灾、火灾、风灾。八难,是八种劫难,王难、贼难、火难、水难、病难、人难、非人难、毒虫难。”
廖金娇伸了伸舌头,说道:“这么多危险,我还是不学了。”
说罢,垂下头来,显得颇为沮丧,透过披肩长发,看着她清凌凌的脸,我有些于心不忍。
我从内室拿出一把灵符,递给她。
“这是什么?”
“这是镇尸符,用朱砂笔在黄表纸上篆写的符箓铭文,专治妖魔邪祟,昨天晚上对付那个女鬼,用的就是这种灵符。”
廖金娇仔细端详起来,问我:“这上面写得什么?歪七扭八的。。。。。。”
“敕令,白乙大将军到此。”看着她迷惑的表情,我接着解释道:“白乙大将军说的是春秋时期秦国名将,蹇白乙,屡破晋军,官居极品,后人以白乙将军来震慑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