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师与道教从来都脱不了干系,一个人的蜕变是在经历过压抑与绝望之后浴火重生。
我叫张一凡,灵异事件特勤部的鬼师。从前是一名公司业务员,而现在有了一个不一样的兼职,被称之为鬼师,也被称之为渡阴人!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有过一段特别混蛋的日子,而今后也可能还会有。但是之前的混蛋给了我一次映像深刻的教训,自那以后我将会有一个全新的自己,也就是现在的渡阴人张一凡。
双休日,本来打算回家陪老婆一天,但是临时接到了一通来自特勤部的电话,花明园小区a栋三号楼的张先生的儿子行为异常,需要紧急处理。
烈日当空,本是炎热的夏天,当我来到这间房子外的门口时,是感受到了沁骨的寒意。
“叩叩”
“请问张先生在家么?”
我敲了敲房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此时此刻,我的脚边还缠着一个巨型鬼婴,一直不停的在叫爸爸,忍不住扶了扶额,心想难道自己来晚了?
再一次敲了几下。
“谁阿?”
里面终于传出了回应声。
“你好,请问是张先生家么?我是附近的水电公司的员工,接到举报说你们家的浴室漏水,所以想来看看。”
我一板一眼的说着假话,房门那边传来的是一个声音稍显稚嫩的男声。
我说完了之后,那边的人就把门打开了,是一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年轻人。样子不过才二十一二岁,留着个寸板头,顶着一双死鱼眼。
“啊,你好。我们家没漏水啊……”
他面目表情的说完这句话,门半遮掩着,看起来是不大想让我看到里面的情况。我笑了笑,“没事儿,就当是例行检查,你这边要是方便的话我进去看一眼就好。”
“行吧行吧,我告诉你除了浴室你可别乱逛啊!”他带着威胁似的语气说完这句话,我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这些年的经验告诉我,对于自己的客户无论他说出怎样的惊世之语都不要见怪。
“好的。”
一进到他们家里,我就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而旁边的巨型鬼婴也明显察觉到了不同之处,抱着我的大腿不在说话。
当来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凭空吹来了一股凉风。有点寒风刺骨的意思,我皱了皱眉头。空穴来风?有意思……
画本里有记载过这么一段故事,空穴来风十有八九是屋子里的风水不对,但是在我揉了揉眼睛之后,所看到的却与所谓的风水之说大有不同。
巨型鬼婴爬到了我的脖子处,一只小手遮住了我的右眼,浴室里的另类景象被全全看在了眼里。
鲜血,撒的到处都是。刺目的红色让我一阵心跳加速悸动,扑通扑通的心跳,强而有力的在证明着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我身后的东西,可不是人!
一团血肉模糊的阴影覆盖在那个年轻人的身上,他看见我许久没有动,摸了摸自己的头,用肉眼看起来就跟普通的疑惑的动作没什么不同。
但是在鬼遮眼之后,我所看到的就是一团肉酱用着自己粘糊糊的肉团子去蹭另一团肉团子,看起来滑稽又恶心。
“爸爸,是冤魂哦。”耳边的巨婴道,我回头看了年轻人一眼,脸上的笑容不减。“你叫什么名字?”
试探性的问了一声,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反感的回答,“管你什么事儿,快看看,看完赶紧走人!”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小伙子,你知道这附近发生过什么命案么?”
对方明显一震,然后抬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要我说刚刚还是说他死鱼眼,那么现在可就真的是“死鱼”眼了。
一双泛白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浑身湿哒哒的,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早就让你走了的!”
他牙齿打颤似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我摆出了戒备的姿势,早知道这些冤死鬼不经怒,刚刚出口挑衅本来只是想试水,没想到这一下子对方直接露了底。
“水鬼。”
我吐出这么两个字,之后整间屋子都变了样。到处都在漏水,而刚刚原本用肉眼能够看见一片清明洁净的厕所浴室也瞬间变得遍地鲜红,带着一股刺鼻的铁锈腥臭味儿。
“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他说着恶狠狠的就要扑过来,周遭的寒意更胜。
我轻蔑一笑,换做是之前我估计要吓得屁滚尿流,然而现在……
我扯了扯嘴角,这种小伎俩在我眼里早就什么都不算了!
水鬼多数死于溺水,类似于地缚灵,死后因为无法离开自己死亡的区域所以被困在池塘里,他们需要通过寻找替身才能去投胎。
没想到这张先生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我回忆了一下之前他们交给我的资料,上面显示张先生的儿子,前几天刚刚读完大学放假回来,打算在市内早找工作,在一个夜晚被人约出去之后一夜未归。
原本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父母以为是他找工作受到了什么挫折才性情大变,一直到在某一天晚上。
张先生推开了自家儿子的房门,看到儿子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镜子里的儿子一脸的害怕纠结,而镜子外的儿子语言乖张暴戾。
他叫了自己儿子一声,回答他的是儿子犹如凶兽一样的嘶吼。他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了……
然而为时已晚,暴怒的儿子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双爆满青筋的手指狠狠地掐在他的脖子上,在他晕倒过去之后,他的“儿子”从厨房里拿出了菜刀,一脸的暴怒。
“这种人,就应该去死吧!去死吧……”。
我冷静的看着向我跑过来青年,他与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因为自己的心中有怨气,所以尽管想着拉别人垫背的事情。
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口诀。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就在接近我皮肤的那一瞬间我睁开了眼睛,旁边的鬼婴也瞬间跳了出去。
“不自量力!”
他从口里吐出了这么一句话,鬼婴在空中做了一个空翻的动作,骑到了他的脖子上。
“驾……”
他张狂的拉扯着青年的头发,将青年当做是一头马儿来骑,嘚瑟的看着我,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水鬼那张被气到变形的脸我又收回了自己的表情,嘴里呢喃,“好儿子,你在拖一下,爸爸这就来收了他!”
说着我就把自己的外套给扯开,在里面跟之前三叔弄得一样,穿了一件黄色的道服,斜边挎着一个黄布包。
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符纸,向着青年站着的地方猛的跃出。腾空而起,一脚踹在墙壁上,符纸眼见着就要贴到了水鬼的身上,却被他躲闪而过。
看着水鬼的动作,我咧嘴一笑。
“傻子,你以为这种符纸对水鬼有效?”
他闻言一愣,而后恼怒的看向我。鬼婴迅速的从他的脖子上跳了下来,跑到了一旁的角落呆着。
但凡是鬼,最为忌讳的除了鸡鸣就是强光。
我正对着窗帘,而水鬼也是。伸手哗啦一扯,窗帘顺势张开,鬼婴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躲到了角落里,假装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水鬼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而无济于事。皮肤用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疼的在地上打滚,却无济于事。
拍了拍手掌。
像是这种小事情,我现在一周都不知道要处理几件。真正对我大boss至今都没遇见过,眼看着眼前的水鬼化作青烟飘散,留下一具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巨人观”的尸体在现场。
走到窗子前把窗子拉了回来,角落里的鬼婴在“嘤嘤嘤”的哭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行了,别哭了,起来办正事儿。”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刚刚五个月大的巨婴不似常人的婴儿,他已经有了一两岁小孩子那样的身体。
“爸爸也不哄哄我。”
他语气里透着一股委屈的意思,我无奈的摆摆手。“回去哄你,现在还有正事儿要处理,把张先生的尸体找出来,还有记住不要乱飘,这个屋子里有点邪乎,估计家神还在,触犯了别人就不好了。”
我对着身后的奶鬼道。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屁颠屁颠的继续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我的大腿上。
我在浴室里勘察了一番,终于在瓷砖低下看到了肉渣子,就是刚刚攀附在青年身上那一团肉。
可怜的张先生,估计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上。因为一直以自己儿子的乖巧为傲,即便是知道了自己儿子的不对劲儿也没想过先暂时远离,而是靠近想要自己解决。想法很愚昧,但是却又勇敢。
我掏出来了自己的手机,拨打出了那个专门来处理后事的电话好码,只听见嘟嘟两声就被接听了。
“喂?”
“花明园小区,a栋,三号楼,3033号,张先生家。”
……
说完之后,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