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投河,和范无救死在一起,但是因为长得太高,淹不死,于是走上桥头,取下自己腰间腰带,结成一个死扣,吊死在这里。
因为谢必安是吊死的,因此死后舌头特别长。
二人死后,见到阴间天子,阎王爷问清前因后果,认为这二人有古代贤良之士的风范,于是让这二人去城隍爷手下当差,负责缉拿游魂野鬼,索命勾魂,做些赏善罚恶的事。
等我说完,廖金娇喝着水,点评道:“嗯。。。。。。这么说起来,黑白无常倒是有情有义,尤其是黑无常范无救,对自己的好朋友真是没的说。”
沈一涵点了点头,微笑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不爱说话的她笑起来特别迷人,要不是廖金娇在旁边,我差点儿就一直盯着她了,总算我及时收住心猿意马的思想,也喝起了茶水。
“这么说起来,黑白无常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啦。”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恐怖的不是他们的人品,而是长相。不过所谓境由己造,相由心生,有些时候看长相也能大概判断出来这人的性格品质来。”
“比如呢?”
“比如人脸上有五官三庭,五官者,耳为采听官,眉为保寿官,眼为检察官,鼻为审辩官,嘴为出纳官。咱们通常说谁谁浓眉大眼,这句话绝不是无稽之谈。因为眉毛主管寿命,因而眉毛长的越浓密,越是长寿的象征。盲精哑毒,高淫矮贱。。。。。。。”我刚说到这,立刻觉得不妥,沈一涵长得就有些矮小,我侧过头一看,发现她并没有在意,这我才放心,连忙转移话题道:“但是也不尽然,比如黑白无常,面向凶恶吓人,但是生前的品格就挺不错的。”
“师父,你会不会看相?”廖金娇不怀好意的问道。
“嗯,会一些。在茅山派看来,抓鬼驱邪是大道,至于算卦看风水,风月鉴人之术则是末节,所以我这方面造诣不高。”我答道。
“那你有没有给你算过命?”
“干我们这一行,有十大戒律,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给自己看相算命。”
沈一涵问了一句:“这是为什么?”
我一本正经的答道:“所谓善易者不卜,算命的最高境界,就在于这个命字,算命算命,算的是命理,修道之人早就明理了,那还有什么好算的。”
廖金娇突然若有所思的问道:“为什么很多算卦的一生凄苦,过的日子大多不是大富大贵,甚至有很多都是摆摊算卦,还有的盲人算卦,既然他们算的这么准,怎么不去买彩票,买完之后生活质量大有改观,何必遭这份罪?”
一听到这个问题,我“呵呵”一笑,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想必也是绝大多数人想知道的问题,今天为师仔细给你们讲讲。”
我本来极其不愿意她们二人叫我师父,但现在一想沈一涵也是我的徒弟,不禁有一丝喜悦,趁着现在有兴致,决定解答她们心中的疑惑。
沈一涵估计也是早就想问,只是她生性内向,不爱主动跟人说话。
我喝了口水,一脸神秘的说道:“你之前说的摆摊算卦的,绝大多数都是江湖骗子,我就不谈了。至于你说为什么不算命买彩票,这里面大有文章。有句话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论语》里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命里有财,那么他早晚会有升官发财的机会,一个人要是注定一声孤苦,怎么努力改变都没有用,如果通过占卜算卦来强行改变财运,那么早晚要付出代价。比如这个人注定一生不会发财,可他偏偏找了个算命先生帮他算对了那个彩票号码,等中了奖以后这笔钱注定不是他的,会通过其他方式流走,因为他命里注定无财,这是天意不可违背,中彩票以后可能做生意会赔钱,存银行会被抢,放家里被偷,又或者得了急病,这笔钱治好病刚好也变得一分钱没有,还是会跟买彩票以前一样,而且这么干有伤阴德,本来这笔钱注定是某个人的,因为你的强行改命,让那个人得到钱变得非常曲折,尽管还是会到他手里,但是会经历各种周转波折,这就是破坏了天意,必遭天谴。”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些算命先生不是不想给自己算,而是明知就算算对了钱也不会是自己的。”廖金娇分析道。
我点头赞许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沈一涵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继续追问道:“那都有那些天谴呢?”
“那可多了,比如最典型的就是会折阳寿,本来你是七十年的阳寿,但你强行改命,破坏了这种平衡,你的寿命可能就会缩短至三十年,二十年,甚至更短,这要看你所做的事严重与否。尤其是强行改命,就会遭遇三灾八难,阎王会派黑白无常提前把你收走。”我解释道。
话题又说回黑白无常了,于是我继续讲了个白无常的故事。
话说黑白无常死后在城隍爷手下当差,这一天白无常自己外出公干,路过一座坟前,看见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在哭,哭的声音凄惨之极,显然是有天大冤情。
走进前仔细观看,发现这女子二十几岁年纪,相貌颇为丑陋,尤其是满脸的麻子,长了一张麻皮脸,皮肤宛如橘子皮一般难看。
身旁放着些上供的祭品,无非是瓜果梨桃之类,看着这女子长得虽然丑陋,但是一双手确是雪白干净,绝不是从小干农活长大的,穿的虽然是孝袍,但看起来材质不错,价格不菲,白无常断定这女人绝非穷苦人家。
往周围一看,只见一个老头坐在不远处,看着女子唉声叹气,应该是对他颇为同情。
白无常因为在阴间当差,因此一般人肉眼看不见,这是白无常化作正常人的样子,走到老头跟前,问道:“老人家,你可知道这女子有什么冤情,怎么哭的这么凄厉?”
听完这老头讲述,白无常气的怒不可遏。
原来这女子家里姓陈,家住京西宣平坡,父亲年轻时置了不少家产,家大业大,但是只有一节,陈老爷子家里人丁不旺,一连生了三胎全是女孩儿,更不幸的是,陈老夫人生的第三个女儿,前两个女儿都是短折不成,不到白天就夭折了。这第三个女儿,自幼就得了天花,陈老员外四处聘请名医,终于就回小女儿一条性命,病可是治好了,但是由于得的是天花,这姑娘病好之后留下一脸的麻子,密密麻麻,丑陋不堪。加上治病期间,服食补品过度,身体也变得矮胖臃肿,长得虎背熊腰。
陈老夫人因为自责,又替女儿不甘,激愤之下终日郁郁寡欢,没过几天就病死了。
等到陈姑娘长大之后,由于相貌丑陋,直到二十几岁还没有许配人家,谁家的公子哥也不愿意娶她为妻。
陈家有个小伙计,名叫敖大,年幼时是个孤儿,满大街要饭,陈员外外出经常,见他身世可怜,便将他带回家中,让他跟着跑个腿,算个账,算是家里的一个用人,虽然地位低下,但不至于饿死。
不想这敖大,狼子野心,正所谓: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不甘于一辈子做个下人,见到老员外终日唉声叹气,女主人抑郁而死,便知道是因为这个丑陋的三小姐之故。
这敖大心头盘算:这陈三姑娘虽然相貌丑陋,一脸麻皮,但毕竟是陈员外的女儿,他们家又没儿子,我若能娶得这丑姑娘为妻,老员外百年之后,这家业不就是我的了,不费吹灰之力,我敖大也能变成敖员外。
想到这里,敖大喜形于色,计上心来。
这一日趁着陈员外外出做事,敖大趁机去后院闺房给陈三姑娘送饭,正巧陈三姑娘在一旁荡秋千,飘来荡去,一不留神,手帕掉到了地上,敖大赶忙捡起,递给小姐,且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盯得陈小姐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眼前这位下人在看自己的麻皮脸,忍不住生气道:“我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你再这么无礼,我告诉爹爹,将你扫地出门。”
敖大一听,“扑通”跪倒,说道:“小姐千万不可误会,小人自幼家贫,得蒙员外收留,这才有命活到近日,小人已到婚配年龄,只是身为下人,丝毫不敢想这男女之事。不过昨天晚上,小人做了个梦。”
陈三小姐好奇道:“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我故去的父亲给了我一个玉佩,对我说我即将遇到自己的命中贤妻,这位姑娘不久之后就会在你生命中出现,到时你可将这玉佩交给她。我追问父亲那位姑娘是哪里的人士,相貌年纪如何,父亲只说远在天边,尽在眼前,还说那位姑娘一脸的麻皮。因此小人。。。。。。小人斗胆看了姑娘的脸。”
陈三小姐一听这话,心中暗想:“我自幼相貌丑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正眼看我,这敖大此番话不知是真是假,料想他自幼蒙我父亲收留,应该不会有什么歹心,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