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老罗想要干什么,但见他来势汹汹,声势惊人,料想听他的话一定不错,右手虚晃一招,向后一闪身,身体从沙发上轻轻松松的跳了过去。
与此同时,眼前突然“轰”的一声,一大团烈火从老罗嘴里喷出来,直接喷到女鬼身上。
女鬼没来得及反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怪叫声中连连后退。
老罗明明身上已经没有“镇尸符”了,他是用什么办法喷的火呢?
我侧过头,看见老罗左手拿着酒瓶子,右手拿着打火机,恍然大悟。
原来老罗提前喝了一大口白酒,含在嘴里,等冲到女鬼面前,右手点燃打火机,嘴里的白酒立刻喷出来,这些都是度数极高的烈酒,酒精含量远比一般的白酒高的多,酒精和打火机上的火苗相触,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他嘴里喷出一大口酒雾,就等于喷出来一大烈火,简单方便,又不用耗费真气。
这个办法不错,我有样学样,干脆奔到厨房,右手也端起酒瓶子,左手拿着打火机,和老罗两个人把女鬼团团围住,要她进退不得。
“我知道你这么做事出有因,只要说明真相,立刻前去投胎轮回,我们保证不再为难你!”我在女鬼背后劝道。
女鬼微微冷笑,似乎对我的话十分不信任,“想为难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心道:看来这个女鬼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为难,只要先把她制服才行,说别的都是枉然。
我左手扬起酒瓶子,学着老罗的模样,把酒一喝下去,正想趁机喷出来,那女鬼突然一个后仰,后脑勺和我的下巴撞在一起,我刚好吸了一口气进肚子,受到外力一撞,嘴里的酒登时呛住了自己。
有的涌进了喉咙,有的进了鼻腔,更有不少进了气管,难受的我连连咳嗽,这感觉比左肩膀上的撕裂伤还要痛苦。
原来是她算准了时机,一看见我喝酒,立刻用身体撞过来,用巨大的冲击力迫使我把酒咽下去,没想到我不仅没有咽进喉咙,反而进了鼻子和气管里。
我肺里条件反射,蹲在地上不停的咳嗽,鼻涕眼泪的流了一大把,根本没心思去瞧老罗和女鬼的情况。
被水呛到不过就是呼吸不畅,胸闷嗓子发痒,被酒呛到却还要痛苦百倍,辣的我仿佛上半身都要着火了,同时又连连咳嗽,几乎要把气管可破。
心想这个女鬼居然害得我吃了这么大的亏,我岂能容你,什么冤情不冤情的,老子要用两仪封印术,引天雷劈了你。
我咳嗽了半天,这才缓过来,抬起头一看,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原来刚才被酒呛到,眼泪鼻涕胃液口水吐了一地,连视线都模糊了。
我擦了擦眼睛,突然间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朝我飞了过来,我下了一跳,正想躲避,猛然意识到原来是老罗的身体,后面是桌子角,我这一躲老罗的身子一定会撞到桌角上。
这时紫檀木镶金边的桌角,坚硬锋利,这要是撞到这上面,老罗不死也得重伤。
当下来不及思考,我闭上眼睛,不仅不闪不避,反而迎了上去,双手接住老罗,但他这一撞之力势头极大,犹如一个百十来斤的大铁锤横砸在我身上,顷刻间我后背的伤口迸裂,一阵痛彻心肺的剧痛。
两个人连滚带爬的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呃。。。。。。我的后背。。。。。。啊。。。。。。。”我疼的死去活来,现象今天晚上真是倒霉到家了,我在珊瑚岛上力抗群魔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今天却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鬼打的这么惨,我挣扎着站起来,老罗抓起一把椅子,“嗖”的一下朝门外扔了出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不用老罗说我也知道,是这女鬼体力不支,想要逃跑。
我趁机追了出去,只见楼道里灯光昏暗,影影绰绰,站着不少人。
原来左邻右舍听见响动,桌摇椅晃,又是玻璃摔碎的声音,都纷纷出来瞧热闹,指指点点,还以为是张女士家里遭了小偷或者入室抢劫,但这些人肉眼凡胎,根本看不见女鬼是如何逃走的,只能感到一阵冷风吹过,冻得人直哆嗦。
我刚刚追出房门,老罗就在身后高声叫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楼道里的左邻右舍不明白真相,还以为我是小偷,见我神色慌张的跑出来,身上血迹斑斑,本来就有些怀疑,老罗在后面又喊什么“别让她跑了”,更加坐实了这些人的想法。
一群人一拥而上,我根本没来及反应,不知道除了什么事,就被人手脚并用,把我按在地下,一个中年大叔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捆绳子,“把他捆上,年纪轻轻就不学好。”
我急忙叫道:“喂喂喂,叔叔阿姨,你们抓错人了!”
“哼,待会儿把他送到公安局,敲他贼眉鼠眼那样儿!”“入室抢劫,胆子可真大啊。”“我刚才和老公睡到半夜,突然听见有玻璃碎的声音,这小子一定就是从窗户翻进来偷东西的。”“原来就是他,怪不得我们家前两天丢了一口高压锅,肯定就是他干的。”
众人七嘴八舌,不由分说就把我按住,我眼瞅着光呕吐女鬼消失在走廊里,这群人正要把我捆起来,老罗这时从屋里追出来,看见我被众人抓着,不禁一怔。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老罗疑惑的问道。
“你是这小子同伙,抓住他!”一个中年大妈叫道。
我叫道:“我们不是小偷,我们是来抓鬼的!你们搞错了!”
老罗也意识到被人当成贼了,也高声叫道:“小张你快出来!小张!”
张女士虽然肉眼凡胎,看不见女鬼,但我和老罗被打得遍体鳞伤,她是瞧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正抱着孩子躲在角落里,这时听到呼喊,连忙跑出来,看见我和老罗被人抓住,不由得大吃一惊。
张女士和邻居解释半天,众人这才明白,虽然放开了我们,但始终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我们,毕竟这些人对无神论深信不疑,就算有几个相信有鬼的,也不能想象张女士家里之所以那么大的动静是闹鬼。
经过这么一番哭笑不得的折腾,那女鬼早就逃得无影无踪,我和老罗叹了口气,心想这女鬼经此一战,知道我们俩不好惹,恐怕一时半会儿不敢再来冒犯,可毕竟没有抓住她,说不定以后还会再来骚扰。
今天晚上可以说是劳而无功,我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们三个人走回客厅里,只见屋子里混乱不堪,座椅板凳有的摔坏,有的飞到了窗外,玻璃也碎了,墙上的一副婚纱照被老罗烧的还剩一角,至于杯盘碟碗更是摔的没有一个完整的,屋里到处都是碎片,我和老罗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小张,家里打坏的这些东西。。。。。。他陪,你清点一下看看大概多少钱。”老罗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什么?”不等我说话,老罗一把按住我的嘴,在我耳边低声道:“我最近手头有点儿紧,你先把钱垫上,回头咱来均摊。”
“又不是我打坏的,凭什么。。。。。。”老罗又按住我的嘴,“行行行,不用均摊,你想给我垫上总行了吧。”
看着老罗一脸的市侩,我苦笑一声,说道:“张女士,你轻点一下,看看那都损失了多少东西。”
张女士忧心忡忡的看了眼窗外,说道:“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只不过。。。。。。我那卡你们刚才好像没有把鬼抓住,今天晚上这么一番打斗,恐怕已经把她惹急了,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的害我们家呢。”
这话说的有道理,这件事也是我一直担心的,老罗坐在唯一一把没有损坏的椅子上,点了支烟,“刚开始我们都以为是你们打掉的那个婴儿在作怪,想不到是一个成年女鬼,穿着你们医院的病号服。。。。。。”
张女士听到这里,脸上神色一凛,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那个鬼。。。。。。穿着我们医院的病号服?”
“嗯,而且是个光头,看来死前经历过化疗。”我补充道。
张女士听到这话,脸色铁青,险些昏过去,抱着孩子的手不住颤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镯子。
我从进门开始就觉得不对,这家人看来收入状况一般,甚至说得上是这个社会的底层收入人群,怎么会买得起这么高档的手镯,只怕一个镯子就能低得了这间房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吧。”老罗的烟瘾可真不小,一支接着一支,我在旁边被熏得直咳嗽。
这一咳嗽,带动伤口更加疼痛,张女士看见我手上极重,这些伤和他们家的事也有关系,看的有些不忍心,说道:“这件事待会再说,我先给这位小兄弟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张女士士医院里的湖里人员,家里的纱布、绷带、止疼药之类的东西自是一应俱全,老罗把椅子让给我,让张女士给我换下之前的纱布,重新再进行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