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齐佳靖说到这里,我知道一定又出了什么事,心中一凛,凝神继续认真听。
齐佳靖叹了口气,似乎非常不愿意回忆起那段经历,单位了方便我们了解情况,说道:“我不知道楼下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走到外面,就听见有一个人在大喊大叫,田颖也从楼上走下来,从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来看,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也吓坏了。
我们两个人走下楼,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惊呆了,只见二哥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佣人们有的在观望,有的往楼上跑,大哥神情怪异,脸上的青筋爆出来了,好像很痛苦,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三哥,三哥脸上的表情又是惊慌,又是恐惧,脸上的神情也同样很痛苦。
我和田颖对视一眼,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道楼梯口,这才看清楚:原来大哥正在掐三哥的脖子,三哥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两只后拼命的抓大哥的脸,他的指甲很长,把大哥脸上抓出了好几道血痕。
大哥一边手受伤加劲儿,嘴里边念叨:哈哈哈,让你小子心狠手辣,老子今天掐死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掐死你!
大哥从小被送去日本留学,很有修养,和谁说话都是细声细气,慢条斯理的,行为举止也旬旬儒雅,我从来没听见过大哥骂人,更别说见他和人动手了。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眼珠子越瞪越大,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把眼珠子挤出来一样。一边说话一边狞笑,两只手几乎都要抠进三哥的肉里。
大哥确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即使被抓的满脸是血,也不肯放手,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手上,眼看着三哥的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慢,要被掐死了。
我顾不上那么多,走过去想要拉开大哥,想不到大哥就像被一颗钉子,被钉在地板上一样,任凭我怎么用力,大哥的身体也始终纹丝不动,只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田颖喊来了几个佣人,大家七手八脚,好几个园丁和厨师一起动手,这才勉强把大哥拉开,虽然身体被拉开了,但是衣服裤子都被撕破了好几个洞,身上血淋淋的。
被几个人拽开以后,嘴里破口大骂,我根本想象不出来那些话会从大哥嘴里骂出来,说什么三哥不孝顺,居然想得出来这么恶毒的办法,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之类的。
我和周围的几个佣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大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正想开口询问,想不到大哥骂完以后,眼睛一翻,就昏死过去了。
田颖急忙叫来别墅里的家庭医生,医生来了以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开了些镇静的药,给大哥喝了。”
我和罗婷婷都是普通人家出身,从来没想过家里还能请家庭医生,怪不得他们一家人都心心念念这笔财产。
罗婷婷忍不住说道:“你们家还有家庭医生?”
廖金娇一脸的不以为意,“切,家庭医生有什么了不起,我爸爸就有两个私人医生呢,一个是美国回来的临床学博士,一个是香港圣保罗医院请来的。”
罗婷婷皱眉道:“我又没问你!”
廖金娇正要还嘴,想不到齐佳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已经没有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家庭医生给大哥开完药以后,大家都散了,只有大难不死的三哥一直骂骂咧咧,说大哥时想独吞那份财产,这才想要装神弄鬼的掐死他,逃避法律责任。
我们几个人看着三哥脖子上的痕迹,都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谁也没说别的,三哥嚷嚷着要报警,我们几个急忙劝阻,这件事不能被警察知道,新闻媒体一旦知道了,那我们齐家在这个城市里可就颜面无存了。
三哥说他刚才差点儿被人害死,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后来大家吵吵嚷嚷的不欢而散。由于晚上又出了这件事,整个远山别墅里都弥漫着恐怖和不详的气息,谁也没睡好。哪知道。。。。。。第二天,第二天。。。。。。第二天一早,家庭医生居然在楼下大厅里自杀了!”
听到这里,连我们几个外人也都震惊了,之前梅姨出事,老大老二老三出事儿都可以理解,毕竟那都是他们齐家的人,可是这个家庭医生和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甚至都摸不到齐老爷遗产的边儿,怎么也死了?
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廖金娇一哆嗦,我知道她爬得厉害,于是把手从她后背伸过去,轻轻搂住了她,冲她炸了眨眼,示意她不用害怕。
罗婷婷问道:“自杀了?怎么死的?”
齐佳靖飒爽的背影,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恐惧,她说的很淡定,但我听得出来她是在极力克制。
“那个家庭医生穿着白大褂,就吊死在一楼的客厅里,五官狰狞,舌头伸到胸口,绳子高高的系在屋顶的吊灯上,那个吊灯足有五六米米高,一般人根本够不着,谁的胳膊也谁不伸了那么长,医生的脸正对着我们几个人房间的走廊,外面的微风一吹,医生的尸体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听她说到这个画面感极强的故事,我吓得浑身不舒服,廖金娇离我越来越近,几乎就要钻到我的怀里,但车上这么多人,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拼命的想躲闪,可车里空间狭小,无论怎样也躲不开,又不能把她推开,只好这么不尴不尬的坐着。
罗婷婷声音颤抖的问道:“什么?你说那个吊死的医生舌头伸出来了?”
齐佳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点了点头。
“我一直以为上吊死的人把舌头伸出来都是电影里瞎编的,原来是真的?”罗婷婷诧异的问道。
我心想:这个小姑娘自诩是茅山后裔,怎么见多识广,道术怎么厉害,嘲笑我本领低微,自己居然连这么基础的道理都不懂,忍不住暗暗好笑。
我这似笑非笑的神情被罗婷婷敏锐的捕捉到了,“你笑什么?”紧接着就看见了廖金娇半坐半靠的躺在我的怀里,还以为我们俩在车上就干了什么不知检点的事情,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廖金娇也觉得不好意思,急忙把身子坐端正,我也干咳一声,“咳咳,刚才汽车过弯道的时候柺的太极了,她没坐稳。”
“对对对,我好久没坐车了。”廖金娇也跟着解释道。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齐家的司机突然回过头来,疑惑的说道:“不会吧,自从出城以后,一直走的高速公路,畅通无阻,一个小时都没拐过弯了。”
那是个年纪轻轻的司机,长得挺帅,就是情商有点儿低,一番话说得我和廖金娇无言以对,齐佳靖瞧出来事情不对,轻轻推了司机一把,“别胡说,刚才明明过了一个弯!”
司机耿直的说道:“大小姐,你要相信我,自从一个小时之前,咱们走的一直是直线。。。。。。”
“少废话,开你的车吧!再胡说八道就开除了你!”齐佳靖也自知理亏,只好以炒鱿鱼来威胁。
司机听了这句话,才不敢再还嘴,扭过头专心致志的继续开车。
廖金娇两腮绯红,罗婷婷半信半疑的自言自语道:“刚才汽车转弯了吗?”
岔开话题原本就是我的拿手好戏,我急忙说道:“那个。。。。。那个什么,关于人上吊以后,会把舌头伸出来,这其实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因为人活着的时候,体内气息自由转换,畅通无阻,所以这头可以在嘴里自由活动。
但是当有人上吊而死的时候,大脑已经死亡,支配舌体肌肉的神经中枢也就断了,舌头就会变成软弱松弛的状态,再加上尸体内腐气的压迫,舌头自然而然的就会被挤压出来。”
罗婷婷听我说完,一脸的不以为然,笑道:“看不出来,你懂得还挺多的嘛。”
“这是很基本的医学常识,你们书上没讲过?”
罗婷婷摇了摇头,朝我死了一个眼色,要我继续听。
“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吊死的人,那画面太恐怖了,很多女人当场就吐了,田颖指挥家里的佣人把医生的尸体搬下来,给医生家属一笔钱,让他们保密。
我看着田颖在我们家里指手画脚的样子,心里很不高兴,她不过是我爸爸寂寞时发泄浴火的一个工具,现在不仅惦记爸爸的财产,居然还命起我们家人来了。
下午,大哥也醒过来了,看见自己衣衫不整,不少地方都被指甲抓破了,一脸茫然。我们问他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他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遇见了死去的爸爸,爸爸对他说把‘把身体借我用用’,然后他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这个人的确是被鬼附身了,可是又觉得有些奇怪。
坊间流传齐老爷乐善好施,既是有名的企业家,也是著名慈善家,捐助了好几所希望小学,同时资助了十几个失学儿童,每年年底还带着公司员工去敬老院做义工,见过的人都说齐老爷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