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遁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又或者我是瞎了,因为我受不了种种的打击所以我瞎掉了?
我不知道,我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感到了内心深处无比的平静,我已经对所有的东西失去了信心,对生活对人生失去了信心,我想就这样一直沉沦在黑暗之中也是解脱。
嗯,对,对于我来说,就这么着,也算是解脱了。
“老道士,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他一直这么昏迷下去,早晚会死了的!”
我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女人说话的声音,这个声音我之前就听过,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冰凉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她已经死掉了一样,这是死亡的声音,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会不会也是那么冷冰冰的呢?
我已经忘了我多少岁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真的快乐过,最后就连我的小小都被人无情的占有了!
我实在搞不懂我这一生究竟是因为什么竟然要去经历这样让人绝望的事情!
“唉,不知道是不是用引魂咒的后遗症,但是从来都没有说有人用了引魂咒之后会昏迷啊!这是为什么呢,他刚才是不是出去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老道士,他是你的侄子,又不是我的侄子,你没有看好他你说说这怨谁!”
似乎我陷入的黑暗越深,我的耳边的声音就越清晰,清晰到我竟然觉得我自己能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在站着聊天。
那个男人大约四十来岁,原本坚毅的脸上被岁月打磨的圆圆滚滚的,留着不修边幅的络腮胡子。
他有点啤酒肚,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看上去有些老不正经,不过正是这样让他的样子要比实际上年轻一些。
那个女人很美,比小小还要美,如果说小小是小鸟依人的话,那么她就属于那种冰清玉洁的女生。
她的身高很高,留着齐腰的长发,她的腰肢很纤细,然我看到之后都想要忍不住去拥抱住。
因为我害怕假如不去拥抱她,她的腰就会断了,修长的大腿又直又白,让人不禁去想象她的玉足会是多么迷人的存在。
可以说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尤物,是那种祸国殃民的尤物,我为什么会突然间想到祸国殃民这个词语呢?
难道说我只是凭着想象一下,就已经见异思迁,就已经喜新厌旧了吗?可是我还有小小啊,不,真的很可笑,我的小小现在是那个低三下四男人的妻子,他们还有孩子。
那个男人是我的生父,他比小小大二十多岁,我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做是父亲,他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做是儿子!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把小小从我身边抢走,他才把我关起来,只为了能够霸占我心爱的姑娘!
只要一想到小小,我的心情就会无比的激动,我就会无比的愤怒!
“老道士,老道,臭老道,你来看看他,他又开始抖了,他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里有点担忧,只是她还是那么冷冰冰的,“老道,你能不能别再摆动那个烂罗盘了,来看看啊!”
我感到心头一热,冷静了很多,似乎有什么东西暖暖的进入到我的身体里,让我能够安静下来。
“我问过了许多道友,他们都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情形,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稳定住小凡,不能让他在像刚才那么抖动了,咱们接下来去哪里你有没有什么好去处!”
“现在这样带着张一凡能去哪里,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吧,鬼王现在一时半会不会招惹我们。可是鬼市的鬼差现在满世界的抓鬼,如果他们一旦发现了你的法术,到时候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了!”
“这点你放心,法术一失效,我就已经把符咒都烧掉了,除非谁懂时光倒流的法术,不然的话他们是查不出来的!”
我平静的听着这两个人的奇怪对话,可是我越是平静,我就越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然而我越发的平静,我的眼睛就越觉得炙热。
终于,我感到了滚滚发烫的阳光,我竟然又能看得见了。我竟然又回到了那个大园林之中,那个无比巨大的笼子里!
我的身体竟然神奇的恢复了,我能跑能动,只是可惜,我还是不能说话。我好像个哑巴,可是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哑巴,而是我不想说话,我总觉得如果那个低三下四的男人知道了我完全好了之后会对我不利。
这一天,园林里来了一个卖艺为生的可笑侏儒,他倒背着手样子十分的恐怖,他不用张嘴竟然就能说话。
那个语调很尖很细,那个语调让我觉得很刺耳,他讲了一些很让人觉得可悲的事情。
比如说,他从小吃饭的时候就比别人吃的多,因为他从小就够不着饭菜,只好等别人都吃完了之后,再去吃别人吃下的剩饭。
诸如此类的东西,却能把别人逗得哈哈大笑,不得不说,很多的人都把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侏儒很淡定的讲述着这些让人捧腹大笑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根本让我笑不出来,而似乎从这之后,别人都觉得我好像除了哑巴,又成了一个聋子了!
他们似乎总是要找个理由,去证明我就是那个怪胎,他们可能在心底把我跟侏儒当成了一类吧。
当然,侏儒自来到了园林之后,也就再也没有离开,这么多年似乎除了小小被赶出去过,似乎别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侏儒来,他很冷漠,没有了取悦大众时候,那种可笑的语调,他告诉我很多的东西。
他说,这里原本是属于我外公的,外公就是那个第一次抱过我的白发老人,他家大业大却并没有生出来儿子。
所以他的女儿就嫁给了一个原本低三下四的男人,后来因为他女儿难产不再人世,后来他郁郁寡欢不过多久也离开人世了。
我听着这些,面无表情,就好像他讲述那些笑话的时候一样。这些东西对我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是那个低三下四的男人害死外公的,因为他一直都是为了钱,为了钱他假装爱上了外公的女儿,为了钱他杀掉了原本慈祥的老人。
还有,那个美艳少妇根本不是死于难产,而是因为低三下四的男人给她下了药,所以她才会在生完孩子之后大出血。
不然的话为什么美艳少妇死的那么唐突,死的那么的快,她的死其实并非自然,而是被人操控的只要控制住药的计量,想让她什么时候死,她就会什么时候死掉的。
我已经不能再假装冷静了,可是我却怎么也愤怒不起来,因为我不能证明这个侏儒说的话是真是假。而且,更重要的可能是,我对他说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真真切切的感情!
他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我,又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娶了你的初恋情人嘛?
他一脸猥琐的笑着,说,因为你那个初恋情人根本就是他安排给你的,他就是要让你感到痛苦。
他从小就养着那个女孩,让她假意跟你好上,最后在演一场戏。把那个女孩赶出去,把你关起来。
你就从来不觉得奇怪吗,你们两人两情相悦,为什么要把你给关到牢房里那么多年?
就算你们做的再不好,可你毕竟没有通奸,为什么会受到那么严重的处罚呢?
为什么在你被关了之后没多久,那个女孩就又回到了这里,还冠冕堂皇的当上了这里的女主人呢?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我陷入了苦苦的沉思当中,我又把这些问题问了自己一遍,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合理的解释。
我才发现我的一生都是被别人设计好的悲剧,我只是别人的一个跳板罢了,那个低三下四的男人之所以不杀掉我,就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因为我是他跟白发老人之间的唯一纽带,他害怕如果没有了我,他就无法继承这里所有的一切了!
我的怒火中烧,我很想挥着刀去干掉那些辜负我的人,我很想去干掉那些欺骗我,利用我。
还要羞辱我的人,我看着侏儒,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多!可是我并没有问他,他从瘦小的怀里掏出了一把十分巨大的长刀。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把这个一米多长,几乎跟他身高一样的长刀藏在怀里的。
我拿着刀,站在了原地,他在旁边给我鼓劲加油,就好像我是在参加什么比赛一样。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行的,去干吧,去杀光他们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富有煽动性,让我不由自己的举起来手中的长刀。
终于他走到了我眼前,依然在喋喋不休的冲着,让我开始大杀四方,干掉所有让我不顺心的人。
我挥动长刀,在他的面前,他,刀,我。我们三者之间得距离只有一点点。
他不理会我挥动的长刀,依然慢慢地靠近我,把我逼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