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答：“嗯！对！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楚非凡呢喃了一声，然后垂下了目光，没有说话。
“呃……楚非凡，你是不是……嗯，哪里不太正常，不对！该说，你是不是不太正常的地方，恢复了？”我试探性的问。
楚非凡看了我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回过头看林晓冉。
林晓冉尖叫声已经沙哑，本来一步步靠近的小星最终站在了三步远的距离，流着泪，唤：“妈妈……”
“他是个……叫小星的小鬼，据说是叫林晓冉妈妈。”我说的特别客观。
“嗯。”
“这个，他应该不会叫你爸爸吧？”我又一次试探。
楚非凡愣了下，然后笑了下，说：“我先认识的，是你。”
“啊？什么意思？”我反射性的追问一句，话才出口，头就被凤爷揉了揉，耳边传来了缱绻而又意味深长的呼唤，“小曲儿。”
我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楚非凡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就这么看着林晓冉，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
林晓冉身体抖成了筛子，然后好一会后，终于忍不住，一转头撞在了车厢上。
一二三！
“砰砰砰！”
一下比一下狠。
在小星无措的神情中，终于再也忍不住担忧着靠近的时候，林晓冉及时的晕了过去。
“妈妈！”小星见此，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半晌都没下一个动作。
“怎么不过去？”楚非凡走向小鬼，轻声问，只是这嗓音中却带了丝颤抖。
小星回头看了眼楚非凡，然后继续看林晓冉，似乎是想要借着这点时间，将“妈妈”刻在灵魂深处一般。
“为什么不过去？”楚非凡却再度开口，问。
小星这次终于回答，道：“就算是拥抱，就算是……抱了抱妈妈，感觉到了妈妈的温暖。可是，那也不是……妈妈想要给我的啊！既然这样，我……也不想要了？”
“小星。”我动了动唇，有些动容。
小星垂下头：“我都知道的，妈妈其实，并不喜欢我。可是，我总是……不死心，不死心……呜呜呜……”
伤心的呜咽，一声声，敲击在人心坎中，酸软而又疼痛。
“小星。”我忍不住上前走了两步，却又顿住，侧头看凤爷，在脑海中询问：【能不能，让林晓冉，接受小星？】“真心还是假意？”凤爷轻描淡写反问一句。
我一哑，抿紧了唇。
小星想要的是来自母亲……来自林晓冉真心实意的对待和拥抱，这一点，现目前看来，却是怎么都不可能了……
小星年纪虽然不答，但是显然已经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它难过，流泪，甚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突然。
“这个怀抱，要吗？”楚非凡开口，眉眼舒展，冲着小星张开怀抱。
小星愣了，愕然的看向楚非凡。
“愿意吗？”
“你……”
“我……原来一直以为，你们……鬼，跟我们不一样，人鬼殊途，可是我现在发现，其实，你们挺可爱的。”楚非凡说的很慢，似乎是斟酌着每一个字，道，“难怪，当初她会跟我说，虽然很烦人，很讨厌，但是其实也很好啊！”
小星并不太明白楚非凡的话，但是……它却一抹眼泪，飞也似的扑在了楚非凡怀里。
楚非凡笑起来，抱着小星，用力的颠了颠，然后抱紧。
小星也收紧了勾着楚非凡的脖颈，流着泪，大声笑起来。
车厢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入结界之中，将楚非凡和小星勾勒出金色的轮廓，落在人眼帘中，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我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心里有点暖洋洋，但是很快，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凤爷，无声的嘀咕道：【凤爷，楚非凡刚才，究竟在说什么？】“嗯？”
【咳，那个楚非凡之前什么人鬼殊途，什么……挺可爱的！呵，这世界上除了齐思勰，还有别人觉得鬼很可爱吗？究竟是哪个傻逼？不知道为啥，总有点想要认识一下的冲动……】凤爷不说话，狭长的丹凤眼波光流转，意味深长的看我。
我被这目光看得颇为不自在，摸了摸脸，说：【我……好像没有洗脸。】“嗯哼？”
【所以，我要是脸上不干净的话……咳咳，那很正常！】“噗嗤！”凤爷禁不住笑了，眉眼弯弯，红唇勾起，在我讶然的目光中，勾着我的下巴，然后一低头，亲了上来。
我自觉自己虽然脸皮厚，可是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赶忙伸手推开凤爷，然后重点关注了下楚非凡和小星，见他们似乎依旧沉浸在那喜悦的氛围中后，松了一口气。
【凤爷，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不对！别动嘴！】“小曲儿不喜欢？”
【这个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我顿了下，忽地问，【我之前在功德空间的事情，凤爷是不是知道？】凤爷目光一眯。
【呃……凤爷，你这眼神，是知道，咳咳！我要……亲、亲亲的事儿了？】“嗯哼。”
【哈哈哈哈……凤爷，你这不会是在吃醋吧！哈哈哈哈……吃醋不少见，但是吃自己的醋，哈哈哈哈哈……挺稀罕的！哈哈哈哈……】我心中乐开了花，嘴角不自觉地咧到最大，目光灼灼看着凤爷，万分期待着这老鬼的红脸。
只可惜。
凤爷这货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他淡定的一挑眉，看过来。
三秒后。
我认输，重复之前的问题：【那个楚非凡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恋童癖。”凤爷特别干脆的回了三个字。
我嘴角一抽，道：【凤爷，你哪只耳朵听到楚非凡说这三个字了？不对，你是怎么从他的话里面延伸拓展出这个含义的？】“为什么要听？”
【你不是听到，那你是推理？】“为何要推理？”
我震惊了下，不耻下问：【呃……那，凤爷，求问你如何得出如此结论？】“本大爷自然是看出来的啊！”凤爷轻笑，说的别提多……理所当然，一本正经了，只是那唇角，真勾着一抹恶劣的弧度。
“你！你是在逗我玩儿吧！”我咬牙，正要忍不住说什么，没想到小星就走了过来，道：“阿姨，谢谢你！”
“呃，不用。”
“不！用的！阿姨，你是要功德是吗？我其实……还有不少功德呢！我都给你！”小鬼说着笑了笑，然后手动了动，不知道从哪里掏了出一捧金光出来。
我只觉得心“突突”跳起来，眼睛都被闪的把持不住了。
“阿姨，我都给你！我虽然不用你超度了……可能也没办法给你更多的！但是，这些够了吗？”
“咕咚！”我咽了口口水，道，“够！当然够！已经够多了！”
约莫估计下，那么一大坨功德，至少也有一两百啊！嗷嗷嗷……简直比我做任务还多！
说起来，那个叫齐思勰身上那么一大片，那么厚实的功德，应该至少也有上千吧？
啊，那我完全可以找机会从他身上赚取功德啊！
“阿姨，阿姨？”小星的连声呼唤，将我叫回神来。
我愣了下，忙不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姨，功德都给你！”小星上前，然后像是塞粽子一样，将功德塞进我手里，而后释然的笑了笑，道，“阿姨，我其实没有做坏事的！我做了很多好事，所以……不对！该说我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所以……我才能活这么久的。”
“呃……什么意思？”我被功德的金光晃的脑子有点不转弯，尤其是在听到那声，“功德总计380”的时候，只觉得烟花在绽放，啊嗷嗷嗷……迷醉的不要不要的。
额头上突然被敲了下，我顿时一痛，忍不住就想要炸毛。
“小曲儿，你要是再这么晕乎乎的，等会会错过好事的哟。”凤爷说着冲我眨了眨眼，意味深长。
我顿时一凛，然后严肃无比的看着小星。
小星似乎是压根没注意到我刚才的走神，他笑了下，然后继续道：“意思就是，我没有做坏事啊！所以阿姨放心吧，我还是好鬼！所以，阿姨不用担心我变成厉鬼，更不用担心……我会没有下辈子！”
“……嗯，那就好！”我点点头，心里也大约明白这小鬼能恢复，应该是功德的缘故了。
功德这玩意儿，简直是居家旅行长命百岁的必备用品啊！
“不过，如果我要是能早点看开，也许阿姨会有更多的功德呢！”
“呃……没关系。”
“阿姨，我觉得我不想做人了，我做了这么多次的人，都没有意思啊！我觉得如果可能，我还是做个小猫小狗，其实也挺好！”
我傻眼了。
“阿姨，你觉得怎么样？”小星歪着那鬼脑袋，真诚询问。
“呃……”我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小家伙画风转的太快，想法更是让人hold不住，稍一沉思，便决定试探反问，“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小猫小狗什么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