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这一切,我几乎已经快要累瘫了,刚下山就遇到这种事,我基本上是绞尽脑汁想了各种办法,总算没白在山里过了八年。
看着馒头婶儿回复了血色的脸,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想起小时候她撩拨我的场景,没想到一转眼,我已经变成大人了。
今天晚上馒头婶儿这里得有人照看,看来我只能在这守夜了,回头看着冯爷爷说:“爷爷,今晚馒头婶儿这里得留个人,我……”
我话还没说完呢,冯爷爷直接说道:“没事,牙子,爷爷知道你累的够呛,你回去吧,今晚我和春芽在这守着,正好我也再给馒头检查检查,摸摸她的胎脉。”
春芽听到冯爷爷的话,虽然有点不太乐意,但是仍然看了我一眼,点头道:“牙子,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把你累坏了,我跟爷爷在这里照顾一晚没事,我一个女孩子也方便一些。你先回去吧,也代我跟叔叔婶子问个好。”
我一看这架势,心里乐开花了,说实话,我真是累得不行了,既然冯爷爷肯主动留在这里,那简直是最佳选择,有他们俩照顾馒头婶儿,我相信肯定没问题。
正好今天刚回来,我也想回去姥姥家,跟我爹我妈好好吃顿饭啥的。
最主要的,我得把暮烟带回去,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圆房。
一想到这个,我就激动,所以也不再客气,叮嘱了冯爷爷和春芽几句,我立刻走出了馒头婶儿的家。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天上的乌云都散开了,露出一弯银月,显得有些清冷。
我走到院子里,暮烟正抬头看着月亮发呆,听到我出来,回头看了我一眼,看我的神态,就知道肯定是搞定了,她也毫不吝啬的赏了我一个微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啊。”
我看着她巧笑倩兮的脸,心痒难搔,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虽然冰凉刺骨,但是柔嫩滑腻,握在手里真是舒服。
“嘿嘿,媳妇儿,跟我回家。”
暮烟一愣,大眼睛眨了眨,可能我脸上的表情猥琐了点,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奈摇头道:“如果不是了解你,我真会以为你被那个道士老头上身了呢。这半年的深山生活,你怎么把他那一脸猥琐的表情都学了九成了?”
我一听她这么评价我,顿时急道:“媳妇儿,我比那老家伙强太多了好不好。”
说完,我突然面容一肃,身体挺直站立在她面前,一挺胸,表现出一种沉稳冷酷的神情,沉声问道:“暮烟,现在怎么样?”
暮烟看着我,眼神一眨不眨,很深邃,我看的出她眼睛里的喜悦,可是这种冷酷严肃的表情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一咧,邪魅的笑了一下。
暮烟好像受刺激了一样,突然低下头,感觉有点像是害羞的样子,可惜她脸色苍白,不会有血色,我也看不出脸红。
“你别那样看着我笑,吓人。”
咦,这哪是被吓到的表情,分明就是心如鹿撞的表情嘛。
我心里一乐,扯着她的手就走出了馒头婶儿家的大门,边走边笑:“媳妇儿,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刚刚那种笑容,你才最喜欢。”
……
“咋不说话,你看你现在的神态,分明就是嘛,老夫老妻的了,还害什么羞?”
“谁跟你老夫老妻的,胡说八道。”
“我们俩还不算老夫老妻啊,都十六年的夫妻了,七年之痒都过去了。不过一想起这个,我就郁闷,十六年的夫妻,我都没尝到……”
“你再说我走啦。”
“好好,不说,不说。不过,听说那个感觉…...”
我话还没说完,暮烟突然挣脱我的手,身体像一阵风一样,迅速向前飘去。
“喂,喂,媳妇儿,我知道错啦,等等我。”
唉,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该着我狂奔,眼看暮烟飘的速度飞快,我只好在后面一路追赶,不过她知道我的心思,这个方向,是我姥姥家的方向。
十分钟后,我赶到了姥姥家。
姥姥和姥爷没在村子里住,两个老人在我爹妈的帮助下,在山里开辟了一块园子,盖了两间砖瓦房,老两口没事自己养点鸡鸭鹅,种点蔬菜,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日子。
我爷爷奶奶早就过世了,连我都没见过,所以这些年,我们家一直跟姥姥姥爷住的比较近。
我姥姥是典型的小脚老太太,基本上也干不了什么重活,而姥爷做了五十年的刻碑人,家底很丰厚。
以前我不理解,墓碑刻字这种粗活,怎么还能赚那么多钱。
后来渐渐知道了,就像我爹十六年前,受村长委托,给暮烟刻碑,当时就收了好多粮票。
我姥爷那个年代,这种事情更多,私下里刻碑的事数不胜数,所以收的东西也五花八门,金银珠宝小物件,啥都有。
如果姥爷把那些东西全都卖了,估计我早就成了地主家的儿子了。
不过姥爷这个人也挺倔的,那些别人送的东西,全都用大箱子封存起来,埋进了深山里。
那个地方,说是等我到了十八岁成人以后,才会告诉我。
我对那些物件,还是充满了兴趣的。
“姥姥,姥爷,爹妈,我回来啦,开门。”
我站在姥姥家门口,咣咣一顿砸门。
片刻功夫,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好家伙,连小脚的姥姥都跑出来了,搂着我这顿稀罕。
我妈见我终究还是赶回来吃饭,脸都乐开花了,美滋滋的跑去做好吃的了。
八年没见到姥姥姥爷,这次回来看到他们,好像苍老了不少,但是精气神十足,我暗暗开了天眼看了他们的身上,没有一丝死气纠缠,这说明这老头老太太,还能活很久呢。
一阵寒暄之后,我总算能进屋了。
可是刚到屋门口,一旁狗窝里拴着的大黄狗二呆就冲着我身后疯狂吠叫。
我姥爷怎么骂也骂不动它,挠着脑袋直纳闷。
我心里也吃了一惊,这小时候从山里捡回来的大笨狗,难道比老乩婆家里那只还老黑还凶?
它肯定是看到暮烟了,不然不会叫这么凶的。
我悄悄在姥爷耳边说了一声,鬼媳妇来了。
我姥爷恍然大悟,把狗链子松开,硬把它拖到了西厢房的门口去了。
“你们家这只黄狗不一般啊,不是普通的笨狗呢。”
暮烟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回头看着她,低声道:“那只笨呆狗,还是我小时候捡回来的呢,比我还傻,有啥不一般的,我起的名字,叫二呆。”
姥爷这时走过来,见我扭头好像在说话,往后面看了一眼,就立刻招呼我赶紧进屋了。
姥爷做了几十年刻碑人,对鬼神之事也了解不少,所以也没啥奇怪的。
一进屋,我就闻到香烛味儿,心里一震,这是在给谁做供奉啊?家里又没人去世。
推开右侧房门,一眼看到里面供奉了一个神位,我奇怪的走过去一看,顿时呆住了,竟然是我的鬼媳妇暮烟的灵位。
暮烟也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我姥姥家里,会给她安置了一个灵位。
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