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乎乎的,头顶上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被风吹的一直摇来摇去。
可是这场景很熟悉,就是在胖子家的柴房里。
我的眼睛好像长在了别人的身上一样,十有八九,应该是这个光头的身上。
我看到的场景,有些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光头是个近视眼,可是眼前的景象一直在晃来晃去,晃的我头晕,我没办法控制,又不能闭眼,突然发现,这种感觉实在有点恐怖。
好不容易等光头不晃了,眼前的场景突然一转,光头好像看着身旁木头垛和墙壁挨着的地方,接着他的手好像伸进去,掏了一会,从缝隙里掏出一个纸卷和一个小型便携式录音机。
他捏着纸卷停了半天,突然又把纸卷塞回去了,接着摆弄两下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顿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一出京剧,我听不懂,可是唱京剧的人嗓音尖细,咿咿呀呀的,听得我心烦意乱。
就在我烦的要暴躁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咣当一声响,光头连忙把录音机给关了,我面前的画面一阵乱抖,光头好像跑出了柴房,站在院子里。
刚刚传出来的声音,好像是隔壁馒头婶儿关门的声音。
这会,听到馒头婶儿在院子里,哼着小曲,好像在倒水。
接着眼前的画面又一阵乱晃,光头重新钻进柴房里,趴在里面那堵墙前面,摸索了半天,竟然慢慢的扣下来一块木板,而木板的后面,居然有个巨大的墙洞。
从这个墙洞里,能清楚的看到隔壁馒头婶儿家的院子。
馒头婶儿夏天的时候,每天都喜欢在院子里洗凉水澡,为了避嫌,基本上都是到了半夜的时候才会出去洗。
现在就是,正倒水呢。
接着我就发现这光头,眼睛都离不开馒头婶儿的身上了,余光可以看到他拿了一卷卫生纸在旁边,接着一只手迅速的解开腰带,把裤子脱了下去。
看到这,我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馒头婶儿一会倒完了水,在院子里就脱了衣服,开始洗澡。
而这个大光头,就在一旁做些不可描述之事。
我终于听到了光头哼哧了两声,停止了动作。
呼,总算是结束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太特么折磨人了。
光头见馒头婶儿进了屋子,就轻轻的把木板再次挡上,跌坐在角落里,连裤子也不穿,呆呆的盯着柴房门。
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接着翻开凉席,拿了个小玻璃瓶出来。
里面有一多半的像水一样的液体,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漂着。
他把小玻璃瓶摆在自己的面前,接着又把录音机拿出来,放在玻璃瓶的旁边。
就这么呆呆的盯着这俩东西,看了很长时间,最后拿起玻璃瓶,打开盖子,往嘴里一倒,一仰头咕噜一声,就喝进去了。
喝完了瓶子里的东西,迅速把录音机和玻璃瓶全都塞进了木头垛的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光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看到这的时候,已经发觉,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扭曲了。
光头拿起角落里的一根麻绳,晃晃悠悠的搬了个大木头敦垫在脚下,把麻绳绑在房梁上,系了个死扣,接着脑袋整个往扣里一塞,脚下一蹬,木头墩直接被蹬倒了。
原来光头死之前,是喝了什么东西才死的,怪不得会有这么多古怪的现象。
看到这,我该出来了。
可是没想到,光头脖子上的绳子越勒越紧,也不知道是他本身就很沉还是喝了那瓶古怪的水变得身体异常沉重。
绳子不断勒紧,我竟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脑子里嗡嗡直响,感觉喘不上来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特么可把我吓坏了,说不了话,咒语念不出来,我就脱离不了这种感觉,再等下去,我很可能就窒息死了。
就在我憋的直翻白眼时,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辛辣臭气,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浑身一松,可是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还没等我说话,脖子就又被勒紧了。
耳边好像听到了冯爷爷的吼叫,可是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再也不想动任何念头了。
“真是乱来。”
突然,一个幽冷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我脑海中,接着我整个灵魂都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了一下,顿时感觉自己好像飞了出去。
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我猛地向后踉跄倒退了几大步,咣当一声撞在身后的木头垛上,后脑勺直接被磕了个大包。
当我眼前的影像再度变得清晰的时候,吃惊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白衣飘飘,秀发飞扬的女人,哦不,女鬼。
竟然是我的鬼妻,她居然出现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她还是那么美艳清冷,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了八年前,我们俩分别时的场景,心里激动不已,鬼妻没事,而且她成功的从地府里逃出来了。
我一直都没弄明白为什么我一看到鬼妻,就兴奋地抑制不住自己,总是有一种冲动和渴望。跟老头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也问过他。
老头的说法是,冥聘阴婚是一种另类的法则,这种法则通过一些奇特的联系,会让人跟鬼妻之间,去除那些人类才有的虚假外壳,直接达到灵欲的融合,所以我才会特别的激动。
而且不但是我,鬼妻也一样受到法则的制约,别看平时见到鬼妻,她都是一脸冰冷的样子,其实她只是强自克制罢了。
这点我也相信,因为现在站在我眼前的鬼妻,虽然一脸的平淡冰冷,可是那小眼神,分明是又无奈又激动嘛。
我正呆呆的看着鬼妻发愣呢,可是我忘了一件事,冯大爷是看不到鬼妻的,眼见我已经回复过来了,可是双眼发直,面红耳赤,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为我还陷在什么幻觉中,立刻跑过来,抓着我衣服领子,啪啪就是两巴掌,吼道:“牙子,牙子,醒醒。”
他这两巴掌打的太狠了,把我耳朵都打的嗡嗡直响。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鬼妻先怒了,突然闪到冯爷爷的身旁,手一扬,本来白嫩纤细的手指瞬间变成了骷髅爪子,疯狂的向冯爷爷的天灵盖抓了过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一把扯住冯爷爷,同时大吼道:“等一下,他不能杀。”
我这一嗓子,把冯爷爷和鬼妻同时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