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那对夫妻,老老实实的按照我的嘱咐,每隔两分钟喝点水,一个小时后,我凝起灵气,再替他们按揉了几下月轮眉骨,这里是普通人最能接受道罡灵气的地方。
按揉了几下后,让安雅弄了点流食给他们吃,一点点让他们俩恢复了精力。
折腾到凌晨四点多,这两夫妻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不过还是手脚无力,瘫在沙发上。
“你们俩现在能说话了?”我看着两个人,轻声问了一句。
“可以了,多谢,呃,小师傅救命。”那个男的虚弱的说了一句。
“知道自己怎么了么?”
“我们两口子是不是中邪了?”男的一提起这事,就浑身直哆嗦。
“恩,你们俩是中邪了。我问你,你有小孩么?”
“有啊,有个儿子。”
“那孩子呢?”
男的愣了愣,疑惑的说:“儿子送他奶奶家照顾了,这阵子我们两口子工作忙,没什么时间,一周前就给送走了。”
我扭头看了安雅一眼,示意她重点来了,接着回头问道:“小孩是你们俩谁送走的?”
“我老婆送的啊。”男子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
“啥?不是你送的吗?”他旁边的女人一听,一脸惊愕的看着男的说。
“我不是让你送吗?那天加班了,我很晚才回来啊。”
“可是我给你发信息了,我临时有事耽误了,我也回来的很晚,回到家也没看到孩子,我还以为你已经送走了呢。”
女人说完,男的就傻眼了,浑身开始哆嗦,突然冲着女人大声吼了一句:“你说啥呢,放特么什么屁啊。你没送,那儿子那?”
“我怎么知道,你跟我吼什么呀。”女人也急了,眼睛瞬间红了。
我摇头叹了口气,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都以为对方送孩子去奶奶家了,可是俩人谁也没问对方,这么粗心大意的夫妻,还真是少见。
“行了,你们俩也别吵了,你儿子死了,就死在这个屋子里,我是个道士,发现你们家不对劲才上来。哎哎,先别哭,听我把话说完了,哎,艹。”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俩人就像崩溃了似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安雅一把拽起我,低声说:“牙子,让他们俩发泄一下吧,你见惯了这种事,可是人家可是普通人。”
“哼哼,这种糊涂的父母,死后会受罪的,真是,活着的时候怎么不上心,死了哭有个屁用。”我冷哼了两声,走到一旁,懒得理会两个人在那失声痛哭。
我在一旁站了一会,被哭声弄的心烦,正要忍不住的时候,突然身后噗通一声,有人跪倒,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女的,跪在我面,我赶紧闪到一旁,皱眉说:“别跪我,我不是正经天师,不受跪拜之礼。有事就说。”
女人一边呜呜哭着,一边说:“大师,我儿子在哪?能让我见一面么?”
“见一面简单,现在你得自己找到你儿子。小孩子可能死的时候有怨念,现在成了怨灵,你们俩被缠住就是他做的,幸好他没杀了你们俩。现在需要你自己找到他,释放了他的怨念,我可以让你们相见,并且超度他去极乐世界。”
“啊?我自己找到他?可是他要是变成鬼了,我怎么找啊?”
“找到他的尸骨。他的尸骨就在这房间里的某处,你自己想想,他平时都喜欢藏在哪?”
女人一听,立刻疯狂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进他们的卧室里,男人也跟着冲了进去。
我和安雅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过去了。
他们的卧室里,靠着墙壁有一套组合柜,组合柜和墙壁的夹缝处,有个红色的大箱子,外面挂着一把黄灿灿的铜锁。
夫妻俩全都呆呆的站在红箱子前,没一个人敢上前去开锁。
看来小孩应该是在这大箱子里了。
“这箱子平时是谁锁的?”我在旁边问了一句。
“平时都是我锁的,我这个人有点强迫症,只要孩子不在里面玩,我都会把箱子锁好。这箱子是结婚的时候,从乡下带过来的。”女人一边哽咽,一边小声说。
“前两天最后一次也是你锁的?”
“不是,前两天是我锁的,就是我加班回来的第二天。因为她有强迫症,每次看到箱子没说,总会跟我唠叨,时间长了,我也烦了,所以每次看到箱子没锁,我就随手给锁上了。”
男人在一旁无力的瘫倒在地,声音沙哑。
看来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了,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回来晚了,小孩可能想跟父母玩捉迷藏,这估计也是小孩一直喜欢玩的游戏,结果俩人都回来晚了,小孩就在箱子里睡着了。
晚上回来,父亲随手把箱子给锁上了,一夜过去,第二天一大早,俩人出去上班,谁也没问问孩子是不是送走了。
就这样,孩子很可能活活饿死在箱子里了。
可是这一个礼拜过去了,怎么没有尸体腐烂的味道呢?
突然,我心中一动,扭头走出卧室,在客厅和厨房里四处搜寻了一下,安雅见我神情古怪,跑出来低声问道:“牙子,你找什么呢?”
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同时凑到她的跟前,低声说:“别动,我看看你的眼睛。”
说完,用手扶着她的脸,仔细端详她的双眼。
安雅被我突然的举动弄的有点发楞,心中疑惑,却也不敢随便乱动,只能红着脸任凭我扶着她的脸。
看了一会,我才松了口气,小声说:“一会别离开我身边,这两口子有个人很可能是养蛊的人。”
“养蛊?”安雅顿时瞪大了眼睛。
“恩,他们房间里异常干净,甚至连蛛网都看不到。厨房里有几样东西,是预防蛊的,雄黄,荸荠和菖蒲,这几样东西普通人家是不会都有的。小孩很可能死在箱子里,可是一周过去了,居然没有腐尸的味道。那红木箱子有点古怪,不是东北人用的东西,我现在也看不透。总之,这家人有点古怪,小心点总是好的。”
安雅迟疑的点了点头,小声说:“如果真是养蛊的,可能也是凑巧。这户人家在楼上住了十几年了,这我倒是清楚。”
“没事,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走过去看看。”
重新回到卧室,男的正颤巍巍的拿着钥匙,准备去开锁呢。
一看我和安雅回来,女人突然开口说:“还是我来开锁吧。”说着,就要去拿丈夫手里的钥匙。
“哎,别,如果你想让你儿子的灵魂释放怨念,就只能他来开锁,毕竟是他锁上的,这等于变相的杀了自己的儿子。你去开锁,小鬼的怨气不会释放的。”
我赶紧在后面说了一句,停了一下,又笑着说:“你不用避讳,养蛊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只要你不害人,没人会管你的。”
女人一听,浑身一震,低着头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