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狱警走了出去,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一个人被压了出来。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回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天,这个男人从我面前经过,当时他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疯狂。
正是因为那个笑,我多看了几眼,并且将他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而也正是因为我向警局汇报了他的特征,才使得最后被绳之以法,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落入他的魔掌。
看到我,男人瞪大眼睛,“原来是你,你还敢来见我!”
“为什么不敢?你现在不过就是这监狱里面,终身监禁的一个可怜虫罢了,而我已经当上了刑警大队长,十年的时间物是人非,你依旧被关在监狱里,可我却能生活在阳光之下。”
“闭嘴!你闭嘴!”男人愤怒的起身,却被锁链铐在原地。
“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那个亲爱的弟弟和你一样精神病犯了,现在正在到处杀人,还找到了我要为你复仇,你们兄弟两个可真是够可怜的了。”
“你弟弟本来有机会过上普通的生活,都是因为你,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男人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他大概也没想到,那亲爱的弟弟会变成和他一副模样。
“你在骗我!”
“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有必要说假话吗?你一个终身监禁的人,我有必要骗你玩吗?你猜我这次为什么来找你?”
“因为我弟弟……”
“你说的对,正是因为你弟弟,你弟弟杀了人,还向警局挑衅,要和我玩什么游戏,他还说他要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我是故意的,故意刺激他,故意让他无法接受。
“现在你还有一个帮你弟弟将功赎罪的机会,那就是把他的信息告诉我,然后我将他抓住,防止他杀害更多的人,否则的话他就会像你一样,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监狱里。”
“他本来是有机会生活在阳光下的,而且我还会动用自己的关系,不让你们两个关在同一个监狱,我要让你们这辈子永远都见不到面!”
“我要让你们彼此想念,却又无比痛苦!”
这个雨夜杀人狂魔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弟弟。
据我所知,他杀害第一个人的时候,是为了给他弟弟抢学费,但是后来因为杀人刺激到了他的精神,家族里隐藏的精神病史也发作了,随后他才开始不停的杀人。
我在想,如果不是精神病发作的话,或许他应该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了。
但是他当初若不杀人,也不会刺激精神病的出现,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没关系,你就是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找得到他,只不过到时候罪责可就更严重了,对了,你弟弟真的有精神病吗?”
“万一他没有的话,那只有死刑这一条路了,你说呢?现在已经不是十多年前,如今的精神病判断更加准确,我们有专业的仪器,专业的疗法,可以断定他在杀人的时候有没有犯病。”
我继续说道:“对了,现在法律也改了,只有在发病的时候做案才能判无罪,哪怕你有病,如果没有犯病的时候杀人,要和正常人一样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愿意亲眼看见你弟弟死去吗?”
“你别说了!”男人此时竟然诡异地恢复了平静,“我愿意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些事情,但是十多年过去了,我不确定他还会不会像十年前那样,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的内容非常简单,一对兄弟出生在一个畸形的家庭中,他们的父亲是一个酒鬼,每天酒喝多了之后,就会拿老婆和孩子撒气。
他们的母亲被活生生殴打致死,随后他们亲眼看见那可怕的父亲,将母亲埋藏在庭院里。
他们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
最后那名父亲出门就开始散布谣言,说他媳妇跟人跑了,也没有人怀疑,毕竟这种每天挨打的日子,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后来挨打的就成了他们兄弟,直到有一天,两人再也受不了这种日子,将他们那个父亲淹死在了水池里。
后来警察发现的时候,断定他是因为酗酒导致醉酒不省人事,随后在水池里淹死了,他们两个无罪。
后来兄弟两个一起在外讨生活。
哥哥为了弟弟,什么脏活累活都做了,只可惜还是被心黑的老板扣下了工资,最后没办法,为了弟弟的学费,他将老板杀了,拿回了自己的那部分钱。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动手,让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
男人缓缓说道:“我杀人,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我想杀人,但是我控制不了,我不能伤害我弟弟,我只能去伤害别人。”
“大概我就是恶魔的孩子,我继承了父亲残暴的基因,我是有罪的!但是我弟弟不一样,他学习很好,他应该有个光明的未来!”
听到这里,我也不由得有些唏嘘,我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很多变态杀人狂从一开始并不是一个坏人,而是因为原生家庭造成的悲剧。
就像现在街道上的很多混混一样,他们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因为家庭教育的缺失,再加上没有接受过良好的学校教育,无知而又自大。
如果这个世界上为人父母也需要参加考试的话,或许就能够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
最后男人告诉我,他和他的弟弟有一处秘密基地,那里是位于山上的一座废旧木屋,曾经他们在那里度过了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没有父母,没有外人,他们每天可以吃得饱穿得暖,只是后来钱花光了,才迫不得已要出去。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他弟弟或许还在那里。
等到我从监狱里出来,回到警局,姜涛已经调出了档案,“头,这个就是那个雨夜杀人狂魔的弟弟,他的名字叫做姜宇,居然和我一个姓。”
“这个姜宇高中毕业之后,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不过大学只上了两年就辍学了,再后来他就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