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我,展承泽就去了洗手间换裤子。然后又拖地,再去买粥给我吃。等我吃完吊了一瓶盐水,再一觉醒来,他留了一条微信in,说是去我娘家吃饭,吃过以后会给我带一点。让我不要乱跑。
这几瓶水吊完,我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虽然还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脱力感,但感觉脑子清醒多了。
起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但是很奇怪,我一脱完衣服,就感觉自己被一双眼睛盯上了。这种感觉非常鲜明,因为视线很热辣,直直射在我身上的重点部位,给我一种万分羞辱的被偷窥了的感觉。
我把浴室环视了一个遍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窗户也是关着的,难道我真的是神经出现问题了?
此时大概是下午六点左右,大夏天,还处于余署未消的时间,难道是太热中暑的原因?
以前上班时,比这更热的天气我都在外面跑过,怎么就从来没出现过类似的幻觉?
正在狐疑间,那种感觉又莫名奇妙地消失了。
我快速洗了澡,穿好衣服走出房门。这时候展承泽已经回来了。他满头大汗,很明显是一吃完饭就赶了过来。关切地问我:“你怎么爬起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朝他笑了笑。身体舒服些以后,心情也好了很多。展承泽见我笑了,长出了一口气,打开饭盒,笑道:“肚子很饿吧?先喝一点汤。咱妈特意做得很清淡,嘱咐我要先让你喝了汤垫垫肚子才给吃饭……”
展承泽一旦念叨起来,比个女人还能说。我们大一刚认识的时候,他的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曾经一度被誉为“青大”(化名)头号“啰嗦男神”。但也正是这种“啰嗦”,总是带给了我莫大的温暖。
看着他替我认真乘汤的帅气的侧脸,我决定把这两天承受的痛苦都忘记,就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重新开始我俩的新婚生活。
是哪位名人说过,爱情当中必要的隐瞒,反倒有助于两人感情的升华?如果可能,我要将这件事情永远埋进自己的记忆深处。展承泽既然没有发现,那我一辈子都不要告诉他。
但之后的事实证明,我实在太天真了。我以为自己不去追究,这事情可以过得去。但没想到从医院回家的第一个晚上,那个畜生就再次出现了。
他出现的时机,依然是展承泽去浴室洗澡的时候。那时我正坐在床头刷微博,眼前忽然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连手机屏幕的亮度也暗了下去,重新开机都没有任何作用。
短暂的惊慌过后,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接着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黑影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一出现,我立刻感觉到身边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到了我的眼前。惨白惨白的脸,丝丝冒着一股白色雾气。就像是刚刚从冷冻室里拿出来的一块冰。我正要叫,忽然觉得颈部一凉,喉咙就被那个人掐住了。窒息感接踵而至。
我感觉自己被摔在了床上,就像是一只被人摔到沙滩山的溺水的鱼。
睡觉之前因为心理有阴影,我特意在家里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不可能会藏人以后,才放心来睡觉。这畜生TM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真的是展承泽去了浴室以后,变了妆?
五年来我们从来没有在一个房间睡过,难道他是变态?
但是……他大学四年都是住在宿舍,宿舍的兄弟跟我也是朋友,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这种病……
“……”可能是意识到我的脑子里在想着别的,男人冰凉的手指捏住我的下颚,紧皱眉头,脸上升腾起一股怒气。他这一生气,身上浓重的寒气立刻将我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唔……唔唔……”我想问他是谁,但下颌被人捏在手里发声不全,只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呻吟。
“你,你是我的女人。”我原本以为这个畜生不会说话,因为在受侵犯的过程中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声音,却没有想到此时他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这发声方式……
“我的女人,不能想别人……”很明显,他生气了。搭在我脖子上的手力道更大。我完全呼吸不了,双腿开始无意识的乱登。
他要杀了我?
脑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我几乎以为自己就快要被掐死的时候,那畜生终于放了手,久违的空气从喉管进入,刺激得我大声咳嗽,脸色通红。
然后,灯就亮了。展承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三两步跑到我的身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咳得全身都缩成了一团,好不容易将肺里的空气补满,我从床上跳了下来。迅速将柜门打开,然后又冲出了客厅,接着是厨房。
没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刚刚他都还在,一眨眼灯亮了就不见了。就算是要藏起来,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快的动作吧?也不是我产生了幻觉,而是我撞鬼了!
鬼……
“言言?”展承泽一把拉住了失魂落魄地我,额头上的青筋都急出来了,“这几天你一回来就在家翻箱倒柜地找,你到底要找什么?找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我紧紧捏住展承泽的手臂,小声说:“承泽,家里闹……鬼了……”
我不太敢说“鬼”这个字眼,把音量尽量压到了最低。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
展承泽却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了我一眼,一脸不相信我刚才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家里闹……闹鬼了……真的!刚才我差点被掐死!”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解释道,“你看,这里是不是有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