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也吓得够呛,但也更有安全感了,万分感激加崇拜地看着我。
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不由有些愧疚,担不起这样‘膜拜’的眼神,赶紧转身出去了。
刚才报了警,按照警察过来的速度,应该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我和易轻雪出去以后,她又把门从里面锁好,接着上楼。
有了这个上插曲,我的心情更为忐忑了。
楼下住着这么一位恶心的犯罪份子,楼上能是什么善茬?
但有易轻雪在这里,我不由得又把悬着的心放下了,抬手敲门。
这一次敲门的时间没有上次长,门就响了一下。房间里昏昏暗暗的,看不太真切,有个模糊的脸伸了出来,声音沙哑不已:“找谁啊?”
我又按照之前的说辞说:“您好,请问楼下有没有住人?”
“什么?”这女人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听得人心里怪不舒服的,一种发毛的感觉。
这一间房间易轻雪进不去,只有靠我自己了。
我说:“我来找小李……给我的地址就是这里……”
同样是话都还没有说完,门就被关上了。
这栋楼的门大概已经是用了很多年了,用力一关,我感觉整栋楼都震了一下。
易轻雪看了我一眼,舔了舔嘴唇,讽刺道:“你看你能干什么事?”
“不这么说,我要怎么说?我又不知道她是谁,总不能就说是远房的亲戚吧?”我翻了个白眼。
“你可以说是修水管的啊……”
“她说你找错了,我水管没有坏。”
“抄电表的?”
“她说现在都是一张卡,直接在网上划拉钱,智能控制了。”
“帮她抓蟑螂?”
“谢谢不用了。”
易轻雪一副咬牙切齿地表情看着我,指了指我的脸:“那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正在郁闷当中,我一抬头,忽然看到门上贴着的那张黄符,问道:“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张黄符,所以你才进不去的?”
易轻雪点点头。
“那我是不是把这张黄符掀了,你就可以进去了?”我问。
易轻雪先是怔了怔,接着说:“可是不知道她的家里还有没有别的黄符。”
“我只要把这个门上的黄符揭了,你就可以进门,不要到处走,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就行。”我说。
易轻雪看着我,问道:“那她万一问你,怎么进来的,你要怎么回答的?”
我笑了笑,说:“我就说她的门坏了呀,随便她怎么想好了。”
易轻雪无言地看了我一眼,考虑了一下:“那你揭吧,走的时候,又帮她贴上。”
我点点头,垫起脚,小心翼翼地把那张黄符揭了下来。易轻雪溜进去,把门打开后,又赶紧出来了,说:“吓死我了,她的房里果然还有别的共符,差点烧死我。”
我知道易轻雪有点夸张,便没有理她。吸了一口气,说:“你在外面守着。”
“我想进也进不去啊。”易轻雪翻了个白眼,接着对说:“我跟你说,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就先跑。”
我好笑地问:“你还担心我的死活?”
“你的死活我倒是不担心,我就是怕你真的死了,杨一的事情就不好办了。”易轻雪伸手想推我,碰到我的身体又缩回了手,说:“进去吧。”
我点点头,缓缓地推开了门。
刚一进去,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眼前黑糊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好不容易适应了一黑暗,就听见有人说:“姑娘,擅进民宅,可是犯法的。”
我一开始以为女主人是在房间里的,直到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才发现她其实就在客厅里,窝在沙发的阴影里。
“我……”我指了指门,“我看那门忽然之间自己开了……”
“是吗?我可是看到你带小鬼进来了……”沙发上的女人转过头,因为昏暗,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样。我眨了好几眼,希望能够快点适应黑暗。
小鬼……
我怎么忘记了,这个女人家里贴的黄符既然连易轻雪都能封住,一定是比较厉害的黄符。说明她也是懂灵异的,说不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搞定一点。
我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才说:“是这样的,我是杨澈有二嫂。上次放假,他没有回家,我知道他到这里来了。觉得奇怪,所以来看看。”
“你果然跟踪他?”
眼睛渐渐的适应了黑暗,我看到这个女人身形枯瘦,脸庞凹陷,布满皱纹,有一只眼珠子浑浊不堪,模样看下去异常渗人。
我在心里吓了一跳,但脸上却还镇定。
女人弯了弯嘴角,冷笑了一声,用下巴示意了她对面的沙发:“既然来了,说说来意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姑娘……你不该来的。”
我慢慢地走到她的对面,看了一眼那沙发。说实话,这房间里这么昏暗,让我觉得不太舒服,我问道:“大白天的,也不拉开窗帘?那怎么看得见?就算是不开窗帘,也可以亮灯啊……”
这个女人平常也是关门闭户的,关门关窗,空气怎么流通的?
这样住着会舒服?
“我们家里,都是晚上才会开窗,毕竟换一下空气是有必要的。可能跟正常人家儿确实不一样,因为我的眼睛看不太清楚东西,见到亮光,就会觉得不太舒服。白天与黑夜,开灯与不开灯,又有什么区别?再说,这不关你什么事。姑娘,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如果只是因为杨澈来看看,那现在也看到了。家里简陋,也没有东西招待你。如果有别有目的,那就说明来意吧。”
这个女人异常消瘦,手藏在暗红色大衣的袖子里,大概是觉得冷。下身穿着同色系的棉裤,脚下是一双藏蓝色的棉鞋。
她的脸色很不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得出来皮肤白皙,但是一点营养都没有。我猜不准她的年纪,乍一看过去,像是只有三十我,再看过去,又像是四十我,再一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又以为是六十多。她就像是一个年纪不大,但去被强行‘催老’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