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脸,刚才是在夜色里看着脸上一片灰暗……然而现在仔细地一看,这人的脸色很正常,小麦一样的肤色,内双眼皮,饱满的嘴唇血色充足。而且他的手心是温热的,这应该是人。
我微微地松了一口气,闭了嘴,默默地打量他。
这少年大概二十上下,窗着一件天蓝色的大羽绒,寸板短发。他明显看不到杨一,只看到了我。一直等那妇人没有叫到人,关门上楼了,才放开了我的手。
我喘了一口气,看着他。
男孩子这才打量了我的一眼,皱起眉头:“你是谁啊?”
我问:“你又是谁?秦粒?”
刚才那妇人叫的就是这个名字。
我盯着这少年的脸,打量了好几眼,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可能是我的目光有点太明显了,秦粒莫名其妙地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试探性地问:“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啊?没有吧?我不认识你这样美丽的姐姐呀……你从哪里来?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孩子跑到这里来……而且,你是怎么进来的?”秦粒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可疑,“你该不会是小偷吧?”
我一阵无语,正要回答,又见他摇摇头,说:“不会,我们这里这么穷,看起来像是有钱人。那你来干嘛的?”
我想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我……”
哪想我还没有说完,这少年又打了一个响指,瞪大眼睛说:“你迷路了吧?你本来是要去哪里的?我这正好要走,我把你带出去吧?”
“我……”我转过头,想要去征求一下杨一的意见,结果我一转头,发现刚刚才在这里的杨一竟然不见了。
没看到他,我心里一阵发慌,连忙四处看了看。
“怎么了?”秦粒问,“你还有同伴吗?他在哪里呢?”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我问到一半,想到秦粒可能根本看不到杨一,又问不出口。
但话说到一半,又不好不说完,只好改口道:“对啊,我走到这附近,也不知道怎么就进来了。我还有一个同伴,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粒听了,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我脚下的影子,又抬手摸了一把我的额头。这举动就不太礼貌了,我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了:“你干嘛呀?”
“不好意思啊,我是确定一下……”陈粒叹了一口气,想了半天,才说:“你不应该来这地方的,还是早点走吧。你那同伴在哪里你,我陪你一起去找找吧。”
我问:“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秦粒点点头。
“那,你们村子里的人都姓秦?”
秦粒又点点头。
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到这地方了……”
秦粒也一脸迷惘,说:“应该不至于啊……到我们这里来得先过‘望亲河’,你身上干干净净的,不像是过河来的。”
我装作一脸不懂:“什么‘过河’,我走着走着就来了呀,没看到什么河。你们这里是不是很偏僻啊?”
“我们这儿……”秦粒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说,“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来的,但我们村子里本来就很神奇,很多事情连我都都不清楚。大概你也是被什么陈法,引进来的吧?”
“也?这么说,也有别人误进来的?”我问。
在经过打量一翻后,我觉得这个少年给我的感觉还算不错,他总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问到这个问题,秦粒不说话了,只是笑了笑。他的这个笑容感觉有些苦涩和无奈。我忽然想起来吴杨曾经说过的,‘大哥’是个活死人,他要吸收活人的魂魄来维持他肉、体与灵魂的契合。
“你们这儿,不会是要抓人干嘛吧?要不然怎么还会有阵法呢?那阵法是干嘛的?”我好奇地问,又做出有些害怕的表情来。
秦粒说:“这你就不用问了,知道了也对没有好处,不过你遇见我,算是你运气好了。你确定你的同伴是跟你一起到了这里了吗?她长什么样啊?”
我想了想,就随便编了一个模样,按照沈悠悠那长相和身材作的原版本。秦粒向我伸出手,轻声说:“那你跟着我走吧,我帮你找找她。”
我看了一眼他伸出来的手,想了想,拉住了他的袖子。秦粒微微讶异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这杨一忽然之间死到哪里去了?
趁着秦粒不注意,我转动了一下手上的钻石戒指,想把他召唤过来。
杨一大概是单独去众考察了,没过一会儿,他就到了,跟在我和秦粒的后面。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指了指秦粒。杨一点点头,示意我跟着人家走就行。
正好我们现在要了解一下这个村的情况,巧合遇到秦粒,倒是一个好的机会,于是我趁机问:“你们这儿离城区也不远,干嘛非得住在这里呢?我刚才进来,也没听着电视声,家里灯光也不亮,是不没有通电吗?”
“哎呀你不懂,我跟你说真是太不方便。家里倒是通电了,但是很少用。我家那插头就用来给我手机充电的,连灯泡也不安一个。”秦粒听到我问,一阵吐槽。
我又问:“那是为什么?通电不是很方便吗?”
“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挺方便的,但在我们村里,就变成不好用的东西,都是用蜡烛的……”
这个村子原本就不大,没一会儿就走遍了,但秦粒却没有看到我的同伴。他四处看了一眼,说:“你确定她是跟你一起迷路到这里了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
“但我们这儿就这么大,也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如果她是迷路了,应该急着找出口,也一定会找你。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紧张地问:“那怎么样?会不会出什么事?”
秦粒的表情一脸无奈,咬着嘴唇沉思了半天。说:“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事,我也没有办法。你先不要激动,要不然这样,我先把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