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点了点头。
我把菜单整个看了一遍,问:“你大哥以前喜欢吃什么?”
“这里的招牌鱼片,物美价廉,你可以试试。”杨开用自己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菜单上面的水煮鱼。
我心想,原来杨一喜欢吃鱼啊……
“那我们也来一份吧,然后再来个酸辣土豆丝,再来一个三鲜汤。”两个人吃饭,这也也够了。我点好菜以后,叫来了服务员。杨开又点了一瓶红酒和一瓶牛奶。
他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与我的牛奶瓶碰了一下说:“第一杯,恭喜你平安回家。”
我点点头,“这是要恭喜一下,我昨天差点以为这回死定了。”
“第二杯呢,恭喜咱们结婚。”杨开举起举杯,又喝了一杯。
我陪着喝了一口牛奶。
他准备要喝第三杯的时候,我伸手制止道:“空腹喝酒伤身,先吃点饭菜垫肚子吧。”
见杨开不动,我亲手给他盛了饭,又夹了一筷子鱼,笑道:“你应该也饿了才对。”
杨开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你现在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跟我讲一讲昨天的遭遇?”
“你真的想知道?”
杨开点点头。
我便把昨天晚上的经历,刨开杨一的部份祥祥细细地跟杨开讲了,杨开听得惊奇不已,好半天才消化了我说的话,问:“你真的进入了一副画里面?”
我点了点头,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我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拿出来捧在手心里。杨一凑上来看了一眼,只看了这一眼,他就脸色苍白地把脖子缩回去了,指着我的项链说:“那,那里面的东西动了一下。”
“啊?”我把项链拿起来看了一眼,可不是吗?这里面打座的和尚,现在变成躺在莆团上了。杨开咽了一下口水,“你刚才说这是你进入到画里以后看到的和尚,后来他就被装进了这条项链随着你出来了,还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那照你这么说,这和尚是个鬼魂,你戴他在身上,岂不是陪着你睡觉,陪着你吃饭,还得陪着你洗澡吗?”
“哈?”我吃了一惊,看了一眼项链里的和尚,又看了一眼杨开,把小盒子关上,说,“这小和尚从画里出来就一直呆在了项链里面,他在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出不来的。再说了,平时这坠子都是盖着的,他感知不到外面。你放心吧。”
杨开脸色悻悻的,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我说你身上挂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也不觉得渗得慌。”
我抿了抿嘴笑笑,我之所以确定戒奢不会无缘无故冒出来是因为杨一并没有让我取下项链,如果戒奢真的会害我或者能够从项链里自动出来,那杨一肯定不会让我放心戴着它。
“朱言,你在笑什么?干嘛笑得这么甜蜜?”杨开奇怪地看了一眼我的表情,“你不会被这个和尚迷住了吧?”
我一愣,随即笑道:“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只是觉得你说他怕他陪着我洗澡而觉得好笑而已。而且,我哪里有很甜蜜了?”
这家店的鱼非常的地道,鱼肉鲜美,入口即化,虽然我们只有两个人吃饭,点了一大盆鱼片,但到晚餐结束的时候,全部被吃得干干净净。我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笑道:“今天这餐要长两斤肉了。”
“你是要长两斤肉,太瘦了。特别是最近瘦了很多。你要是喜欢吃这里的鱼,咱们有空就天天来。”杨一若的所思地环视了一圈这个小包厢,轻声说:“朱言你知道吗,我有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我大哥就一直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过。从前我觉得是自己太想念他了所以产生了幻觉,但最近我发现这世上其实是有鬼魂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大哥的鬼魂也还没有走呢?”
我瞪着杨开,被问到这个问题,我还真的不好回答。
杨开说完,忽然把他的钱包拿出来,从里面翻出来一张照片,摆在了我眼前,敲了敲桌面说:“给你看看我大哥。”
照片里是杨一和杨开两个人的合照,但应该是很久之前照的了。那时候的杨一还很年轻,看背景应该是在大学的校园里,而他身边的杨开更小,十七八岁。
我的目光落在了照片里杨一的脸上,看着他白皙红润的皮肤,帅气的脸。虽然依旧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却在不自觉中散发出无比迷人的魅力。那时候的他留着半长的黑发,发尾卷起来了一部份,是当初很流行的发型。个子高挑,身材要比现在消瘦,肩膀也没现在宽阔。
我一直想要看一看他生前的模样,今天终于看到了。虽然年代已经较久远,但终于是了了一桩心事啊。
“怎么样,我大哥帅吧,你都看呆了。”杨一无语地摇摇头,笑道,“女人都一样啊。”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看你大哥?说不定我在看你呢?你看你那时候多可爱啊。还是个圆圆脸。杨开,老实说你整容了吧?十七岁的时候你也不胖啊,但脸型可不是现在这样。”
杨开黑了脸说:“我那是五官还没有长开,你懂什么?男人成熟期和青春期长相是不一样的,我现在是越长越像我大哥了。”
说到长得像杨一,杨开的脸上自然露出一种自豪的神色来。看来杨一在他心目中是真的非常重要他也非常崇拜这个哥哥。
难怪杨一死了三年因为父亲放缓了寻找凶手,杨开就连父亲都恨上了。
吃完饭我们又继续聊了一个多小时,大概是今天的环境影响,杨开的话很多,并且大部分都是有关于杨一的话题。我正好对杨一的过去很好奇,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一边说一边喝,说到最后,杨开舌头越来越大,话都快说不利索了。我夺了他的杯子,笑道:“你喝得太多了。”
“一瓶红酒算什么,我的酒量才不止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