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半天不说话。”
我问:“你没问她是怎么死的?”
“我问了她说说是意外,不是这样吗?”杨一一阵莫名其妙,皱着眉头问我,“她该不会是自杀吧?”
“啊?”
“自杀的人……去了地府得下地狱。”杨一沉重地说,“如果她是自杀的,那就有点麻烦了。”
我一听,连忙问:“你是打算……让她去阴间啊?”
“人死了自然就要却阴间的……呆在阳间还要躲避阴差的追杀,时间越长,鬼气就越弱,最后就要灰飞烟灭了,没办法投胎的。”杨一说。
我抿了抿嘴唇,又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让她等你一起去投胎吗?”
“为什么要让她等我?对她又没好处。生前做不成夫妻,死后一起投胎做对龙凤胎吗?我的仇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报得成,没有必要让她等我。再说我现在要保护你,比较危险,哪里有闲暇去照顾她?”杨一说着,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说起来,都是你太麻烦……要不你和‘三爷’早年有一腿,你爸又封印了他,哪里这么麻烦?说不定我的仇人早查出来了,早就已经报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当初我也没哭着求着让你找上我呀……
不过,对于他想让易轻雪去投胎这事,我还是相当高兴的。虽然易轻雪并没有做什么,但我不喜欢她。
但我也明白,想让她去投胎没有那么容易。当初章妙妙的心脏被装进‘鬼心盒’,想要投胎就必须要由挖她心脏出来的人把心脏拿出来才行。
易轻雪的心脏一定不是自己挖出来的,而是她的师父。只是她师父如今已死,虽然还在地府当差,但易轻雪想要投胎,就必须要她师父亲自把心脏给拿出来。
而他要是把易轻雪的心脏拿出来了,杨一灵魂没有载体,很快就会魂飞散了。
所以说,想要易轻雪投胎,最后还是需要杨一的事情解决。让她的师父把心脏从‘鬼心盒’里拿出来。那个时候,杨一也可以抬股了。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忍不住有些哀怨。到时候他们俩个投胎去了,我怎么办?
“我说,你这魂不守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杨一捏了屑捏我的下巴,说:“你生病了吧?生病了早点休息吧,今天我就不闹你了……”
杨一说着,就把我拉到床边,我坐上床,看着他问:“那支钢笔,你要带走吗?”
“我放在客厅里了,怎么,你希望我带走吗?”杨一挑起一边的眉尾,接着说,“你这里平时反正也少有来,她就在这里先呆几天吧。”
我虽然不愿意和易轻雪呆在一起,但是更不愿意杨一和她呆在一起,听他这么说,我立刻表态:“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见阳光的。除了不见光和阳光,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吗?”
杨一想了想,说:“别的也没什么,又不需要你照顾。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点点头,等杨一走了以后,就去客厅把钢笔拿了回来,放在床头边的柜子里。想着她暂时也不会现形,便躺下来打算睡觉。
现在已经三四点,再二三个小时,天都要亮了,但我的思绪却完全没有停止转动,一直围绕在杨一和轻易雪的身上。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查当时的新闻。
就如同易轻雪所说,外界关于她死亡的消息根本没有,家里给她封锁了消息。再说易轻雪本人也不是算是名人,她和杨一一样很低调,不太在公众面前出现。杨一死后,新闻一边倒的报道他,易轻雪倒是没有多少关注度。
我查了一下易家,发现她算是个官二代,不过父亲去年退休了,母亲是一家公司的高管,也退休了。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据说一家子全部都是高学历。易轻雪还是个留洋海归。
查了半天,也只有这么多消息了。毕竟不是什么大明星,哪里有太多隐私资料扒出来往网上查呢?
我收了手机,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今天出门不会有什么好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现在水是应验了吗,有一个杨一还不够,身边又要跟着一只鬼。
带着这种忐忑而愤愤然的心理,我缓缓地睡着了。这一次睡觉,竟然又让我梦到了‘三爷’。自从他上次和杨一同时在我的梦里出现以后,这一个星期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我还以为他不会再找上我,没想到今天晚上又来了。
梦里的景像是一条河,这条河不宽,可以直接清楚的看到对面的景色。但河流湍急,水流的声音很大。
我站在河的这边,‘三爷'站在那边,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眼前摆着一架古琴,正神情认真地在弹琴。
琴音和着水流声,非常和谐动听,我朝‘三爷’挥手,大声叫道:“你先接我回去啊……喂……”
‘三爷’朝我咧嘴一笑,放下手边的琴,从地上捡一起了一个石头,向我砸了过来。石子在我脚尖前落下,只听‘三爷’大声问:“以后还到处跑不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害我一通好找。”
“一通好找?我平时也就只到这里来……哪里害你一通好找了?”我翻了个白眼,提着裙子问:“你要不要接我过去?你不过来,我自己淌过去了。”
‘三爷’穿着一身系带的家常白衫,大声问:“你之前是怎么过去的呢?”
“阿殊……”
……
梦境在这里就中断了,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有一张放大的脸,吓了我一跳,大叫了一声。
林星也被我吓了一跳,她无辜地眨眨眼睛,表示:“我叫了你好久也没醒,就进来看看……你一直在说梦话……我想听清楚来着……”
我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那我说什么了?”
“你一直在叫阿殊……是很重要的人吗?”林星问。
我揉了揉眼睛,没有回答她,问道:“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