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杨开按了一下门铃,立刻有一个中年女人来开院门,对杨开笑道:“少爷回来了?”
杨开朝他点点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拉着我的手穿过了院子,走进大门后,又有一个年轻的小妹妹去拿拖鞋,我和杨开换了鞋,这才走进客厅。
好大的一个客厅啊……
我忍不住张大嘴,头一次进这么漂亮豪华的房子,我不由自主地把眼球都要瞪出来了。但很快就收拾了一下心情,装出淡然的表情来。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了……
凭啥他们家这么有钱,凭什么这里的小保姆都像公主一样啊!
因为一楼的客厅实在太大,以至于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直到杨开偷偷地拍了一下我的手,我才反应过来。
想象当中,杨开的父亲应该是满脸冷漠威严的中年男人,却没有想到,坐在沙发前打量我的,竟然是一个大胖子。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类似于中山服料子的圆领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坐小山——确实很伟岸。
虽然和我想象当中的人大庭径,但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却彰显着他的身份。被起码打量了三圈以后,他的目光才调开落在杨开身上,淡淡地吩咐:“坐吧。要吃点什么吗?”
杨开在他爸爸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他坐得规规矩矩,害得我更加紧张,也挨着他也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少爷,要喝什么?”
“来两杯水吧。”杨开没有过问我的意见,直接开口吩咐。
等水上来的过程中,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我舔了舔嘴唇,端起水杯喝了一点点。
“我听说你结过婚?”我正喝着水,忽然听到杨董事这么问,那水就呛到气管了。为了雅观,我尽量小声的咳了两下,才回答道:“我,咳……其实……”
“她没有结过婚,你可以去查。”不等我说完,杨开接下了下来。
杨董事接着说:“但前些天,你都在金福酒楼宴请宾客,参加你和……展承泽的婚礼。你结婚还没有多久吧?”
前两个问题都这么尖锐,问得我心头一颤,赶紧解释道:“那个,我们并没有领证……因为……”
“因为当时你逼着我和连依结婚,言言伤心了,所以才跟别人在一起。”杨开再次开口解释。
这简直是神回复啊,我不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但杨董事的问题并没有完,下一个是:“那天在西部宾馆,是你结婚的第六天?”
“呃……”
“也就是刚刚结婚不久,又跟我儿子在一起了?”
“我……”
这时候,杨开又开口了:“我刚不是说了吗,她跟展承泽结婚的原因是……”
“我没有问你。”杨董事瞟了一眼杨开,淡淡地说,“我在问朱小姐。”
我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
“你和那位展承泽先生,在大学时候就认识了,恋爱谈了五年,才结的婚。我说的对吗?”杨董事继续问。
我咬了咬嘴唇,我靠,这人怎么啥都知道啊?
“既然你跟他谈了五年恋爱,杨开又说你不是第三者,因为早在连依之前,你们就在一起了。那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跟展承泽谈了恋爱五年,还是跟杨开谈了恋爱三年?”杨董事犀利的眼神扫着我,直扫得我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尼玛……这我无论怎么解释,也圆不过去啊,靠……
我跟展承泽谈了五年恋爱,但同时又跟杨开谈了三年恋爱。这在外人眼里会怎么想?
这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她说不出来,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我和朱言在一起,所以我们一直是地下恋情,为了让恋情隐蔽,朱言才有了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其实她的男朋友是我。”
我再次忍不住朝杨开投去了一个惊奇的眼神,这厮不去做演员简直就是浪费啊!
杨董事冷笑了一声,手中缓缓端起的一杯水,“我倒是不知道,你有那个本事,可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地下情?”
“切”杨开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真以为你明察秋豪呢?”
杨董事不再说话,只是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几丝不一样的东西。但那眼神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对杨开说:“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玩归玩,不要太过火了。你这种身份的人,还是得要点脸面的。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太过放纵,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女人入不了我的眼。你想玩,我不反对,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出那种绯闻。”
我被这话说得脸上黑一阵白一阵的,那火气“噌”地就上来了。要不是你那个早死鬼儿子杨一缠着我,我还懒得来见你呢。
有钱人了不起啊,有钱人就可以看不起人?
TMD,狗眼看人低!
我抬起眼,不由自主地瞪着杨董事,不轻不重地问:“那么杨董事觉得,比起公司的股市和一些负面新闻,杨开的喜好和心情都可以不用顾及吗?”
大概是头一次遇见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的,杨懂事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动怒,没想到他只是云淡风清的一笑:“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说。”
“您……”
“言言既然是我的女朋友,他就有权力管我的事。爸,你别总是觉得连依那种背景的女人才适合我,不靠女人我也一样做生意一样管理公司。”杨开打断我,接着拉着我的手站起来,“你说要见一见言言,我也给你看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杨董事点点头,说:“嗯,路上慢点。”
杨开哼了一声,拉着我就走了。
他的脚步很快,直接出门就安排司机开车,一张脸怒气冲冲的。当然,我也高兴不到哪里去,任谁半夜三更无缘无故地被奚落一顿,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