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刚刚才因为杨铭轩的事情而高兴的心一瞬间又冷了下来。我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熟悉的脸,轻声说:“朱言,他是一只鬼。他将来是要轮回的……你跟他不配……放弃吧。”
好好安慰了自己一翻,才放水冲了个澡,特意调高了温度,洗得热得流汗,然后才穿好了衣服,打开浴室的门。
杨开看我出来了,站起来说:“我经常晚睡,今天好不容易找到空闲,也早点睡吧。我记得来的时候,我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放哪里了?”
我一愣,“带了吗?我没有看到……你的东西是自己收拾的吧?你自己找找。”
杨开点点头,就跟我一起进了房间。他打开柜门,在里面翻了半天,果然翻到了一条内裤和一套睡衣,笑道:“我就说嘛,我带过来了的。”
“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知道你自己会在这里留宿。”我把热水袋拿去充电,吩咐杨开,“你先去洗澡吧,洗完了澡我有话要跟你。”
杨开看着我,问:“什么话不能现在说?难道是想在床上说?”
“你做梦呢?快去洗吧。”我顺手就抄起一个枕头,作势就往要开身上砸。杨开一闪身就出了门,钻进了浴室。
说实话,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心里总有些恐惧。我不想再见到‘三爷’,要是我能不用睡觉就好了。
十分钟后杨开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床前,一本正经地问:“有什么话,说吧。”
“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做恶梦……也算不上是做恶梦吧,我梦到了‘三爷’。你知道,我跟‘三爷’在从前有过很深的渊源,最想要我的魂魄来苏醒复生。自从吴杨给我喝了她自制的药水以后,他时不时地会入我的梦……昨天晚上,他又找上我了。我以往不同的是,昨天一整个晚上,只要我一睡觉,就准能梦见他,本来以后,全身冰凉,冻得受不了。我想,这应该是梦里面强烈的服阴气造成的。”
杨开想了想,问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现在不能把我怎么样,不证明永远不可以。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大哥’行踪太过于诡异了,我们对他防不胜防,但是……‘三爷’就躺在那儿没有动。”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对付‘三爷’?”杨开吃惊地问。
我叹了一口气,问杨开有没有我爸妈的消息。‘三爷’是我爸当初封印的,如果他能找到我爸,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我希望他能加大找寻力度,能快点找到我爸。
杨开说:“我一早就拜托了各处帮忙寻找了,警察局我也立了案。但是我说实在的,你爸妈并不是平常人,他们去的地方,我的人不一定能够找到。而且,吴杨也说过,他们俩都还在世。应该是有什么必办不可的事,等办完了事自然就会回来。你回家也看到了,他们走的时候比较匆忙,而且是主动走的,并不是谁把他们掳走的。”
我点点头,我回家看过,也问过邻居,我爸妈确实是自己主动动的,没有人带走他们。
唉,但是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你放心,我这边肯定还会继续寻找的,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
我沉默了半天,说:“我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想早点睡。”
杨开翻了个白眼,站起来,问道:“有新的被子吧,我就去客厅睡吧。”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看到他吃惊眼神,赶紧又把手往上移了一下,抓住了他的袖子:“那个……杨开……你能不能,不在客厅睡?”
杨开皱起眉,没能弄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说:“昨天林星她也在外面睡,但根本没有起到作用。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就睡在房间里?”
“可是房间和客厅也没有隔很远吧,如果不关门的话,有区别吗?”杨开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叹道:“这房间太小了,而且你这里是一楼,地下潮湿……”
我想了想,说:“那你,重新拿一床被子,就睡在床上吧?我这床还挺大的。”
让杨开在这里过夜,其实就是想睡个好觉。
他阳气重,说不定可以压得住呢?
杨开笑着问:“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两床被子?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点点头。
杨开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现来,丢在床上,插着腰说:“朱言,你知道……我对你有非份之想,而且我们在法律上是夫妻,如果我把你怎么样了,你既无力反抗,也无处伸冤。”
我说:“你既然知道是申冤,那就知道我不愿意。你杨少想要找女人,大把排队的,又何必强迫一个不愿意的女人呢?我之所以这么提出来,是因为我相信你。我们不但是名义上的夫妻,还是朋友,利益互补,你不会跟我撕破脸的。”
我说完,杨开顿了顿,拍手道:“说得好啊,头头是道的理由。”
“既然说得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笑道。
杨开掀开被子,把睡衣解开脱了,赤着上身上床。我说:“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杨开不太乐意,但看到我的眼神,还是把衣服穿上了,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杨开钻进被子,躺了一会儿问我,“你是想马上睡觉,还是再聊会儿?”
“没什么可聊的了,先睡吧,我很困了。昨天一晚上相当于没有睡。”
有杨开在这里,我的安全感骤然提升了不少,加之刚刚洗了澡,又充了热水袋,身体暖洋洋的。我没有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这才刚刚一睡着,就又梦到了‘三爷’。这一次连过去的场景都省略了,直接到了那个墓穴。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穿着一身轻纱,躺在那张雕花的古老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