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人这么看着,我就忍不住去整理整理自己的发型和衣服,总觉得浑身都不太对劲。
我知道公司里的员工表面上都对我挺尊敬的,实际上心里不怎么瞧得起我,网上甚至已经把我传成会‘下降头’妖女,也难怪杨开的爸爸会拿油漆泼我。想了想,他没有直接采用狗血已经是够给我面子了的,谁让我这个‘二婚妖女’迷住了他的宝贝儿子呢?
虽然来上班了,但实际上一整天都没有看到杨开的影子。他一上班就忙得不可开交,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打他的电话,他也根本没有空接。我只好去食堂一个人吃饭,吃完饭上了一下午班,下班以后去了理发店把头发剪短了一下。
我秀发原本已经及腰,因为和展承泽的婚礼,盘发师说头发太长需要剪去一些,给我剪了大概有十厘米,这回再一剪,及腰长发就变成了披肩发了。发型师强烈建议我在他那里做头发,我觉得耽误时间就回去了。
从昨天早上开始,杨一就不见踪影了,昨天晚上那个黑衣女人出现以后,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如果他没听到,「黑衣女人」虽然受了伤,但伤得并不重,很可能已经像「大哥」告密,而杨一的处境将会变得很危险;如果他听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那个「黑衣女人」,万一那个女鬼已经回到了「望亲河」,杨一继续追,同样会有危险。我怀着担心的忐忑感回到家,给自己做了点吃的,之后就坐在电脑前上网,不知不觉地点开网页,去查看杨一生前的事迹。
其实除了那场「爆炸」,杨一身上并没有太多的报道。他不接受采访,也不上财经杂志拍照片,外界甚至没有人能在路上立刻认出他,可见他的低调程度。有位记者采访过他大学时候的同学,又去采访「宇辉集团」内部员工,才大致的弄清楚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杨一的同学说他为人非常冷,不爱说话,但又并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反而他在学校人缘还挺好,几乎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任何脸色,而他的同事我说他确实高冷,但从不装逼,他的高冷就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
我甚至还找到了几篇关于杨一的感情「同人文」,以他的现实背景为故事中的背景,把自己写成女主角,上演一出「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戏码」,我忍不住好奇,点开来看了一眼,谁知道故事很雷人,一边看我一边忍不住笑起来。
“这种无聊的东西你也能找出来看?”我正看得津津有味,背后却忽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指着电脑说:“这姑娘还挺了解你的,写得像模像样。”
杨一没有应答,我转过脸来,看着他问:“昨天那个「黑衣女人」你追到了没有,我叫你名字的时候,好像看到你的影子一闪而过。”
杨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沉默了一下,淡淡地伸出手,摊开手心。
我凑上去看了一眼,这是手表吗?
“干嘛送表给我?”
杨一说:“你不是让我用手机吗?我不需要手机,所以去纸扎店烧了这个东西给你。”
“烧,烧的?”我吃了一惊,这纸烧成的东西怎么能够给我用呢?我又不是死人啊……
杨一猜出了我的心思,解释说:“这东西上有我的一丝魂魄,你把它戴在手上,有什么事可以按它几下,我就知道了。不过,通常你身边的事以及你的心情我都能感应到,这个我算是不时之需吧。”
我抿着嘴笑了笑,赶紧把这块手表一样的东西拿过来戴在手腕上,接着问道:“这个也是可以防水的吧?”
杨一点点头:“你洗澡的时候都可以做。”
这个东西看起来就跟手表一样,上面还有指针,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那指针是不动的。我偷偷地观察了一眼杨一,见他脸上并没有特别冷咧的表情,猜到「黑衣女人」的事应该是解决了,问道:“我刚才说的那个「黑衣女人」,是不是没办法回去报信了?你杀了她?”
出乎意料的,杨一摇摇头。
我心里一紧,问道:“怎么会呢?她当时就受了伤,你拿她没有办法?”
“我当然拿她有办法,但是我并没有杀她。”杨一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中又多出来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我认识,曾经吴杨就是把章妙妙装进了这种瓶子里。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她在这里面?”
杨一点头说:“这个女人有点本事,竟然能够远距离的控制你的心智,这种厉鬼并不多见,我猜想他在「望亲河」那边也有点地位,大概会知道一些关于「大哥」的信息。”
我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我接过这个瓶子,问道:“你是让我交给吴杨吧?”
杨开点点头。
我把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里,算是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把昨天见杨开爸爸的事情说了。
杨一扬了扬嘴角,忽然把一把将我抓过来,抱进了怀里。
虽然我们俩个人已经那么亲密了,但他却从来没有抱过我。在被他揽进怀里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呼吸也忘记了,脑中耳中甚至都是一片空白,就连杨一说了些什么,我也完全没有听见。
直到他看我没有回应,奇怪的来了一句:“嗯?”
“你,你刚才说什么?”我脸上莫名其妙地一红,结巴地问。
杨一顿了顿,说:“你让杨开去给爸爸道歉,这点做得很不错。还算是懂得点道理,知道点进退。”
“你知道我跟他说过了什么话?”我吃了一惊问,我一直知道他能感应到一些事,却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神,连对话内容也全部知道?
杨一说:“那倒不是,我只是感应到了一些,那是一种感觉,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