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手从杨开的手中抽了回来，拍了拍他的手臂：“行了，别想了。以后无论谁跟你说这样的话你都别信……杨开，除了自己的父母，你就相信我就好了。我不会害你的。”
杨开笑了笑，刚才误会了我，让他的笑容有些讪讪的。
“我本来没有想那么多，但沈悠悠却忽然回复了一个电话，说你着急挂了电话。”杨开伸手摸了摸我的鼻子，问道：“这是杨铭轩动手打的？”
我赶紧说：“我也打他了……”
杨开却根本不相信，问我：“他们来的几个人？”
我如实说：“两个。”
杨开皱了皱眉头，随即满脸的气愤：“竟然敢打你，我……”
“算了，在这种时候，你可千万别找他了，他还正愁有气无处撒呢，别往枪口上撞了。”我劝道。
杨开竖起眉头，不知道是因为刚洗过澡，还是刚才气的，脸色有些发红：“他有气，我就没有气了？你是他的弟妹，他怎么能够打你呢？我就算是不打回去，我也要告诉我爸……”
“告诉你爸？”我一阵无语，“你多大人了，这么点事还告诉你爸？”
“让我爸认清楚他的人品！那么大一个公司产业交给他管，人品总得靠得住吧……”杨开气愤地说，下一秒就要打电话去告状。
我笑道：“我说，你今天的智商可真是不在线上啊……首先你爸又不喜欢我，杨铭轩打了我说不定正解了他心头之恨呢；第二，我为什么挨打？你要告诉你爸我半夜把杨铭轩约出来见面吗？再说了，见面以后我们俩个说什么，还不是都由他定啊，你爸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儿子呀？”
杨开一愣，恼火地抓了抓头发。
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别这么冲动了……快点把头发吹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杨开沉默了两秒钟，去找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在边上站了半天的杨一说：“我先去查杨铭轩了，你自己注意一点。”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点头，看着杨一绕过杨开，消失在窗口。窗户外的那个黑影多停留了十几秒，才慢慢地消失不见。
最近杨一每一次看到杨开，总会要多看两眼，多呆一会儿。大概……也是同样的想念他吧。
杨开吹完了头发，说：“我去客厅睡了？你现在困不困？”
“白天睡了一天，今天晚上应该可以熬得住，你放心吧。”我向杨开做了个‘ok'的手势。杨开走出门去，回过头来说：“那我就不关门了，你有事叫我。”
我点点头。
待他走出去，听那声音已经展开被子躺在了沙发上，我才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之前的聊天记录已经被清除，仅剩下的只是杨铭轩发的最后两条：“你是朱言？”
“我和杨开要走的路还很远，弟妹是最好是不要管。”
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给杨铭轩回复了一条：“你刚才说什么？”
他说的真实信息肯定不是这两条，这两条应该是杨一做过手脚之后的。
但是，可能现在时间太晚他已经睡下了，所以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再回复。
不能睡觉的我只能打开手机来看剧，看了一部电影，大概是到了半夜2点多，杨铭轩才回复我：“什么意思？”
难道他现在还没睡？
也是，公司出了那么个漏洞，能睡着才怪呢。
我说：“你刚刚是不是发消息给我了，这边没有收到。”
杨铭轩这次很快回复：“我没说什么……”
既然他这么说，大概也没有说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原本跟他也不是朋友，没有什么废话说，我准备再看两部电影，到天亮。
我没说话，杨铭轩也没有回复了。但是到了大约是凌晨四点，他忽然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太理解他这话的意思，莫名其妙地问打了一个‘？’过去。
杨铭轩直接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语气稍微有些惊慌：“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我打字：“你梦到我了不成？”
“我梦到了杨一。”杨铭轩说。
杨一不是去查他吗？难道是去吓他了？
我忍不住扬了扬嘴角，问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你今天想念他了呢？他跟你说什么了？”
杨铭轩这次没有发语音，而是打字过来：“杨一的魂魄是不是真的存在？”
我一边聊，一边把上条记录删除，看一条删一条，尽量小心地防止被杨开再次看到记录。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见过他？”
“我为什么见过他？”
“你？你昨天晚上明明问我，要不要见一见杨一，我现在就梦到他了。你是不是可以操纵他的魂魄？”
我心想：你正好说反了，应该是他的魂魄在操纵我……
想了想，我决定吓吓他。
“你确定是你梦到的，而不是你看到的？”
杨铭轩果然怔了两秒钟，才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刚刚看到的他，是一场梦？说不定就是他来找你了呢？”
杨铭轩问：“所以说，你确实可以操纵他的魂魄？”
“我不可以。”我直接否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肯定是你对不起他，所以他才找上你的。”
这一次，杨铭轩沉默了约摸有十分钟，才回复我：“杨一的死与我无关。”
他不提这件事，我还没有往这上面想，他一提，我立刻坐直了身体。
“那么，跟谁有关？”
杨铭轩回复问：“你难道也在查这件事？”
“也？”
“杨开不是也在查吗？”杨铭轩问。
我想了想，说：“你傍晚过来的时候，眼杨开说你知道他哥死亡的线索，你知道些什么？”
杨铭轩发了一个笑脸过来，然后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了想，说：“作为交换，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杨铭轩半天没有说话，我也不着急，反正时间多，等他慢慢想。可我等了半天，他都没有再发信息过来，我忍不住催道：“你没有想从我这里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