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靖用下巴指了指,说:“你看墙上的影子……”
我朝墙上看过去,看到除了我和梁以靖以外,墙上另外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真的仅仅只是影子而已,没有任何实体。但就算只有影子,也令人觉得无比的诡异。
我问:“这……就只有一个影子?”
刘义成点点头说:“对,他应该是被人杀害以后,连魂魄也打散了。但是照相机本来就有些灵气,又跟他跟他比较长的时间,所以他有一丝魂魄附在了上面,才得已苟延残喘。”
我想了想,苦着脸问:“他的魂魄是这个样子,我们能问出什么来呢?”
我的话音刚落,发现墙上那个不属于我们的淡淡的影子慢慢地变淡,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诶,你别走啊……”我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黑了脸问,“现在怎么办,连这一丝魂魄也散了。”
梁以靖摆摆手,让我不要急。他说:“这是他的实力不够,现在又回到相机里面了。我没有又没有对付他,不至于魂飞魄散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
梁以靖沉思了一下,在客厅里踱了两圈,回来说:“我们用别的办法吧,虽然死人的头发和尸水很大程度能够帮助他现身,但他的魂魄太弱了,强行拉出来,也没办法进行交流。”
我连忙问:“那咱们可以用什么样的办法?”
梁以靖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又拿出一张笔,折成上下两部份,然后又用圆规在下面那部份上画了一个大圆,大圆里面画了两个更小的圆,一个套一个。接着又把这三个圆平均分成了几分,把笔交给我:“你在第一圈的大圆里,写你要问他的问题。这里一共有十六个问题,对方用‘是’与‘不是’来回来。不能问长篇大论。”
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梁以靖叹了一口气,无语道:“你也真是够笨的,意思就是:比如你只能问,你是xx吗?对方回答‘是’或者‘不是’,你问他,你知道‘大哥’吗?他说‘是’或者‘不是’。你只能给他选择,这样才会在短时间内得到一个大概的信息。”
“他既然可以写字,那也不用非得只选‘是’或者‘不是’啊,问详细一点多好?”
梁以靖忍不住伸手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叹道:“你傻啊?我都说了‘短时间’以内……他的那一丝魂魄坚持不了那么长,只有快速的选择‘是’或者‘不是’,才能尽可能多的获得更多的信息。”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很有道理,准备拿笔去写问题。
梁以靖说:“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是16个,你问问题的时候速度快一点,说不定可以更多个。我就是怕你不写下来,问了两个以后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了。”
我点点头,人在紧张的时候,说不定真的会记忆断片,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就忘记自己要干嘛了。为了防止这全种情况的发生,还是老实地把问题都写了下来。
但我写了几个以后,就不知道是究竟要问些什么了。
“这人的找上我的主要目的,是想我们替他报仇。如果我一直问关于自己的事情,会不会显得是在利用他?”
梁以靖冷笑着问:“你不是利用他?如果他没可能知道一些‘大哥’的线索,你会去主动找他吗?不要装、B了,先问自己要问的,问完了再去问问关于他的。也要看时间来不来得及。”
我伏案奋笔急书,把需要问的东西都写了下来,然后交给梁以靖。梁以靖把问题对应着的下面两个圆圈的格子里,填上‘是’和‘否’,然后检查了一遍我的问题。
“你……这问得……”梁以靖抬头,忍不住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随便吧,你就这样问。”
我翻了一个白眼,嫌我写得不好,那你怎么不自己写呢?
把东西准备好了,梁以靖让我跟他两个人面对面跪在桌子的两边,把之前用过的东西都收起来,然后把我们刚刚写的那张纸平铺在桌面上,用一根红线缠绕在我的梁以靖的手上,让我们手背对手背,夹住了一支铅笔。
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不是‘请笔仙’吗?
‘笔仙’这种灵异游戏已经流传过很久,甚至还专门拍成了电影。很多影视作品里面涉及灵异,都会提到‘笔仙’。我一直胆子小,上初的时候闺蜜就约我一起玩这个游戏,班上也很流行玩,但是我不敢。那时候‘笔仙’风靡一时,越是诡异大家越是兴奋。
后来听说有一次玩游戏的时候,忘记把‘仙’请走,三天以后,当时玩游戏的三个女生一起淹死在了学校的人工湖里。有人说是笔仙害死的,也有人说意外,只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再敢玩了。
有了一个这样的真实案例在前,我对请笔仙其实是有些抵触的。但是刚才我也见识到了,这个相机上的魂魄并很弱,如果真的是把它请出来,有梁以靖在,我压根不会太担心。
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脖子上的‘灵铁’,以求得心理安慰。
“你确定请的是它吗?万一把别的东西也请过来,那就糟了。”我小声问梁以靖。
梁以靖笑道:“你以为我是你?这种事情也能弄错?行了,别耽误时间,你先闭上眼睛。”
我轻轻地闭了眼睛,就听到梁以靖以极其小的声音念了一段话。他念的那段话,我非常熟悉,因为念书的时候有不少同学念过,简直比背书还用心。
听他念完以后,我屏住了呼吸,片刻之后,觉得身边的空气有了轻微的变化。至于这变化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比较玄妙。
梁以靖轻声说:“你问他吧。”
我知道,我们已经成功地把黄太太儿子的鬼魂请了出来。我睁开眼睛,找到了第一个问题,轻声地问道:“你,你是黄太太的儿子吗?”
我感觉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的手,在‘是’的那一格上,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