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我听来，也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他自己。
梁以靖并没有等我回答，又说了一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不然她没有道理这么做。”
我知道吴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高，所以不方便说太多针对吴杨的话，只是附和道：“你说得对。你既然选择来跟我讨论而不是直接去问她，也知道你问了也没有结果吧？”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梁以靖相当的理智。如果他去问了，吴杨一定不会承认，总会有别的借口。
梁以靖点点头，说：“她不想说的事，我问了也白问。我问了，她会有所防备的，反而不利于我们调查真相。”
我在心里替他点了个赞，这货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好歹智商在线。
因为这事情太过于忽然，所以我们一时间情绪都有点不能控制。交谈到这里，都没有再开口了，各自陷进了沉默当中。
好半以后，我才开口问：“你有没有想到，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梁以靖没有说话。
我又说：“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最大，应该有一点值得怀疑的方向吧？”
梁以靖苦笑道：“事实上——没有。说实在的，她平时在干什么并不会知会我，我也不会去问。虽然我们住在一起，但彼此也有空间。而且她做的很多事，都需要保护当事人的隐私。我也算是做这一行的，所以不该问的我绝不会多嘴去问。”
“可是，想要知道她的动机，咱们必须得先了解她才行。”
“其实并不难想，只是你脑子太笨了。”梁以靖说。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平静半点开玩笑的语气都没有，就好像在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但我的语气就不太好了，冷冷地问：“我的脑子哪里笨了？那你这个聪明人给我讲讲，咱们该从哪里着手？”
“这还不简单吗？”梁以靖一脸鄙视，“你只用想一想，杨开现在这副样子，对谁的影响最大？”
我想了想，脱口而出：“对我吗？”
“我晕……你还不够格……”梁以靖无语。
我又想了想，说：“杨开如今病重，对我的影响确实有。他病重以后，我等于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了……”
“你不能光想坏处啊，你这么想：杨开如今在医院躺着，谁最有好处？杨开给你影响，完全微不足道。现在杨连依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该打招呼该走关系的，他都替你走过了。你在精神病医院住着，到了时间就出院，后路都给你安排好了。我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杨开现在死了……对你的影响也不至于致命。要么不做，要么就一招致命。这种程度的影响，还不足以让我姐姐使手段。但是，对另外一个人就不一样了，万一杨开死了……他……”
我听到这里，脑子里灵光一闪，不等梁以靖说完，我便接道：“你是说——杨铭轩？”
梁以靖看着我，没有对，也没有说不对。
我又接着说：“不是杨铭轩，就是杨澈！但是杨澈还小，如今杨澈还小，杨氏企业也绝对不会由他接手。那么——就只剩下杨铭轩了。”
梁以靖还是没有说话。
我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消化了自己说的话。可又不些不太确定：“吴杨……跟杨铭轩有什么联系吗？”
很明显，没有啊。
他们俩人应该没有任何交集吧？
但这些，都只是表面上我们看到的现象。我记得吴杨在伤重的时候，背着我接的那个电话。她接过电话以后，表现得非常紧张，甚至不顾自己病重，起床看看我醒了没有，还挣扎着关上了房门。
这么紧张怕我知道，一定是我也认识的人！
可惜，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一直以为是某个追她的人，她觉得烦！
如果真是那样，又何必怕我知道呢！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你的表情好奇怪。”梁以靖皱眉看着我问。
我叹了一口气，把那天在家里吴杨背着我接电话的事情跟他说了。
梁以靖听了没有说话。
我奇怪地问：“你不觉得很吃惊吗？”
“我在想，那个电话是谁的。”
我问：“你跟她朝夕相处，她和杨铭轩有没有联系，你难道不知道吗？”
梁以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没有联络。”
“真的？”
梁以靖点点头：“确实没有。要么，就是我没有发现；要么，就是他们的联系真的非常少。”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吴杨的接电话的语气和反应，说：“她当时确实很不耐烦，还说了一句‘不是让你别打电话给我吗’这样子反问在的话，好像电话那端的人很不应该联系她。这么看来，如果他和杨铭轩真的有联系，也非常少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你再回想一下，在杨开出事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梁以靖问。
我不解：“特别的事？”
梁以靖鄙视道：“你真是低智商！你想啊，我姐姐跟杨开认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害他，而忽然在前段时间害他呢？总是有原因的吧？”
我点点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不一会儿，我就反应了过来：“当时……正是杨铭轩公司财务出问题的时候。我当时跟她说了杨铭轩的现状不太好的事情……”
梁以靖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忽然觉得自己想透了，吃惊道：“该不会……你姐姐喜欢的人——是杨铭轩吧？”
她本名叫吴文静，后来改成了吴杨，易轻雪说是可能喜欢杨开，所以把名字都改成了‘杨’字。而杨铭轩和杨开，不都姓杨吗？
我这么一说，梁以靖也立刻想到了。他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我问：“不可能吧？”
我虽然也觉得太匪夷所思了，但除了这了这么解释，还能有别的可能？
当天，我告诉了吴杨，说杨铭轩因为财务问题焦头烂额，给杨开创造了很大的机会。就是因为我跟她说了这个事，所以吴杨才出手，让杨开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