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法院门口还有保安,又有杨开跑了过来。他把两个妹妹拉开后,被失去理智的杨希甩手打了一个耳光。但他没有动,只是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后来杨爽被杨铭轩拉直走了,杨希也被杨澈拉走。
杨家人一边怒视着我,一边互相拉扯着离开了。
杨开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也跟着一起先离开了。
我一个人站在法院空荡荡地门口,面对一群记者不断地按快门拍照,心里一片茫然和荒凉,就好像这世上所有人都离开了我,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过我站了没有多久,就快步下了楼,虽然走到半路,被记者围住。我被拦着问了不少问题,但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也干脆不走了,站在原地,冷冷地对那些记者说:“我听说,警察局里审问过我的人,连续三天晚上撞鬼,差点连命都丢了,怎么,你们也想丢小命吗?”
记者们吓了一跳,相互看了看。
我冷笑了一声说:“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地好……给我让开。”
果然是吃硬不吃软,你跟他们求情,他们只会在报纸上把你写得更夸张,你吓他们,反而一个个都跟孙子一样。
我挤开他们,快步走到了大马路上,打了一辆车,回到住处。
杨开很明显已经几天都没有回来了,桌面上积了一薄薄地一层灰。我饿得不行,叫一个外卖吃了,然后坐在家里发了半天呆。想了想,起身做卫生。
我一直觉得身体忙着在动,脑子就不会胡思乱想。
卫生一做就是几个小时,把家里所有的边角都洗得干干净净以后,杨开回来了。
他穿着下午开庭时的那一套黑色正装,开门看到我,就要走过来,我忙制止住了他:“你先别进来,我去给你拿拖鞋。我刚拖过地。”
我下午把拖鞋都给洗了,放在阳太上晾着,这时去给杨开拿过来,放在他的脚边。杨开却只是低头看着我,半天都没有动。
我抬起头不解地问:“怎么,还得我帮你脱鞋吗?”
杨开换了鞋子,拉着我的手臂,将我两只手拉开,然后上下打量了我的几眼。他说:“被关了几天,瘦了一圈啊,脸都只剩下一半了。”
我抿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也就瘦了两斤而已,脸至于小了一半?”
“他们欺负你了吧?”杨开问。
我摇摇头:“还好,没怎么欺负,秉公办事而已。”
杨开抬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接着说:“这几天都没有去看你,你一定很委屈,不过你也要知道,我家里给的压力太大了。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反对他们,要不然咱们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我点点头,这一点我早就知道,所以我也没有怪他。
杨开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淡淡说:“这一次‘望子村’的人杀了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要怎么做?”我问。
杨开沉默了一下,说:“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式。不过,我要先送你去治病,不然的话,政府就要强治医疗了。等他们介入,事情会更糟。”
我叹了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
“明天你休息一天,后天我送你去。”
我没说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轻声说:“累了一天了,你也该早点休息了。去洗澡吧,我把厨房里的锅碗洗一遍。”
杨开只是看着我,也没有动。就算是非常累,他的眼神也非常柔和。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倒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怎么了?”
“我在想,会不会像那天早上一样,你才刚刚离开我的眼皮子底下一会儿,就出了事。”杨开说。
我一阵无语:“今天一天我都一个人在家,也没有见出什么事。放心吧,家里又没有别人,而且我还戴着‘灵铁’呢。”
说到‘灵铁’,我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来,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我有一把刀峰圆圆的小刀?”
杨开想了想,回到房间,从枕头下面把‘噬魂刀’拿出来,问道:“是不是这个?”
我接过这把刀,盯着看了半天,又将他从刀鞘里面拿出来,看着那锋利的刀峰,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
“诶!这刀看起来很锋利,你摸它干嘛?”杨开连忙将我的手拉开过看了一眼,确实没有划出伤口才放下心来,“你很宝贝这东西,这到底是什么?”
我笑道:“这是‘噬魂刀’,就是可以吞噬鬼魂的。普通的刀只能伤人,不能伤鬼魂,这个是可以伤鬼魂的。”
杨开仔细地看一眼这把刀,问道:“这是吴杨给你的?”
我不能提到杨开,只好说:“不是她给我的,是我从她那里偷偷拿的。这东西挺贵重的,所以你也别在她跟前提。”
“你偷的?”杨开惊悚地看着我,“你竟然会偷东西啊?”
我把‘噬魂刀’收起来,笑道:“防身嘛,该偷还是要偷的。”
“好样儿的。”杨开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又伸手来摸我的脸,我别开了脸躲开,他的手摸个空,停在了半空中。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我去洗澡了。”
我点点头,也去了厨房,把之前没有洗碗的锅碗都洗完了,等杨开从浴室出来,我也去洗了个澡,准备躺在床上睡一觉。谁知道刚躺在床上,杨开就过来敲门了。
“朱言?”
我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怎么了?你进来吧。”
我打开灯,杨开走了过来,问道:“几天没有在家,床单都脏了。”
我一想,我把自己的床单换了,但杨开因为经常在房间里办公,所以他房间里的东西不怎么敢动,苦笑道:“你的房间我没怎么收拾,不然你自己把床单换一下吧。”
“我不会啊。”杨开一脸的苦脑。
好吧,他是个‘大少爷’,连床单都不会换似乎也情有可原,我在心里翻了一个,认命地又从床上爬起来,去给他铺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