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第一瞬间,脑子里有无数的念头闪过,我不至于这么主动吧,明明是一直被他欺负所以没办法反抗,我不是应该恶心他恶心地要命吗?怎么会不知不觉对他这么主动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从他身上下来,杨一却扶着我的腰不上我下,眼中盛出了一丝冰凉清淡的笑意,说:“怎么了,继续呀。”
我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烧热,这可真是骑虎难下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杨一眼神暗了暗,忽然提的抱住我的腰,将我提了起来……
一种忽然被填满的疼痛感从身上传来,我忍不住轻轻地“嗯”了一声,杨一坐起来,抱住了我的腰。
我又感觉自己到了海上,被一个个浪头席卷。
这种感觉比之前更甚,我只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水,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形状。
最后,我实在太累了,直接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杨一竟然没有走,他侧着身体,头枕在手臂上,眼睛微微闭着,像是睡了过去。
他没有呼吸,也感觉不到心跳,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气,我能够轻易辨识出来。
杨一的眉毛又黑又粗,像一柄小剑,鼻梁挺直,薄嘴唇。肤色比正常人要白许多,就连我近距离观看,也觉得他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男人一样。
只可惜他生前太过天低调,不像杨开那么喜欢露面。我很少看到杨一去上什么杂志封面,来上一张正脸的特写照。
死了都这么好看,不知道生前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看着他挺直的鼻子,忍不住用手去触摸,想要描绘一下他的鼻型。这完全是一时抽风所做出的动作,没有想到我的手刚一触摸到了他,他就睁开了眼睛。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眼中满是杀气,身上无端冒出了一股杀气。但在看到是我以后,他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了。
再睁开的时候,眼中的杀气已经完全退去,恢复了一惯的冷淡与平静。
我有些尴尬,考虑了三秒钟找了一个话题,说:“前几天吴杨和我一起去了纸扎店。”
“我知道。”杨一淡淡地应道。
我接着说:“我们到了以后,只看到那里有一片荒地,他说我之前看到的,可能只是几栋纸扎的房子。我走了,那些房子也自然不在了。”
杨一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我见他没有说话,接着说:“那天我去纸扎店,不过是咱们临时决定的。但是那些东西却立刻知道了我的想法,并且弄了一个假的纸扎店引我进去,还在我身上放了怨魂想要掌握我的行踪。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内心的想法的?”
杨一考虑了一下,说:“你还记得你自己说的,那天在梦里,看到了自己爸妈的事吗?我怀疑,你梦到阴链的时候就到达了他们的地方,所以他们进入了你的意识,就知道了你的想法。”
“啊?”我吃惊道,“那怎么办?那两个扮成我爸妈的人,会不会还在我的潜意识里,会不会继续掌握我的想法?”
“暂时可能不会,但是你在明,他们在暗,手段防不胜防。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法。你得尽快跟杨开结婚,你是他的贵人,而且他的阳气很强,跟他结为夫妻对你们双方都有好处。”杨一说。
我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吃惊地问:“这是什么原因?”
“阴间会有这些事的记载,你跟杨开结婚以后,你们在宿命本子上有关系就写着‘夫妻’,命格就会有所改变。你的命格受他的影响,会跟以前有所不一样。这样就会打乱他们的计划……但关于你的身世,我还要再查一查。”杨一淡淡地说。
我的身世?
听到这四个字,我心里莫名地一怔。我的身世难道很奇怪吗?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我不简单呢?
难道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我实际上有什么别的奇怪的身世?
如果是这样,也太狗血了吧。
但是不对啊,只要是见过我爸妈的,都说我额头眼睛像我妈,鼻子嘴巴像我爸。如果不是亲生的,怎么解释这个基因问题?
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的身世没有问题,你不用在这上面费心思,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望子村’去调查调查呢。对了,章妙妙被关在了那座土房子里面,现在怎么样了?”说到‘望子村’,我就忽然想起了章妙妙,那天受伤匆忙走了以后,我就把她给忘记了。当时她就已经很虚弱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杨一说:“她没事,她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我让小鬼带走了她。”
“你?”我吃惊地看了一眼杨开,问,“你把她带哪里去了?”
“我不方便出面所以让别的鬼带走了她,她知道的东西也不多。所以打算让她去阴间报道了。”
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说:“她也算是受这件事情的牵连,希望能够早日轮回投胎吧。”
我叹了一回气,觉得睡意袭来,眯着眼睛又眼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杨开早就已经去上班,而身边的杨一也没有了踪迹。
我起床梳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正在想下午要干嘛。有了吴杨的叮嘱,我也不敢轻易出门,杨一给的U盘更是不可能再看,实在无聊,就只好捧着手机找悠悠闲聊,看她最近几天过得咋样。
刚把手机拿起来,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手快已经点了接听。
对方说,在“钻石”订了一个房间,让我去赴约。
“钻石”?
一提到钻石,我就想到了杨铭轩。我跟他原本也不熟,更不可能第一时间认出他的声音,所以只能礼貌地确认道:“请问你是?”
“我姓杨,我们见过两次,朱小姐还记得吗?”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我们确实见过两次,一次是在钻石,一次是在马路边,他还无意救过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