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你是哪一样都不擅长吧?嘴里却赶紧附和道:“嗯,道术的人博大精深我已经领教过了。”
梁以靖说:“但是,我姐以前曾经教过我一些。我有些记忆。”
我听了,连忙问:“你的意思是,真的是你们道术造成的?”
“对。”梁以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这应该是一种药水,加上道术结合而成的。这种药水,是在重病的病人身上提取的,再加以一定的道术法力相结合。使用过的人,会达到像重病患者一样病情程度。”
我心里一动,这不正是和杨开的病情一样吗?
无缘无故病重,有病情但查不出病因,不就是梁以靖说的这种情况吗?
再结合杨开生病前后时的情况,我几乎已经断定是吴杨做了手脚。
心里顿时你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因为我第一时间觉得不可能,从认识吴杨开始,她多次为了杨开和我受重伤,险些丢命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她这么对杨开,总得有动机吧?
明明那么在意杨开,又为什么要害他呢?
“那,你说的这种情况,要怎么才能治得好?”我问。
被问到这个问题,梁以靖明显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这个……我当时觉得太难,很多药水配对比例记不住,所以……现在我也弄不清楚解药需要怎么配。”
“这是挺复杂的,可是……你姐姐那里,不应该有解药吗?”我说,“她平时没事,在家也会配药的吧?你有没有找过?”
梁以靖说:“并不是这样,她配的一些解药,是很常用的一些,比如解阴毒的。其他的,她比较多的是需要用的时候再配……因为这些东西配好以后,存放时间都不长。所以不常用的,都会到需要的时候再配。就比如上一次给你配的那一种,不就是在等着用的时候临时去配的吗?”
我点点头,满脸忧愁。
“不过,杨开的情况,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梁以靖又安慰道。
我问:“为什么?现在没有解药,他会不会死?”
“不会,这本来就只能让他病重,不会夺命。是药,就有药效会失效的一天。虽然加了道术,会延长一定时间,但是也会慢慢康复的。只要在医院用吊瓶保证他的营养供给,不会饿死渴死就行。”梁以靖解释。
我沉默了一下,轻声问:“你去看杨开,你姐姐知道吗?”
梁以靖轻轻地摇摇头。
我舔了舔嘴唇,心情复杂。考虑了好久才问:“梁以靖,你之前一直很讨厌我,除了我是你的‘煞星’这样的理由,是不是还因为……你认为你姐姐喜欢杨开?因为她喜欢杨开,而杨开却和我在一起了,所以你才不喜欢我?”
梁以靖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
我说:“你也不用瞒我,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梁以靖吃惊道:“你知道?”
我点点头说:“对。我以为吴杨对杨开有意思……因为我曾经在她房间的床头柜上发现了很多杨开的照片。而且,我还发现她看杨开的眼神——跟看别人的眼神不一样。”
梁以靖笑道:“女人都是这么敏感吗?”
我抿嘴笑了笑,如果我跟杨开是真的夫妻,也许我确实有这么敏感,女人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总会有第六感。而吴杨对杨开,实在是因为照片和平时她的一些举动,实在太明显了我才发现的。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忽然有一根什么线连接了起来。
太明显?
在别的情况下,吴杨都是个谨慎的人,喜怒不形于色,给人的感觉非常神秘。但是在这一方面,却这么明显。我那天明明要在她的房间睡觉,杨开的照片竟然就放在床头柜里,这是不是太大意了?
她喜欢杨开……这会不会真的犹如杨一所说,就是个表像呢?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见我发呆,梁以靖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
我反应过来,问道:“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杨开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不用太担心。只是等他醒过来,身体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梁以靖说。
我点了点头。
梁以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怀疑我姐?”
我看了梁以靖一眼,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些许信息来。他的神情平静,在问我的时候,表情上没有一丝怒气。既然选择到家里来跟我说这件事情,那他心里的怀疑应该跟我是一样的吧?
于是我说:“那天在医院里,吴杨给我作法。当时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吴杨就在我身边。按照道理讲,她如果一直在作法,就没有时间去对付杨开。但是……有一段时间,她并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就是我我睡着的那段时间。当时,她一直说杨开的病重和灵异无关,我们都信任她,所以完全没有怀疑。现在听你一说……”
梁以靖没有接话,我只好继续:“连你都能看出来,他是受了道术的害。为什么吴杨要跟我们说,她无能为力呢?就单凭这一点,她就很有问题了,不是吗?”
梁以靖脸色有点难看了,但他却没有反驳。
我接着说:“而且,她一直在怀疑祝医生。”
“她怀疑祝新融?”梁以靖明显吃了一惊。
我点点头,说:“她跟我说,是因为祝医生上午看过之后,杨开就变得更严重了,所以有可能是他做了手脚。我之所以会偏向祝医生一点,也是因为,祝医生的时间比较短。他给杨开看病,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的,想要做手脚很难。但我一直信任吴杨,所以……我拿不准。”
梁以靖又没有说话了,相信他现在心里也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情绪变化非常大吧?
他不说话,我也就暂停了一下,好让他能够先消化一下刚才的分析。
梁以靖干脆站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一圈,好半天,才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