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不是这个。”杨一一脸无奈。
我奇怪地问：“那你问的是什么？你一次问清楚不就行了？”
杨一正要说话，易轻雪进来了，用大拇指指了指外面，说：“搞定了，咱们走吧。”
我点点头，在衣柜里拿出我的大羽绒服穿好，才跟着他们一起出门。易轻雪鄙视地看我一眼：“你有那么冷吗？”
我回道：“你死了这么多年，早就不知道赤临市的通天是个什么概念了吧？俗话说，你在南方的艳阳里露着腰，她在北方的寒冬里裹着貂，而我取暖全靠一身瞟……”
易轻雪一下子就被我逗乐了。
我们三人穿过住院部的马路，使用‘鬼障法’从大门出去了，原本外面就已经是寒风瑟瑟，杨一的‘鬼陪法’一使出来，周围的阴气更重，刮起了一阵阴风。我冷得裹紧了羽绒服，上下牙齿忍不住打架。
出了大门，我在路边又等了十分钟，才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车里开了空调，冷热空气相碰撞，司机师傅扎实地打了一个喷嚏。
“小姑娘，这外面的天挺冷的吧？”司机问。
“对啊，好冷。”我瑟瑟发抖地说，进来以后，易轻雪和杨一也上了车。
“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四中。”
我坐在边上，易轻雪坐在我和杨一的中间。开子开了一段时间，司机将暖气打得更大了一些，没过一会儿又觉得还是不够，又加大了一些。
我说：“师傅，我还好，不是很冷。”
“可是我觉得很冷啊……这怎么回事，暖气也没有坏呀。”司机师傅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瞟了一眼杨一和易轻雪，没说话了。
冬天的夜里完全不存在堵车的情况，所以不到半小时就到了目的地。我给了一张百元钞票，对师傅说：“谢谢，不用找了。”
师傅接过钱，感叹道：“这钱好凉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
连钱都凉了，更别的说我身上的感觉了。
司机师傅还在说：“这么冷的天儿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出来跑了，我这在车里手指都冻僵了。”
我点点头，一边下车一边回答：“我也就来办点事儿，我弟弟在这里念书呢。”
司机师傅还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已经下了车。因为天气冷，他厚道地把我送到了四中的大门口。赤临市四中属于重点中的重点，能在这里念书，都是别的初中升上来的尖子生，不然就是家里特有钱。升学的时候买他们的分数线，差一分好几万呢。
我念书的时候虽然成绩也不差，但还没有到可以到在这儿念书的程度。那时候就非常羡慕能够在四中念书的学生，上天怎么就对他们那么好呢？不是有好的头脑，就是有好的家庭……
“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进去？”易轻雪奇怪地看着我。
我说：“这所学校太有名了，我念初中的时候，就一直想要考上……”
杨一淡淡地说：“凭你的智商，中考能够考到一个八中已经算是老天开眼了。”
易轻雪听了‘哈哈’大笑，对我笑道：“瞧你那点儿出息……”
我知道杨一当初也是‘四中’毕业的，而易轻雪说跟他是同学，那一定也是‘四中’了。我在心里恨恨地想，老天爷真的是很不公平，好东西全部都被这两人占了，头脑好家世也好。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很羡慕我们？”易轻雪转过脸，看着四中的大门，感叹说，“最起码你还活着，我们已经死了。你要是真的羡慕我们，那就去‘望子村’，让‘三爷’杀了你呗。那就和咱们一样了。”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是去了‘望子村’，连魂都没有了。你可别激我。”
“你们俩够了，到底还要不要进去？”杨一不耐烦地问。
我和易轻雪两人相互瞪了一眼，杨一说：“你直接到门口登记一下吧。”
我惊奇地问：“不用‘鬼障法’了吗，那样多简单。”
杨一问：“那么，你知不知道杨澈是在哪个班，哪栋宿舍楼，哪个宿舍吗？”
我随即一愣。
易轻雪拍了拍我的肩，说：“去吧。”
我只好走到门卫处，向他表明自己是来找弟弟的，因为他一直没有接电话，所以很担心。家里又出了点事。
“杨澈？”门卫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问道，“几年级的？哪个班？”
我说：“高三了，哪个班我就记不清楚了，名字叫杨澈，杨柳的杨，清澈的澈。”
门卫大叔让我等一会儿，在电脑上打开了一张表格，找了一会儿，一边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就算是高三也已经结束息回宿舍休息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知道他在哪个宿舍。”我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你们宿舍楼里应该有安装电话，你给他们打一个电话，通知杨澈下楼一趟，我就在楼下等他。毕竟是男生宿舍……又都是半大的小伙子了。”
门卫按照我说的打了一个电话，接着说：“我已经叫人去喊他了，你在楼下等着吧。来，你在这里登记一下。”
我接过他推过来的登记本，每一项都认认真真的填写了。接着又把本子还给他。
门卫大叔大致看了一眼，就起身开门让我进去了。
现在已经是学生们的休息时间了，所以除了主道上，其他地方的灯已经灭了。但校园就是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一进门就有一种书卷气，令人心里觉得安定。
我说：“得先找到学校的地图，不然我怎么知道3栋是哪一栋宿舍楼。”
易轻雪用手指了指西边说：“你还找什么地图，我们俩个当年就在这儿念书的，熟得很，走吧。男生宿舍在那边……”
我跟着他们俩个一路往西边走，走着走着，易轻雪忽然指着不远处的篮球场说：“杨一，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学校组织校篮球赛？就高二那一年，咱们学校和八中比赛还输了……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