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吃什么烛光晚餐了……我们……”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眼前一黑。
我和杨开齐齐吓了一跳,他嘀咕道:“停电了?”
“没事啊,我去看看是不是停电了,开灯试试!”
我紧紧地捏着杨开的手,不让他去。耳边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打鼓一样。
“别怕啊,我去开灯……”杨开大概也觉得我太过紧张,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却不让他走。
“那这样吧,反正我也买了蜡烛,我去厨房把蜡烛拿出来点上,这样总可以?”杨开一阵无奈,“原来你这么怕黑啊?”
我说:“不是的,你先不要动!咱们先坐一会儿。”
“啊?”杨开挣脱不开我的手,只好拖了一把椅子坐在身边,轻声问,“你是不是真的很怕黑啊?但你晚上睡觉也都关灯了啊……”
我解释道:“这电断得太诡异了,我觉得很不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的?不然这样,蜡烛咱不点了,我去厨房拿手机,我看到底是停电了还是咱这灯坏了?”杨开接着问。
我没有作声,只知道不能让他去厨房,厨房里现在可能有鬼!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杨开叹了一口气,问:“这黑灯瞎火的,咱俩个总不能这样坐一夜吧?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胆小……”
“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厨房里有……有阿飘,是个小男孩……真的……”我不敢现在说出‘鬼’这个字眼,只好用‘阿飘’代替,但就算是用‘阿飘’代替了,提到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杨开无语,想了想说:“这么坐着等来电肯定不是办法的,你不过就是做了一个梦,平时精神太紧张导致的。你坐在这里不要动,实在怕你就闭上眼睛,我去厨房拿手机,这样总可以吧……”
我不说话,但也没有让他走。
“吴杨不也说了吗,我阳气重,那些东西近不了我的身。而且,我也看不见啊。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杨开强行扯开了我的手,迈步去了厨房。
他去厨房总共的时间不过几秒钟,可我却像是过了几年一样。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我的心上,心脏像被他踩着,一下一下艰难地跳动。
杨开很快把手机拿回来了,而且还开了手电筒的灯,一下子照得我们周围就像白天一样。
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刮阴风,也没有什么小男孩。
杨开走到门口去开灯,摁了两下果然是停电了,他又去卧室的开关那里摁了两下,叹气道:“真的是停电了,咱们点蜡烛吧。”
提到点蜡烛,我又不愿意了。说:“不要点蜡烛,怪恐怖的。”
杨开无奈地看着我,这么浪漫的事被我说成是恐怖,他也没辙了,开始打电话给物业。那边说是整个区域都停电了,咱们这儿有自备发电机,一会儿就要来电了。
果然,电话才刚打完,就来电了。
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又或者,那个梦只是吓一吓我而已?
这么一想,我稍稍放下心来和杨开一起吃饭。
吃过饭便联系了吴杨,问她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她告诉我现在没空但晚点会有空,梁以有家。然后给我了我一个号码,说是先给梁以靖打电话,到家里去等。
我虽然不太愿意联系那个后白白肤的眯眯眼小子,但杨一交待的事情却不敢不从,只好打了他的电话,告诉他晚一点我会过去。
“又来,你又遇上啥了?”梁以靖似乎在吃东西,嚼得噶蹦脆响,口齿有些不清楚,不等我应答他又说,“那你来吧,来了直接敲门我给你开,我姐要晚一点。”
我告诉杨开出去陪悠悠了,便偷偷摸摸从后门出去,也不管楼下是不是还有没有记者了。他们今天扒了些料,想必明天又有得写了。
我打车到了梁以靖的家里,他穿着一件叮当猫的卡通睡衣,正在啃苹果。我去他们家别说是倒水了,他连一个正眼也懒得给。
嫌弃地问我:“你是不是又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关于章妙妙的死……”我想他既然也是道士,肯定会知道些什么,便把事情都告诉他了,说完我就问他,“那个村子你们知道吗?你们是道家人,应该更懂吧?”
梁以靖听我讲完以后并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一脸深沉地思考了一下,才说:“如果你指的是赤临市西边的望子村,我倒真的知道点东西。”
“哦?那叫望子村?”
梁以靖点点头,告诉我:“村口有一个小男孩子往外张望,所以村子就命名望子村。这个村子有些年头了,里面住的全部都是姓秦的人,又叫‘秦家村’。这村子里的人都比较欺生,一般不允许外人入内。我听姐姐说,里面的村民还可以驱使小鬼。村外设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如果不是秦家人带,外人有可能连进都进不去。这道屏障防人又防鬼,除了本事很强有,一般小鬼也进不去。”
听他这么说,这‘望子村’倒像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外人既进不去,也管不着了?
那他们把章妙妙藏起来做什么?
“你刚才说,章妙妙的鬼魂被他们抓起来了?”梁以靖问。
我点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吗?”梁以靖问。
我说:“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但消息肯定是可靠的。”
梁以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确定我不是在忽悠他以后,丢了手中的快吃完的苹果,说:“那咱们去看一看吧。”
“啊?”我指了指梁以靖,又指了指自己,问,“咱们?”
梁以靖点点头。
“不用等你姐姐吗?”我问。
“她还不知道要忙到几点呢,不等。就我跟你两个人去,走吧。”说风就是雨,梁以靖直接走到门口,从门的侧边拿了他挂着的包背在身上,换鞋子。
我惊异地看着他,以前遇到我的事他总是避而远之,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