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后手之后,我便在一边潜伏下来,静等次旦上师回来。如此这般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次旦上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我也从隐藏处走了出来。
“找到了吗?”我问道。
次旦上师点了点头,道:“找到了,这养魂木果然开启了灵智,竟然将自己隐藏在一棵大树之上,乍一看就仿佛是大树的一部分,若不是有养魂木残片的感应,还真的发现不了它。”
他说完这些后,便从布袋里又摸出一个木盒来,然后当着我的面打开了盖子。那木盒刚一打开,一股腥臭之极的气味扑鼻而来,这味道刺激得我蹭的一下站直了身子,马上闭住了呼吸,脸带警色的稍退后了几步,狐疑的望着次旦上师。
次旦上师看见我警惕的样子,也不生气,笑道:“不用多心,这是一种特制的粪便,别看这东西难闻,但对那养魂木诱惑力极大,只要将其放进阵中,养魂木的化身必定前来寻找,我们只要制住了化身,就可以从容的去寻找养魂木的本体了,不用怕它再变化遁逃掉。”
“特制的粪便?”我听次旦上师这么说,忍不住望了望他手中的木盒,只见木盒里静静的躺着一块拇指大小的块状物品,淡黄色的,那强烈的气息,就是从此发出的,离近一闻,更是奇臭无比。我顿时有些疑惑了,还有东西喜欢这种东西?而且还不知道是人的便便,还是动物的便便!
不过,我见次旦上师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只好捏着鼻子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上师将此物放进阵法中吧,我再去检查一下阵旗,是否真的安稳妥当。然后我就守在这里,捕捉那化身,那养魂木的本体,就麻烦上师去折取了。”
我说完这话,不待次旦上师回答,便自顾自的朝身后的树林中走去。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那阵法是次旦上师布置的,究竟有什么功能,也只有他知晓,我才不会稀里糊涂的走进阵中去,就算已经布置了后手,但能不进去,还是不进的好。
我在检查阵旗的过程中,看见次旦上师确实将木盒放在了法阵的中间位置,然后也不跟我打招呼,径直向他来时的方向行去。我望着次旦上师远去的身影,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但我心里的不安却越发强烈了起来。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甩了甩头,寻了一处隐蔽的位置潜伏起来,现在,抓住养魂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次旦上师究竟有什么阴谋,到时候在见招拆招吧。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留在这里的时间可实在不多了,若是那养魂木一直不上当出现的话,我到哪里再去寻这养魂木?
正思量之际,我忽然发现四周的炁之场域产生了一丝细微的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闯进了树林中。这细微的变化顿时让我惊喜起来,赶紧沉心静气,眼珠眨也不眨的盯着木盒所在的位置。
青光一闪,在阵法外面的草地上浮现出了一只鬼头鬼脑的小猫,这小猫通体青色,一双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个不停,还不时的东瞅瞅西瞧瞧,一副胆小之极的模样。但尽管如此,这小猫的粉嫩的小鼻子,仍冲着木盒的方向嗅个不停,脸上不时现出一丝人性化十足的陶醉神色。
那股对我来说实在难闻的气味,对这小东西来说,竟似乎享受之极的模样,不用问,这小东西肯定是那养魂木的化身了。
当我一看见这小猫的时候,心中便兴奋起来,在我的眼中,这只青色小猫身上的灵魂之力的浓郁程度,简直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真不愧是天地造化生出的奇物啊!我心里感慨之下,但却丝毫没有放松,手中早就掐好了一个法决,死死的盯着小猫不放,时刻准备激发法阵。
草地上的小猫则站在大阵外嗅了一会儿后,两只乌黑的眼珠围着那木盒转了数圈,显然它有些不满足光在原地嗅闻了,而想要打什么鬼主意的样子。见那小猫如此通灵的样子,我越发的小心起来,以它如此小心谨慎的模样,一旦捕捉失败,绝对不会再给我第二次机会了。
小东西围着大阵四周兜了一圈后,两只小巧的耳朵动个不停,似乎察觉到附近的有些异样,迟迟不肯走入阵法中去。这让我有些焦虑起来,心想这小东西该不会是识破了陷阱,不会再进阵了吧?是不是趁着它还没有逃走,干脆现在就将那银网祭出,强行将此物捉住?但是这么做的话,成功的几率真的小的可怜。
正当我踌躇不定之时,那小猫的身形一闪,竟然几个跳纵后,消失在一旁的野草丛中。
躲在不远处的我看见这一幕,顿时呆如木鸡,心想这小东西未免也太机敏了一些吧,竟然连一点考虑的时间都不给我,直接扭头就走?
可就在我有些发怔的时候,另一处的草丛中青影一闪,那小猫竟然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瞬间从草中飞射到了木盒面前,一低首含住木盒中的东西,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就往外冲去。
说实话,我已经被这小东西一连串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愣了,这小东西竟然还会声东击西?!虽然震惊于它的聪慧,但我也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怎会让它使用这点小计策后,就逃之夭夭?
当即抬手就将手里的桃木剑掷了出去,正好击在了小猫想逃回的必经之路上,将这小东西吓得半空中就身形猛然一扭,竟划了一个弧线,向另一个方向投射而去。
但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阻拦,它再想离开,已经晚了。
四周蓦然升起了一个五边形的淡红色光罩,将此处牢牢的封闭了起来。那小猫正好冲到了法阵的边缘处,却一头撞在光壁上,被反弹了回来,头上的毛发顿时卷曲冒烟起来。它在地上滚了数圈后,它晃晃不大的脑袋重新站了起来,只是目中满是惊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