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觉到了,感觉心里面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注视着我们一样,在这种地方被人窥视,这种感觉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黑黑的楼梯间里面,我们四个人在行走,这楼梯既高又窄,用手电筒照过去,地面上还有一些浅浅的脚印,这让我觉得这和外面传闻的本市最好的高中有些不相符。
胡哥指着这楼道的格局,说这里是通道狭窄,阳气不入,阴气不散,是个大大的聚阴之地,怕是有人刻意而为的。
刻意而为?
我觉得胡哥的说法有些危言耸听了,虽然我对建筑方面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大多数的紧急通道都是类似这般模样的,又高又陡,确实也是阴邪爱走的路,寻常人多走多了,心里面就不舒服。但是从性价比来说,紧急通道设计的窄一些,无论是从成本还是空间上考虑,不都是很合理的么?
走到三楼时,我们突然听到通道的门那边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寂静的夜里,这惨叫声立刻让我们的心都提了起来,我的头皮略微有些发麻,然而身体却条件反射地破门而出,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追过去。大家都知道,学校的教学楼,无论是几楼,格局都是差不多的,我们循着声音一路跑,突然从过道拐角处奔出几个黑色的人影,朝这边冲来。
这四下无人的空楼中出现几个人影,任谁都不由汗毛发炸,我们几个立刻拢到一起来,胡哥更是沉声喝道:“是谁!”那几个人影见到我们,不走反而奔过来,发出惊恐和喜极而泣的叫声:“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鬼啊...”我用手电照了照,两男两女,穿着打扮都很时尚新潮,其中一个女孩胸前还挂着单反相机。
很明显,这几个人,应该都是些普通人,来这里找刺激的。
胡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有心捉弄他们一下,于是将手电筒放在下巴处,从下往上照,还扮了一个鬼脸。
他这一弄,吓的两个女生哇哇地大叫,紧紧抱着,像鹌鹑似的往后缩。其中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生站出来,,手脚一阵乱舞,说你到底是人是鬼?老子...老子跟你拼了!说着便啊啊大叫着朝我们扑来。
胡哥脖子一缩,小声嘀咕了一句玩大了,就这破胆子,也敢来这里找刺激?然后伸手一把擒住这小子,把他往地上按去,这小子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不怒反喜,抱着胡哥的手一边摸,一边说他的手是热的,他是人,不是鬼!
他躺在地上一阵欢呼雀跃,然后像一个死基佬一样,紧紧拉着胡哥的手,打死不肯放手,惹得胡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大呼着放开老子,老子不玩这个!
经这么一闹,这几个年轻人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我们说我们是专门过来捉鬼的,让他们不要担心。之前被胡哥暴揍一顿的家伙将信将疑,但还是跟我们作介绍,说他们六个都是一群恐怖游戏爱好者,平时就喜欢聚在一起在家里玩恐怖游戏,之前就一直听说市一中很邪门,这次趁着休息就一起过来看看。
他们趁保安不在,偷偷翻墙进来,一路上拍了很多照片,本来打算到楼顶去拍几张天台夜景合影后,再准备回去的,结果在天台的时候,发现有一个白衣女人,自一堆砖头后面晃,一闪而过,结果他们追上去,那女人扭过头来,那哪里是脸,完全就是一滩烂肉,眼睛都没有,无数的白蛆在上面翻滚着...
他们顿时吓尿了,一路从天台狂奔下来,谁知道跑到三楼的时候,发现那白衣服女人又从下面飘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比它还恐怖几分的大汉,他们顿时又尿了一次,急忙折返回来,却在这里遇到了我们。
这个大背头看上去挺时髦的,却没想到是个话痨,胡哥赶紧拦住他继续BB下去,问你刚才说几个人?六个人?他点了点头,说对啊,然后他转头过去数:我、阿杰、小雪、慧慧...咦?老马和凯子呢?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人纷纷扭头找寻,都表示不知道,说怎么回事,跑丢了?不会吧?
刚刚平静下来的几个人,顿时又炸了锅,几个人都十分焦急,一起来的,这个时候却少了两人,这可怎么交待?
敢大半夜跑到这里来作死的,基本上都是胆大之辈,但是他们刚刚经历那种恐怖,现在脚都发麻,有心想去寻找,却没有迈开脚步的勇气。几个年轻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我们,那意思不言而喻。
这时,秦先生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接着从包里面掏出一撮头发,是取自叶明身上的,掏出一盒老式的火柴,划燃,然后将这头发点燃。
头发一点即燃,很快,发出一股古怪的味道,然后有烟往西边飘去。
这烟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之间便消散了,秦先生低语了一阵,然后指着西边的方向,说小胡、小左,在那里,有叶明魂魄停留的痕迹,走!他抬腿便走,我们紧紧跟上。
而那探险团的四个人见我们一会儿要安静,一会儿又点燃一些臭臭的东西,现在更是狂奔而去,一时之间楞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跟还是不跟,在一阵喧闹之后,还是紧紧跟了上来,毕竟和四周的黑暗,还有那随时都可能出现的白衣女鬼相比,和我们在一起心里更踏实一些。
我们一路走到了西面的楼道,正准备往上走的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自上而下,接着我们看到一个黑影从楼上跌下,倏然跌到了下面去,接着便传来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我们赶紧冲到栏杆旁边,手电筒往下照去,只见一楼的大理石地面上,黑乎乎的,卧躺着一个人,头摔碎了,一地的鲜血。
我心里一咯噔,这让我想起之前独自追出去的丁自国来,难道此刻躺在一楼地面上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