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喇嘛将那串舍利子佛珠给收入怀中,然后手一招,那条五米长的剑脊铁甲兽顿时匍匐着,来到众人身前,小喇嘛带头上了剑脊铁甲兽的背,我和胡哥面面相觑,心中虽然还有些忐忑,但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站了上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乘坐如此怪异的交通工具,说实话,很不稳,颠簸的厉害,不过,我心中着实感叹于小喇嘛的神奇。不多时,我们已经被托到了二十几米处的地方。
小喇嘛并没有下了剑脊铁甲兽的背上,而是附身,去摩挲那只巨大的手。
这手生得巨大,上面落满了灰尘和青苔,材质应该是铜的,只有一只手,其余的部分,则被石壁和泥土所掩盖住。小喇嘛很是激动,他伸手往巨手旁边扒动,将泥土推开,显露出那只手掌下面的全部来。我观察了一下,感觉像是一具铜佛雕像,大概有三米多高吧。
看着小喇嘛一脸兴奋,准备继续扒的样子,我拍了拍他,指着身下的那头剑脊铁甲兽的肚子,说还是先把人救了再说吧。小喇嘛楞了一下,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摩挲了一下这头巨大的畜牲,剑脊铁甲兽嗷嗷叫了一声,然后朝着洞外行去。
重返洞外,思晓正在洞外烦躁地走来走去,见我们出来,她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表情却又冷了下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小喇嘛出了石洞,便很激动地跳下兽身,朝老喇嘛行礼,大声说道:“上师,这石洞里,竟然有上古时期的佛像和经书!”
我和胡哥不懂他说的什么上古时期,于是不在管这大小喇嘛在旁边两眼冒星星,我和胡哥两人开始围着这头凶猛异常的大型穿山甲,打量起来。
然而,别看这头剑脊铁甲兽对小喇嘛像哈巴狗一样乖顺,但是对于我们,却是凶恶得很,背上的角质剑脊不断的抖动,鼻孔里喘着粗气,喉咙里有着气息摩擦的粗粗声响,像咆哮,又像是在警告。
胡哥刚才与之交手时,扎在它左眼上面的桃木剑已经断掉了,只剩下了剑尖的部分插在上面,昭显着双方的仇恨。
剑脊铁甲兽的独目中有种阴毒的怒火,倘若不是刚刚臣服于小喇嘛的佛光威势,只怕现在就要扑将上来,与我们厮斗在一起了。两个喇嘛兴奋地交谈了几句,看到这边剑拔弩张,赶紧停止交流,跑过来,小喇嘛摸着剑脊铁甲兽粉嫩的鼻孔,不断地念动经文,小声安慰着。
这条巨大的穿山甲喘着粗气,腥风扑面,不过没多久,终于平静下来,只是左眼附近的肌肉,不停地收缩,显然也是被伤及了要害,忍不住疼痛。
看到这东西的伤势,老喇嘛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将袖子挽起,然后从怀里,将那口嘎巴拉碗附在上面,然后念动经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颅骨做成的碗中,有如油脂一般的液体在滴落,混合聚在了地上这头畜牲的左眼上,那破碎的玻璃体,竟然被固定住了,不再痉挛状抽搐了。
老喇嘛吩咐了一声,小喇嘛将手掌放在了剑脊铁甲兽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然后握住那把断剑,猛地一提,便将其拔了出来。
断剑被拔出来之后,剑身上面还有着一层浓胶一般的液体,黄色的,黏稠如蜜,两个喇嘛对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胡哥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喇嘛一副悲悯天人的表情,顿时忍不住抱怨,说生死相搏,自然用尽全力,难道我只能站着让它咬啊?你们倘若有这降服之法,早说出来,这畜牲哪里用吃这么多的苦楚?
经过老喇嘛的治疗和小喇嘛的抚慰,这头畜牲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伸展身子,然后翻转过身子来,将隆起的肚子,露给我们看,这场面,不禁让我联想到了妇产科检查,略感尴尬。
它腹部的黑色鳞甲没有那么硬,略微柔软,从外面看,呈现出一个蜷缩的人形,正随着剑脊铁甲兽的呼吸而律动着。我问那个眉毛长长的老喇嘛,说上师,可有什么办法,将里面整个少年给救出来?
老喇嘛望向那个清秀的老喇嘛,小喇嘛点了点头,然后将头附在这只怪兽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这边说完,那剑脊铁甲兽便猛摇头,嗷嗷地叫唤。
见到这场景,胡哥眉毛一挑,说这畜牲可是不乐意?
小喇嘛摇头,说它不是不乐意,是因为受了伤,全身的神经系统被震得紊乱崩溃,导致它无法将肚子里面的人给反吐出来了。我笑了笑,说这家伙既然有这神奇的功能,怎么又变得时灵时不灵了,这到底是何道理?胡哥也在旁边嬉笑,说你们是怎么降服这头畜牲的,看来它还是藏了私,不然还不麻溜的弄出来,恐伤了无辜者性命?
小喇嘛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这还真不能怪它,它刚才中了我两杵,这法器伤害力不大,不过有延时震伤的效能,估计现在开始发作了。”
胡哥顿时就笑了,说这一回,可跟我们没啥关系了。
老喇嘛打断我们的谈话,他右手摸着那起伏的人形肚皮,眉头皱起,急迫地说道:“它刚才受创过重,体内的自我调节功能,已经完全紊乱了,使得包裹活物的脏器少有氧气输入,现在看,快要枯竭了,如果再拖一段时间,只怕将人救出来,估计也活不成了...”
他话没有说完,不过我们已经被他提出来的问题给惊到了,若真是如此,我们可该怎么办?
胡哥并没有半点儿犹豫,他对这个丑陋的爬行动物有着天然的反感,我怀疑他小时候是不是被狗咬过,所以才会这样。他从包里掏出一把砍刀,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圈,然后停住,指着那腹部,说要不然,由我来客串一把妇产科男医生,给这个家伙来一次‘剖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