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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惊喜

  跑了没几步,我忽然听了一阵诡异的声音,“嘶嘶嘶...”是蛇在吐信子,这声音非常密集,显然蛇的数量不少。我听到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哨声传到耳边,暗叫不好,转过一个弯,只见在通往寺庙的那条泥路上,有好多条粗粗细细的蛇,从上而下,朝黑衣男子他们那边游来。

  这个时候,在村子的空地上,与黑衣男子交手的那几个僧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地上躺着一个,被黑色袈裟给遮盖住,也看不出来是谁。

  蛇群的游动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淹没到下山的路,整条土路上,全部都是各种颜色的蛇虫。

  驱蛇之术,这是道远的绝活。

  然而黑衣男子却是有备而来,手一挥,跑来两个全副武装、背着大背包的手下,各自从包里掏出一个个瓷罐子,不由分说的朝着蛇群扔去,瓷罐子破碎,里面的液体四散开来,只见其中一个手下掏出一个Zippo打火机,“叮”的一声脆响,朝着蛇群扔了出去。

  “轰”

  罐子里装的竟然是汽油,火焰在一瞬间蹿了有三米多高,一向横行无忌的蛇群遭了大殃,强行的架势几乎在一瞬间就被瓦解,顾不得幕后驱使的人,四处逃散而去。黑衣男子他们占了上风,我也不敢再掺和,闻着一阵焦糊的蛇肉味,从西边撤出。

  跑了一会儿,所幸黑衣男子的人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寺庙那边,并没有注意我,于是我又撤回了刚才观望的大树下。我不敢走,道远不死,喻沛香便活不成,这会儿太乱,我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做决定。

  我甚至还幻想着黑衣男子会不会因为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要是他胜出了,我上去攀一番交情,能不能将那个草人拿到手,再求得法子,将这个降头给解了。

  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我和他也就一面之缘,连认识都谈不上,而且看他的手段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可没什么义务帮我。

  当我蹲下身来回望时,只见那熊熊大火已经小了不少,一道黑影在四处飞射,不断有人跌倒在地,那是恶灵鬼娃在逞凶,半山腰上的寺庙里,响起了‘铛铛铛’的钟声,随着这钟声响起,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里,枪声逐渐停歇了下来。

  夜黑了下来,那火焰也变得有些凝固,蛇群嘶嘶的叫声越发地强烈了。村子里的人开始还跑回家里去,这会儿火光连天,全部都顶着家当,往村外跑。黑衣男子的人也不管这些村民,他们已经开始冲上了半山腰,准备接管寺庙。

  然而冲在最前面,背着一大包汽油罐子的家伙,忽然被人一枪射在了背包上,整个人一瞬间化作了跳动的火焰。

  这突然的变故让他们进攻的节奏给一下子阻挡了,顿时减缓下来。我眯着眼睛看,发现在不远的山坡上,有一个人影在奔跑,而且朝着我这边跑来。这可真够奇怪的,我这边再往后可是丛林了,要跑也往田里或者路口那边跑去啊,跑这里,怎么有出路?

  待得他跑的近了,我发现这个人我居然认识。这个人,就是我们一路追寻至此的那个家伙——许明远。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他的手里面可能已经没有碎羊皮了,但是他定然是知晓碎羊皮上面的内容,将他俘获,或许我就可以不用去管那块碎羊皮究竟在谁的手上了。他便是这所有一切的因果,我心中兴奋,然而同时,又对他为什么跑出捷木村,生出许多疑惑来。

  他跑得跌跌撞撞,显然腿脚并不是很好,他穿过这一片小林子,准备朝着后面的山里跑去,我蹑手蹑脚地埋伏到了他的前方,准备给他来个天大的惊喜。

  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准确地卡住他前行的位置,在接近的一瞬间从草丛里跳出来,将其迅速扑到,然后紧紧按在地上。许明远剧烈挣扎,我则一手刀打在他的脖子后面。

  按照正常的剧本走向,和在电视里上的情节来说,他应该一下子栽倒不醒,然而遗憾的是,也许是我的力道不对,许明远没有晕,而是“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脖子只囔囔,看样子疼得不行。

  虽然这一手刀没有达到预料中的效果,但也让许明远停止了挣扎,捂着脖子低声问我是谁?

  我将他的双手控制起来,并没有耐心跟他说多什么,而是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他丁鸿宝拍到的那块碎羊皮,是不是还在你的手上?许明远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为了那块碎羊皮而来。我点头说是,你快说。这个时候,有一道光束朝我们这边照过来,我压低了身子,等光束离开之后,才低声说我的目的只是碎羊皮,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兴趣,你将碎羊皮交给我,或者告诉我碎羊皮上面的内容,我马上放你离去。

  许明远听到我的话后苦笑一声,说那块碎羊皮早就已经交给道远了,至于碎羊皮上面的内容,全是一些线条和一些线条简单的山水图案,他怎么可能记得住呢?他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失望,原本以为触手可及的东西,没成想却是短短一刹那的海市蜃楼,眨眼间便让我回到了现实。

  我用匕首比着他的心窝子,把他慢慢地拉回我刚才所在的大树后面,从地上捡起那把缴获而来的步枪,然后问他为什么要杀了丁鸿宝?

  许明远叹气,说丁鸿宝是他多年的好友,他往日也是以给人看命算卦观风水为生,所以一直在丁鸿宝的公司里当顾问。然而可惜的是,他去上海之前,被人下了破解不了的降头,所以听从了那人的威胁,怂恿丁鸿宝去参加拍卖会,将那块碎羊皮给竞拍下来。他这一直以来,都像是一个傀儡一样,被人指挥着手脚,然而目睹着丁鸿宝的惨死,他心中自然也是既悲愤,又担忧,总想着寻摸一条出路,今天趁这村中大乱、寺庙空虚,他将破解自身降头的东西偷了出来,转身便往这外面跑。

  我去摸他鼓鼓囊囊的腰间,除了有一把短刃之外,还有一个用草人扎成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