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平托而起。
然后我见到了尸魈那略带清冷的面庞,它飞到了我的面前,这家伙也就离开了几个小时而已,此时看上去却越发强大了,嘴角微微上翘着,似乎在嘲笑我。
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耳朵边上听到“刷”的一声,就像西部电影里,拔刀砍人的呼啸,直接印入我心里。
接着,所有的景象往上面蹿,我重重地跌落下地来,屁股着地,而刚才举托着我的那七八双手的主人,被凶猛的尸魈“邦邦”几下,给大力掼飞去。
我就地一滚,仍然有许多尸浆溅起,洒落在我身上,还有许多尸虫子掉落下来,可是我并没有心情去在意这些,朝人影少的地方突围而去。
刚跑出两步,就被一个一身腱子肉的活尸给拉住了脚,尼玛,当老子是软柿子啊,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我俯蹲下身子,结“大金刚轮印”,口吐“镖”字,狠狠地印在它脑门上。
“镖”一字,由神海念起,经上中下三丹田,过腹脏,肺部扩张,喉结、鼻腔共鸣,与空气万物呼应,一举而成。口中吐字,印法呼应之,攻击力全部集中于手部。然后我手掌立刻一阵灼热,暖洋洋,自己没感到烫,反而是被我拍中的活死人,“嗷嗷”地叫唤着,悲鸣着倒地而去,动弹不得。
它没有再次爬起来,我能够感觉到它残余的魄,已经被我彻底拍散了。
活死人,无魂有魄,若将魄再拍散,则就变成了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了,这是一种高级的除尸方式,也简单粗暴,只是我自从跟着子墨学习道法后,没有什么机会实践而已。
这就是“炁”,道家的组成根本,念力具象化的表现形式。
成功的使出这一招后,让我欣喜若狂,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和周遭的恶臭,与追击我而来的活尸厮打起来,这打斗姿势并不好看,像街边的泼皮打架,掐脖子扯脸的,然而我心中却无所畏惧,唯一的恶感,也只是嫌弃这对手太脏太臭,邋遢得很,污秽了我的手掌。
可是一旦习惯之后,也并不觉得太过难以接受,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与此同时,我那只勇猛无比的尸魈,手起爪落,居然拍飞了好几头活尸,有一头,居然被一掌拍裂,碎成了六七块腐臭的肉块,好厉害的掌劲,难道几个小时不见,它竟然学会了传说中的降龙十八掌?
大腿上被咬了一大口,隐隐传来一阵疼痛感,身上至少有七八道血淋淋的伤口,但是我却也不跑了,咬着牙,与冲上来的活尸周旋、躲闪,抽冷子就大喝一声“镖”,印脑门上将其残魄拍散,也亏得这些活尸个子不高,我拍起来还算是顺手。
这些活尸到底是一些死去的尸体,动作比较缓慢,让我受到的攻击范围减小,也活动得开。
尸魈的出现,使得场上的局面开始逆转,它一人便牵制住了大量的活尸,使得喻沛香能抽出手来帮子墨对付半空中的阴魂,不得不说,这些由魂师超控的阴魂战斗力就是不一样,比一般的阴魂灵活多了,在子墨和喻沛香两人联手之下,竟然并没有太大的损失,这让我对魂师有了全新的认识。
金部长看着原本十拿九稳的局面,被我们轻而易举的逆转,气的嘴唇直哆嗦,虽然活尸的数量庞大,但也经不起我和尸魈一掌一个,此时大厅里的活尸已经消耗过半了。
我看了一眼满脸犹豫不决的金部长,心中一动,对着尸魈大喝一声,擒贼先擒王!尸魈闻言,抽空瞪了我一眼,震开围着它的活尸,朝着金部长扑去,金部长大骇,慌慌张张的往后退去,嘴里大喊着拦住它,拦住它。
尸魈固然强大,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生生被数十只活尸用肉体拦住了去路,拍倒一个,便又有好几只围上来,让它寸步难行。
虽然尸魈被拦住了,但是金部长也被吓得不轻,他算是看明白了,如果再继续耗下去,他迟早也会被我们给收拾了,得不偿失,他远远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斥着怨毒之色,随后一脸不甘地带着淫鬼和尸女,转身离去,还留下了一大堆的活尸,为他们殿后。
看着金部长退去,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当然不会傻啦吧唧的带着尸魈去追他们,此时众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如果没头没脑的追上去,结局还真的不好说了,而且,这金部长只不过是孟曼的一个手下而已。
众人见金部长退去,士气大振,联手之下,没用多长时间,就把金部长留下来断后的活尸和阴魂给消灭掉了,众人见尘埃落定,也不管地上的血污,全都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连向来爱干净的喻沛香也不例外。
几个保镖缓过劲来之后,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内脏血污,甚至还有一些乳白色的蛆虫在身边蠕动,两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保镖顿时捂着嘴巴跑到一边,吐了起来,那架势,像是要把整个胃给吐出来一样。
其实我的胃里也是一阵翻涌,但勉强还能压制的住,此时的我在他们心中可是一副高人的形象,我必须得保持住,不能让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
喻沛香和子墨询问我的伤势,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疼,一会想办法把尸毒解了就行,她们两个这才放下心来,我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尸魈,问它之前跑到哪里去了,谁知这货居然不理我,算了,看在你救驾有功的份上,本主人不跟你计较了。
乔薇也从船舱里出来了,看见这血腥的场面,第一时间便跑到一边吐去了,完事之后一脸苍白的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看了一眼躺在船舱里的胡哥和李倩,道:“先离开这里,回房间。”
“回房间?那不是自投罗网么?”操仁一脸不解的问道,他看上去有些虚弱。
闻言,我嘿嘿一笑,道:“呵呵,经过刚才的那一战,俱乐部想要动我们,恐怕需要仔细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