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郭霖忽然说:“也许她根本就还没有死!”
我们都转头看着郭霖,脑海中闪过一幅幅恐怖的画面,那个女导演双眼腥红,嘴角挂着一滩血,手里提着一柄刀,在手无寸铁的人群中横冲直撞地砍人。
我说:“不好……也许她就是在等我们离开!”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看对方,心里陡然一惊,如果那个女导演在杀人现场布置了我们的痕迹,比如指纹,比如脚印之类的,恰巧,她预先就把自己的指纹销毁了,那么,杀人者是不是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我们了?
如果让警察在现场找到我们的痕迹,罪名成立,那我们这就叫畏罪潜逃,罪上加罪。
我的心里萌生出一种很不好的念头,我们又一次被人陷害了。
张菁沉吟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咱们回去看看!”
我看了看张菁,说:“太危险了!”
张菁坚持说:“至少我想看看我们是不是真被人陷害了!”
郭霖忽然说:“我同意回去看看!”
我看了看郭霖,没有再坚持。
我们又花了一天的时间走回来市中心,来到公安局附近。
公安局位于市中心的南边一公里处的一条街上,拥有一座五层的办公大楼,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停车场,一座篮球场,还有旁边的两座低矮的老楼。
我们站在公安局对面的街上,看到警察局里空荡荡的,来往的人很少,或许大家都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忙着这件案子。
这件事情肯定已经通过网络或者电话线传到了省厅,传到了中央,甚至已经传遍了世界,很快就会有很多记者过来采访,也会有很多专家过来协助侦破此案。
这件事情太大了。
好像这座城市上空的天都一瞬间破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不久后,我们看到几辆采访的车从远处开过来,慢慢地开进公安局的大门,停在了停车场上,从里面走下来几个人,其中前面的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灰色的职业装,高跟鞋,他的短裙很窄,把她的屁股包的紧紧的,让人很担心中间的缝线会不会忽然炸开。
他带着几个扛着摄影机的同伴一起走进了办公室的大楼,看不见了。
我们呆呆地看着那群人的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办公楼,我忽然愣了一下,眼睛越瞪越大,吃惊得嘴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结结巴巴地说:“他怎么也在?”
张菁和反应和我一模一样,她说:“他又混进那群记者中间去了?”
那个古怪的男人,哦不,他应该是那个邪术师,而不是那个鬼魂。
他来这里干什么?
这一次,他会不会又忽然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以确定的是,他这一次肯定还会害死其他人。
我看了看郭霖。
郭霖的表情严肃至极,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我们也扮成记者混进去!”
梦瑶和穗穗不知道从何哪儿弄来了一辆采访车和几张记者证,张菁给我和郭霖都易了容,准备好一切后,我们也大大方方地开着车进了公安局,进了办公大楼。
公安局正在召开记者会,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桌子前说话,下面的很多记者不停地记录和拍摄,现场一片忙碌。
没有看到那个邪术师。
很多人都在提问,大多数的问题都显得刁钻古怪,但是每一个问题又都直戳案件的本质,那个中年人在台上都一一做了解答。
只有我们没有提出任何问题,装扮成记者的张菁也没有那么专心地记录,我们的眼珠子都四处地乱转,心思都在那个邪术师的身上,但是奇怪的是,我们看遍了这里的几百张脸,里面竟然没有一张是那个邪术师的。
我们感到很奇怪,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躲起来的。
那么他会在哪儿呢?
难道他也易容了?
对,她肯定也易容了。
于是,我对梦瑶和穗穗都打了招呼,让他们在这些人当中看看有没有易容的,如果其中只有一个,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邪术师无疑了。
工作马上就开展起来。
过了很久,梦瑶来到我旁边,摇摇头轻声地说:“他不在这里!”
我的心都提起来了,我看着四周小声地说:“我们明明看见他进来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梦瑶没有说话,继续观望着四周的人,我等了一会儿又说:“刚才和他一起进来的那几个人呢?”
我的话好像提醒了其他人,于是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别的记者,开始在这些记者当中寻找刚才那几个人,很快,我们锁定了刚才那个女记者。
她站在最后一排,几乎被挤到了门边,但是她依然奋力地往前面挪动,不断地提问。
我和张菁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她的旁边,张菁靠近了她,几乎贴在她的身上。
她没有注意到我们,依然专注地记录和提问。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回头看了看,和张菁对视了一眼。
她很不客气地问张菁:“你是谁呀?”
张菁跳开了她的问题,说:“我找你有事!”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张菁一眼,又警惕地看了看我,说:“有什么事儿在这里说!”
张菁看了看四周,终于说:“我想见见你的其他同事!”
她又警惕地看了张菁一眼,说:“你要见我的同事干嘛?”
张菁不搭理她的问题,继续说:“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问题!”
她猛地退缩了几步,剑拔弩张地对着张菁说:“我告诉你们啊,我是有记者证的,我有权向你们提问……”
看来她是把我们当成来阻拦她采访的警察了。
张菁从口袋中拿出记者证在她面前亮了亮,说:“你放心,我们也是记者,只不过,我们更关心你的同事去哪儿了!”
她皱起了眉,下意识地朝她的同事看过去。
我和张菁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也朝她的同事的方向看过去。
除了这个女人,她们的团队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稚气未脱,应该是个实习生,另外一个长得有点胖,脸上刮得干干净净,穿着一套运动服,他负责录音,最后一个是一个体型适中的中年男人,他负责摄影,此时他正扛着摄影机站在最后面的高处对准那个发言人进行拍摄。
我和张菁一下就傻眼了,刚才我们明明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一共有五个,现在怎么忽然少了一个?那个邪术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