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我是想接着睡却再也无法入眠了。
只听周军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电话的内容似乎都跟他父亲的死有关系。
索性我也无心睡眠了,便起床下楼吃了一个早饭。
刚下楼就看见张菁跟郭霖两人早就吃过了,整装待发就等我们三个了。
我打着哈欠往餐桌方向走去,张菁看我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问道:“怎么,你昨晚偷鸡去了?怎么还是一副没睡醒的表情?”
“不是昨晚的缘故,这几天没有一天睡过舒坦的觉,今天一大早又让周军的电话给吵醒了,想多睡一会都难。”我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
说话的空档周军跟郑航也一起从楼上下来了,之前周军还认为是由于郑航的葬仪社处理不当,所以周家才一直发生人命,可此时他是恨不能郑航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郑航走到餐桌边坐定之后问道:“咱们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周军说道:“警局那边给我打来了电话,是我爸的尸体已经从铜棺下面清理出来了,并且事故认定今天就能出来,如果认定是意外的话,我爸的尸体也能带回来。”
“那你大伯周金龙的尸体不打算下葬到祖坟里头吗?”张菁问道。
周军想了想说道:“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的,如果可以的话,三具尸体能不能同时下葬。”
“这个的问题倒是不大,找个好一点的方位就行了,周颖的铜棺最好还是居主位。”郭霖说道。
当天下午周金虎的事故鉴定报告就先出来了,警方认定确实是意外,跟人为方面的操作没有关系,保险方面也按照事故认定做出了相应的理赔措施。
周金虎的尸体很快被送到殡仪馆封存,我就看了一眼,那尸体实在是惨不忍睹,根本就无法称之为人,确切的说就是一堆尸泥。
被重达好几吨的铜棺压中,可想而知连骨头都能压得粉碎就更别说是其他组织器官了。
看得出来周军跟周金虎之间的感情不是很好,在见到他父亲尸体的最后一面时,周军只是捂着鼻子远远的看上了一眼,便默默的走开了。
在看见如此惨状的时候,就算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都会忍不住唏嘘叹息,可是周军的表现却显得无比的冷淡,父子之间却好像是陌路人一般。
周金虎的尸体被封存在殡仪馆的冷藏室内,周军这是打算等周金龙的尸体一起接过来之后,再对外界公开,并且一次性举办一次告别会。
所以首当其冲的是我们最为棘手的烫手山芋,周颖的尸体。
在张菁和郭霖商议之后,做出决定我们选择在隔天适宜动土下葬的日子,再重新给周颖的铜棺做一个入土的仪式。
可没料到我们根本还没来得及做这个入土仪式的时候,周家的祖坟就传出问题来了。
当天晚上我很早就睡着了,可能是这段时间都没怎么休息的缘故,我竟然拿着手机玩着玩着,就突然睡着了,我做了一很长的梦,梦见自己一直在走路,双脚不断在路上行走着。
一直到自己的双脚开始出现酸胀疼痛的时候,我也没有停下脚步,这种在陆地上行走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再次出现梦游的异常。
突然这时我听见边上传来周军的哀嚎声,声音中透露着无比的惊恐。
我被周军的哀嚎给吓醒了,当我睁开眼睛的瞬间,我发觉自己此时并没有如同我预期的那样舒舒服服的躺在酒店的房间内,而竟然是出现在周家的祖坟边上。
和我一同出现在这里的,除了我之外就是周军了,只见周军此时比我更加诡异,竟然是脸朝下的趴在铜棺上面,四肢死死的攀附在铜棺上,一动都不敢动。
“救我,救救我,吴奇你快救救我啊……”
周军不断的冲我喊道。
我此时脑子是一阵发懵,弄不清楚到底刚才我在梦境中,还是说此时我依然在梦境中,因为眼前的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
我们所入住的饭店距离种类有足足有二十多公里,难道我徒步走了二十多公里才这里来的。
虽然我没有证据可以说明自己是不是徒步过来的,不过从我腿部的酸胀感,和鞋底梆子快要被磨破的情形来看,我很有可能就是这么过来的。
“你别愣着了,快救我啊,我的血都快要流光了。”周军朝我大声喊道:“我他妈要是死了,你们就拿着那张协议找阎王要钱去吧。”
血?我抬眼看向铜棺的方向,只见铜棺上布满了红色的血迹,而此时周军两臂的手腕似乎被人划开了两道口子,血沿着周军手腕上的伤口汩汩流出。
只见那血迹沿着棺材的盖子往下流淌,可是当血流经过棺材盖与棺材之间焊接的部分时候,血竟然出乎意料的消失了,就好像有人张嘴在里面把血吸进去了一样。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只感觉到不可思议,想要上前阻止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但又不能继续看着周军这么下去。
我看周军此时的脸色死白死白的,已经看不见血色了,再这么继续下去,怕是要血尽油枯,人也怕是要完。
此时我想起周军有一块保命的大金佛,忙朝周军喊道:“你脖子上的大金佛呢?”
周军带着哭腔说道:“我他妈大意了,今天洗澡的时候把大金佛拿下来就往了戴回去了。”
我心中只有一万句妈卖批想说。
此时我看遍自己身上唯一能够保命的也就只有我右手腕上的麝香珠了,眼下看见周军这副随时可能面临死亡的样子,我也只能把这唯一能够保我性命的东西摘下,扔到棺材盖上,同时冲周军喊道。
“接者,这也是好东西,拿着保命要紧。”
并不是我自己有什么舍己救人的高尚情操,而只是因为周军要是死了,那纸协议就成废话了,我们谁都捞不着好处。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既然拿了钱自然也要有所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