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不知道被谁忽然一记重拳给打了回来,她回头看了看我,确定我安全之后,又奋不顾身地往人群冲过去。
郭霖停了停,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什么,他忽然又拿出一张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咒符,两根手指头夹起来,放在嘴边叨叨咕咕地念了一通,然后我惊奇地发现那张咒符竟然自己燃烧起来了,当那张咒符燃到一半的时候,郭霖的浑身忽然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戾气,他丝毫不耽误功夫,一手抓着那把断刀,一手拈着那半张咒符又重新混入了战斗,他一边小心地应对一边观察保安阿三的破绽,终于,保安阿三的一个破绽找被他瞧好了,他动作飞快地一下将那半张咒符往保安的身上一贴,他立即就不动了。
李得水挥了挥拳,最后将一记重拳砸在保安阿三的眉心上作为收场,保安应声到底,李得水感到很意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郭霖和梦瑶,最后他才发现贴在保安身上的那半张咒符。
他依然不放心地绕到保安的脑袋旁边,接着,他又不遗余力地在保安的腰眼上狠踢了几脚,保安阿三只是像泥鳅一样蠕动了几下,终于没有多余的动静。
李得水看了看郭霖,眼神里无疑已经流露除了敬畏之情,并伴之以热烈的赞叹:“哎哟哟,我还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这一手呢?了不起,真了不起啊,早知道你留了一手我就不费那么大劲和他磨蹭了!”
郭霖冷冷地盯着保安看了看,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上。”
我站在梦瑶的旁边,他似乎很疲倦,脸色有点儿蜡黄,我关切地问她:“你没事儿吧?”
梦瑶艰难地摇了摇头,低低地说道:“我没事儿!”
我扶着她站在保安阿三的旁边,郭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布袋子,上面是做工粗鄙的手工绣上去的图案,看不懂那是什么,郭霖让李得水帮忙把保安抬起来,塞进那个布袋里,又拎起来抖了抖,我惊奇地发现,那个袋子渐渐地变小了,好像刚才放进去的人一下就变成了装在骨灰盒里的骨灰。
郭霖把那个布袋子重新系在腰带上,说道:“他戾气太重了,就算杀死他,也有可能变成更厉害的东西回来,我暂时先把它收在这个布袋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他的怨气就会清除,然后我哦再把它放出来!”
李得水看着郭霖的眼神都傻了,他看了半天,颤巍巍地说:“你……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有拿出来?”
郭霖淡淡地说道:“没了,就只有这个了,还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呢!”
李得水似乎松了一口气,撇了撇最,说道:“那看来我以后要小心你点儿,不然你什么时候偷偷把我给套进那个袋子里去都不知道!”
郭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大约半个钟头之后,老张忽然来敲门,他先把半个脑袋探进来,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看,问道:“收拾干净了?”
郭霖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嗯……”
老张走到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的跟前,伸手在他们的鼻尖上试了试,站起来说道:“还好,这两个人都还活着,不然就麻烦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郭霖想了想,说道:“能不能先把他们送到你哪儿去?”
老张愣了愣,说道:“行,就送到我哪儿去,明天我再让他们走!”
几个人合理将那一老一少两个人抬进了老张的房子里,老张又拿着香走进他老婆的那间房里去摆了摆,接着,他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另外一间房去。
几天以后,梦瑶忽然说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郭霖也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即可动身去寻找一直藏在我们背后的人。
郭霖想了想,说道:“我没问题,随时都可以……”他又看了看我,说道:“只不过,我担心这次行动很凶险,没人保护他啊!”
“我不需要你们保护,我自己能保护好我自己!”我立即说道,并且,为了向他们证明,我狠狠地在自己的胸口上砸了几下。
郭霖没有在说什么,看了我半天,终于低下了头。
第二天,梦瑶去把纸扎店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再把门窗锁好,郭霖找到了老张,向他说明我们要全部离开一段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如果半年后我们还没有回来,就让他把我们现在住的那间房重新租出去,里面的东西也送给后来的租户了。
老张拉着郭霖的手,呆呆地看了他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就像一个圆形的跑到,不管你以哪儿为起点,最后你都会跑回到原来的地方,我们提前买好了火车票,坐上了火车。
从南市到我老家的小县城,有七百多公里,火车需要不分昼夜地开几十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达。
郭霖买的火车票是同一个车厢的卧铺,只有四张床,上下两层,郭霖和李得水睡一张床,我和梦瑶睡一张,火车已经开了,我从车窗往外看,看见南市在我的视野中缓缓地后退,终于越来越远,看不见了。
天渐渐地黑了,远处的灯火看上去很绚烂,夜空很广袤,没有月亮,只有彩色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半夜,我别尿给憋醒了,我轻轻地下了地,往车厢尽头的厕所走去,火车通过匝道,有点晃,我来到车厢尽头,找到厕所的门,还没进去,忽然看见一个人正迎面走过来,是一个乘警,他理了理帽檐,来到我身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要在车厢里到处逛!看好自己的行李,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
我说:“好,我会注意的!”
那个警察穿过车辆里窄窄的过道,又走到了另一个车厢里,不知道他有没有提醒别人不要随意在车厢里走动,注意自己的行李。
每一个乘警都会这样提醒旅客,这很正常,可是,我傻傻地想了半天,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
究竟是哪儿不对呢?我想不起来。
那个警察的面孔很正派,一看就是一个正直之人,他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脸刮得干干净净,着装一丝不苟,看不出有什么对方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