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的时候,江万兴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吩咐保安看住我,他们随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保安将我反锁在办公室里面,这个保安看起来挺憨厚老实的,要不是为了钱,他应该也不会帮着江万兴。
今天我能不能活命,就看他了,其实我想试图说服保安。
还没等我说话,保安就主动先跟我搭了一句话。
“你工作不想要了,为什么打老板?”
“我打他是因为他杀了人,他是个杀人犯,你就是帮凶,你知道吗?”我冷静的说道。
保安反而笑道:“他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杀人?但是你打人的行为,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你不信我却相信一个杀人犯。”我说道。
“没理由去相信一个打人者说的话,而无凭无据,去怀疑一个被打者是杀人犯!”保安说道。
看来我这三言两语是说不通这个榆木脑袋了,便也不打算继续跟他争论下去。
我就这么一直在江万兴的办公室里面待着,约莫晚上十点左右,江万兴才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此时的他脑门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脸上包的跟木乃伊一样,身边还带来了一个七十多岁模样的白胡子老头。
江万兴对这人很是尊敬,还恭敬的称呼这人为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你看看是不是这小子。”
白老爷子走近我的时候,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骚气的味道,像是长时间不洗澡的样子。
我皱着鼻子憋着气,白老爷子绕着我走了一圈,盯着我的眉心看了良久说道“这小子命格奇特,能够替人生死,就是我让你找的那个人,你们江家的命运能不能改变?全靠他了。”
看来这个姓白的老头,也挺厉害的,竟然还真让他给说对了。
三十年前他能用法术镇压住陈康的冤魂,看透我的命格应该也不在话下。
白老爷子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说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
江万兴毕恭毕敬的说道:“都准备齐全了,万事俱备只待今晚了。”
白老爷子掐指算了算说道:“过了十二点正好是动手的好时机,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不要有外人插手。”
江万兴点了点头应了一句:“知道了,我会去安排的。”
此时距离白老爷子说的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了,而我的求救信号并没有侥幸发出去。
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郭叔身上了,之前郭叔交代过我说他会亲自了结这个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他打算用什么方法,但如果他能成的话,我说不定就不用替江万兴死了,如此一来我还是有活下来的希望的。
可等到办公室内的落地钟的指针突然敲响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我竟然在这里看见了郭叔,我和郭叔四目相交的时候,我们彼此的眼神似乎都充满了疑问。
好像都在疑惑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样。
我试图向郭叔使眼色,想要向他求救,可是郭叔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径直的走向江万兴。
“老板,你吩咐的都已经办妥了,吴奇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也猜不到,吴奇这小子竟然还有非同一般的命格,他有替人生死的本事,咱们能不能顺利摆脱陈康就靠他了。”
没想到,郭叔跟江万兴居然是一伙的,我最后的一线希望都破灭了,那一刻我真的是万念俱灰。
郭叔干笑了两声说道:“还真是没想到。”
“咱们别等了,你把吴奇带上,不能误了时间。”江万兴交代郭叔说道。
郭叔诶了一声,带着我紧跟着白老爷子的身后出了办公室。
路上郭叔小声的问我说道:“你怎么会被他们给逮着,你知不知道自己今晚的下场是什么?”
此时我每走一步都有一种即将要英勇就义的感觉,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但我没想到郭叔最终还是跟江万兴在同一个战线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你所说的打算亲自了结,是想用别人的生命来代替你们赎罪,三十年前你就是江万兴的帮凶,没想到三十年后的今天你还是江万兴的帮凶,在你们身上已经不仅仅是陈家几口的人命了,还有我吴奇的一条命。”我低声说道。
“虽然此时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我为什么帮江万兴,但你只要明白我也有自己的苦衷。”郭叔说道。
我们越走周围的环境是更加的荒凉,约莫走了十来分钟此时我才注意到原本江万兴是打算带我去旧厂区。
这一片厂区已经荒废了,水泥地面都已经裂开了,裂开的缝隙之间长满了青草。
远远的我就看见东北方向的角落里,摆放着供桌和招魂幡还有一堆的纸人纸马。
我仔细的看清周围的地势,打算找机会再伺机逃跑。
不过工厂是临河而建立,厂子的围墙足足有两米来高,围墙上边还有生锈的铁丝网,逃走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等我们走到供桌边上的时候,我看见周围有一块十平米的地面被冥纸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想来这就是当年沉尸的旱厕,陈康的尸体在这里面沉寂了有三十年的时间之久,怪不得他的怨气难消。
夜里风大,寒风吹得周围的纸扎人呼呼作响,听着像是鬼哭狼嚎一般,纸人纸马一个个都摇摆不定,乍一看还以为这些死物都动起来了。
此时我才注意到,在供桌的边上放置着一副红色的棺木,朱漆的大红色特别显眼,红得好像是用血涂抹上去的一般。
江万兴突然吩咐郭叔说道:“把棺材盖打开。”
郭叔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按照江万兴的吩咐掀开棺材盖。
紧接着郭叔走到我身边来,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得罪了,便押着我的胳膊将我往棺材的方向走去。
“你们打算活埋了我?也他妈的让我在这旱厕里面待个三十年?”我怒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