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人诈鬼骗
“很简单。”楚小美淡淡地告诉我，“你只需在晚餐时，当众赤裸胸膛，将你的心脏暴露出来，那时候你就会看到很精彩的一幕。届时，我们就可以谈谈合作了。呵呵，你的命理很古怪，隐隐令我都感到忌惮，而且血肉之力充沛，对那些嗜食心脏的家伙们来说，就像是活着的饕餮盛宴！”
我听得通体冰凉。
“既然大家有初步合作意向，赵丽呢？”我赶紧甩甩脑袋，暂时将那些多余想法给抛在脑后，问她现在至关紧要的事情。
万一赵丽出事儿，那我又何必与鬼谋皮呢。
“她呆在程丰年贴身收藏的储鬼罐中。”楚小美淡淡地说，“我跟她用鬼丝沟通过，得知了一些事情，所以才特意来找你。”
“哼，原来她尚未落在你手中啊。”我怒从心中起，“你说那一套纯粹都是忽悠我的。既然你手中没有筹码，凭什么跟我合作？”
“我夺回尸体，你才有机会从程丰年的手中夺回灵鬼。你以为程丰年很好对付？”她反唇相讥，“那可是蛊王的私生子！他能够操纵的三只蛊神，你知道它们的恐怖吗？就凭你的血肉之躯，没有我的帮助，你能扛得住？”
“我……”我正欲企图辩驳。
但她却冷冰冰地打断我：“哦，我知道你想找宋钟帮手，呵，凭他的三脚猫功夫，对付得了蛊王耗费心血炼制的三大蛊神？我想，宋钟一定跟你说得信誓旦旦，对不对？”
“你的意思是，他在骗我？”我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那倒未必。”楚小美嗤笑，“但是他太高估自己的本事，就像……当初我反抗蛊王的时候，本以为我已经学到他的所有秘法，而且我天赋异禀，又是天生灵童，想必对付他易如反掌，也就能够为全村人的冤魂报仇雪恨！但是，蛊王根本就从未将真正的核心蛊术传授给任何人，哪怕是程丰年也不例外，他甚至没有当初我学得多。蛊王极其多疑，他对别人忌惮很深，所以任何秘密都是极力隐瞒。”
“你会发现，那三只蛊神将能够轻易碾压宋钟，他甚至是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楚小美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
我心里同样清楚，楚小美才是蛊王曾经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蛊术的权威，而宋钟在她面前只能算是半吊子。那就像一个教授和一个学生的话，该信谁的一目了然。
“到时候再说吧。”我心中不爽，对持续杀戮的楚小美也没啥好感，但我也清楚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却也只能怪老天爷眼瞎，怪蛊王太阴狠残暴。
话一说完，我猝然睁开眼。
清晨的曙光已射入窗户，辉煌耀眼。
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梦中谈妥的，但是……我却是有些迷茫，不知道那究竟是我臆想出来的梦，或者是真正发生过的。但我感觉应该不是假的，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本来正在看电视的我，突然瞧见电视变成雪花状。就算我那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却也不至于那样蠢到分不清现实虚幻。
不过，想鉴别真假倒也容易，无非是去验证一下即可。
我打开电视，晨间新闻的稳重男中音顿时传出来。
胖子揉着惺忪睡眼，抱怨道：“大清早的，王晓你干嘛扰人清梦啊，我好不容易梦到艾红樱嘿嘿……”
我似笑非笑地问他：“哦，梦中在发生什么？”
胖子叹了口气：“我梦见我潜伏在艾红樱家小区的门口，尾行她上楼梯，跟踪到她家门口，然后我趴在窗户上，就瞧见她跟一个英俊猛男亲热，看得我瞪圆双眼一眨不眨，是既揪心又暗爽。也许这才是将来注定的现实吧，或许现在她就已经找到小鲜肉男朋友了，唉。”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啥好，看到暗恋对象跟别人那啥暗爽个鬼啊？
“还剩一天，蛊王就会归来。”赵胭脂端着一杯奶茶，推开门，来到我们面前，幽幽地道。
我略微一犹豫，决定不必隐瞒，索性就将昨晚跟楚小美接触的事情告知他俩。
“靠，王晓你被鬼操纵了？鬼迷心窍啦！竟然肯听她的鬼话连篇。”胖子担忧地伸手来摸我的脑袋。
“我没发烧糊涂。”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胳膊，冷哼道，“如果楚小美所说属实的话，蛊王的确很棘手，我们就必须得速战速决，不能跟他碰面，免得一块儿遭殃。”
“不急。”赵胭脂冷静地说，白皙小手捏着雪腻下巴，露出一丝若有所思之色，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翘起两条修长美腿，在晨光中显得尤其美艳，尤其是带着一股子刚睡醒后的缱绻和慵懒，让我和胖子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如果她说的都对，那蛊王就会迟到两天，在此期间，程丰年根本压制不住那些被骗的人，事情必然走向失控。”她说，“所以，那时候才是我们浑水摸鱼的大好时机。”
“而且，有一件事楚小美说的很对。”赵胭脂喟叹，“我倒是疏漏了，也难怪她可以入侵阵法，在电视上显示跟你交流，因为那条线的确是没有被阵法覆盖。毕竟，上古阵法，哪里会料到如今日新月异的变化。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她只能是将图像传到电视上来，吓唬你们，有我的阵法在她终归是没法踏入房间半步。”
我点点脑袋，幸亏有赵胭脂，否则的话，我跟胖子怕是早就尸体冷了。
“不过，想验证她的话，一点都没有难度。”赵胭脂淡淡笑笑，瞟向我和胖子，“她不是说，只需裸衣，露出心脏位置，就会引起那群蛊师的躁动，对不对？”
我们一怔，却见她不怀好意地微笑，眉眼弯弯，乐得唇角微翘：“而我们有整整俩裸男。”
早餐时候，食堂中没几个人，原因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因为楚小美非常精准地保持着每日杀两个人的进度，不紧不慢，一点点地抽丝剥茧对付蛊师们，宛如温水煮蛙，所以很多人都不忍到餐厅来见这种人心惶惶的景象。
我跟胖子约好，等晚上再试探他们，所以早餐时我俩就干脆跑到程丰年的餐桌旁，准备从他身上套一些跟楚小美相关的秘密。
与楚小美合作，风险性极大，所以如果能够知晓一些她的秘密，比如说握住一些能够操纵她的弱点，那就胜算极大了。起码如果她翻脸的话，我们能够稍微有一点掣肘她的法子，不至于无计可施。
所以，我跟胖子就开口跟他套近乎。
但程丰年先前对我俩积攒满腹不爽，尤其是赵胭脂的阵法，彻底变成我们的垄断，在蛊师中煽风点火，极大地削弱了他的影响力。毕竟他程丰年没法保住大家的命，我们却行，那无形中就令众人高看我们一眼，却是不太瞧得起他。
“呵呵，你们想知道楚小美的事情，是何居心？”满腹警惕的程丰年，淡淡地瞥视我们俩，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神中尽是冰冷之色。
我淡淡笑笑：“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解决楚小美可谓是当务之急，我们还不是想出力吗？何况，你们蛊师对猛鬼手段有限，偏偏我们赵胭脂是茅山弟子，最擅长此道。在下不才，也是懂得一些鬼画符的把戏，所以想问点她的情报，或许将来能够用得上呢。”
“你们已经有阵法了。”他冷哼道，“何况，三日期限将至，蛊王大人很快就会归来，楚小美哪怕折腾得再凶也无济于事，她很快就将原形毕露，被我们干掉。”
“嘁，你忽悠那群蛊师可以，但可别蒙骗老子们。”胖子一撇嘴，佯装得很像，随口扯皮，“老子可是在大学懂得《犯罪心理学》的，最擅长观察犯人的微表情。你刚才跟我说话时，我瞧见你的右眼皮微微抽搐，脸色不自然地变化，同时有本能的收起脚的动作，很显然是心虚！我可以断定，蛊王根本就不可能准时归来吧？”
程丰年一呆，被胖子给唬住了，这让我心里偷笑，因为胖子的斤两我哪能不清楚？他之所以能诈唬程丰年，第一是因为我们已经得到确凿消息，非常肯定蛊王不可能在三日内露面，所以胖子说得斩钉截铁，先声夺人，轻易就震慑住本就因为暗怀鬼胎而心虚的他；第二是因为我吓到宋钟时，充分暴露了这群南疆蛊师的文盲本色，所以他们对知识和科技就像是对鬼神一样忌惮和崇拜，因为他们一无所知。
双管齐下，忽悠住他也是轻而易举。
“你，你，你们……”程丰年结结巴巴起来，眼神闪烁，显然有些词穷。
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我们为了大局着想，当然是很识大体地没有对外宣扬喽。”
程丰年立刻嘘了口气。
我趁热打铁，立马就说：“但是呢，既然我们都开诚布公跟你说了，你也得拿点干货出来分享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