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你不配做他的徒弟
抱着老何冰冷的尸体,老胡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用力的抱紧老何的尸体,无声的痛哭着,想起自己和老何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有什么事都是老何挡在自己前面,每次闯祸,总是老何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为此没少挨揍,两个人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工作,一直就像是亲兄弟一样,就在前几天两个人还凑在一起喝酒,说着等以后退休了,老哥俩就找个安静的地方,盖个房子,自己种点花花草草,平平静静的过完余生,那个时候老何还说,自己一辈子没有结婚,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这个徒弟身上。用尽心力的去培养他,希望他在自己退休之后可以独当一面,可是现在看着怀中冰冷的尸体,老胡心中更加的难受,怎么也没想到这刚过了几天,自己就和老何天人永隔了,年轻法医在床上躺着,心中非常的着急,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也没有人来叫自己出去,师傅他们还在外面吗?无知的等待是最难熬的,年轻法医从床上起身,继续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虽然知道什么也听不到,他还是不时地趴在门上想要听听外面有没有什么声音,房间里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年轻法医的心越来越焦躁,很想不去理会师傅和胡老交代自己的话,打开房门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也许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这样想着,年轻法医终于是按耐不住,再次走到门边,拧动把手,慢慢的把门打开了一道缝,他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往外看去,触目所及的是满地的狼藉,不用想也知道刚刚外面应该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应该还很激烈,可是为什么除了满地狼藉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呢?难道说他们都走了吗?也不对啊,年轻法医挠了挠头,在心里猜想着外面的情况。
如果现在外面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那师傅他们应该过来叫我出去的啊。怎么会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呢。师傅和胡老去哪里了?年轻法医不敢轻举妄动,从门缝里继续小心的查看着外面的情况,过了大概能有十几分钟左右,年轻法医在心里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人了,至于师傅和胡老二人去了哪里,自己就猜不到了。
年轻法医确定外面安全了之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就在他好奇的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时,他看到了在墙边上的老胡,此时的老胡背对着年轻法医,所以从年轻法医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老胡的一个背影,他跪坐在地上,怀里仿佛是抱着一个人,年轻法医没有说话,小心的走到门边,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确认了安全之后,年轻法医向着老胡走去,想要问一下自己的师傅去哪里了,为什么自己出来没有看到师傅。看着老胡的背影,年轻法医走了两步之后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老胡的背影里透露出一种悲哀的情绪,他的肩头微颤,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胡老,你怎么了?”年轻法医犹豫了一下,继续往老胡身边走去,小心的开口询问。
“胡老,您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我师父呢?他老人家......”年轻法医走到老胡身后,轻轻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疑惑的味道,却在看到老胡怀里的尸体时,年轻法医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将要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胡老,这到底是怎么了?师傅,师傅,您这是怎么了?您说话啊,师傅,你说话啊。”年轻法医看着被老胡抱在怀里浑身是血的师傅,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一种不祥的预感盘旋在自己的上空,他在老胡旁边蹲了下来,一双手不敢去碰触老何的身体,他以为老何受了重伤,害怕自己碰到师傅的伤口,口中不停焦急的呼唤着师傅,却没有得到任何一句回答。
年轻法医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老胡,却只看到老胡满脸的泪水,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样,目光僵直的看着怀里的老何,眼泪像是流水般的不断流下。
“胡老,您说话啊,我师父怎么了?”年轻法医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心中却不敢相信,直接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师傅,您说话啊,师傅,我求求您了,你答应我一声吧。”年轻法医跪在了老胡身侧,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抚摸老何的身体,却在指尖刚刚碰到老何身体的一刹那就缩了回去,只因为那冰凉的触感,泪水模糊了双眼,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脸庞滑落。
老何的身体已经冰冷,开始慢慢变得僵硬,年轻法医泪眼婆娑的看着刚刚还中气十足的骂自己的师傅,此时的师傅已经变得冰冷僵硬,一双浑浊的眼睛不甘的大张着,双手紧握,还保持着战斗的状态,种种迹象表明,老何早就已经断气多时了。
年轻法医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流下的眼泪伴随着嘴角的血迹滴落在地上,像是一朵朵娇艳的梅花。
悔恨充斥着年轻法医的心头,他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为什么要躲到房间里去,为什么不坚持留下来,自己的坚持在那个时候去哪里了?师傅和胡老都已经明确的表示了今晚的事情不比寻常,为什么自己还会那么大意,为什么自己要赌气去那个房间里躲着,自己看着师傅和胡老那着急担心的眼神时就应该猜到今晚的事情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原来事情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严重和危险。
“师傅......”年轻法医用力的喊着,却得不到师傅任何的回答,双手左右开弓,年轻法医用力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宁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回师傅的生命。
“胡老,他们人呢?”年轻法医哭了一会儿,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老胡问道。
老胡没有理会年轻法医的问题,就仿佛他没有听到年轻法医问自己的话一样,只是紧紧的抱着老何的尸体,他多么希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他们的一场梦,可是老何冰冷僵硬的身体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老胡此时心中可以说是恨意滔天,报仇的念头在心里盘旋,自己一定要为老何报仇雪恨。
“胡老,您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师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您快说啊。”年轻法医跪在地上,用力的摇着老胡的身体,想让他回过神来告诉自己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老胡被年轻法医晃的头晕,抬起一只手,用力的拍开自己肩膀上的手,目光阴冷的看向年轻法医,心中把对神秘的妖艳女人的恨意转接到了年轻法医的身上,要不是因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何也就不至于丢掉自己的性命,要不是应为他把自己的阵法打破,老胡也就不会用献祭的模式来代替原本的八大天兵之一,现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给老胡的直觉就是狂妄自大,不知所谓。
年轻法医看着老胡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非常强大的恨意,那种恨意可以把自己撕碎,这让年轻法医想尽一切办法的也猜不到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说师傅的死和自己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轻法医抱着自己的头蜷缩在墙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小子,你不配做老何的徒弟。”老胡想起老何死之前对自己的交代,他现在想要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生吞活剥了。要不是因为他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破坏,老何就不用代替纸人进入阵中,而且还以献祭的方式来提升这个阵法的力量,虽然说最后重伤了那个神秘的女人,可是老何却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这是他最不愿,也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他宁可那个神秘女人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也不想让老何受一点点的伤害,那个臭小子对他来说,还不如老何的一根头发重要,如果此事被老何的那些同事知道,那这个臭小子以后将别想在继续这个工作,而他也将每天都会生活在所有人的指责中,因为老何在工作中是个让人仰望的存在,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被调上去,可是他却不同意往上走,只是一心的扎根在一线部门,用心努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而且就算是没有人去指责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也不会有人去和他做工作上的搭档了,因为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在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的手里,他们需要的是在战场上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队友,而不是一个随时会让自己丢掉性命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