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白云天丝毫不以为意,当即抹除了几人心中残留的异象。
中人顿时再次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根本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
黑袍老道人脸上挂着斑驳的泪痕,沟壑纵横的老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此时陡然见到面前的白云天一众人,立马大声叫嚣道:
“小子,老夫这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依旧是刚才两方对峙的局面,所以此时出手亦是果断狠厉,在虚空中不断地闪现着身影,一道火红色的惊人元力朝着下方如蒲扇一般的打来。
战惊天脸上有些挂不住,实在觉得丢人,索性将头瞥了过去,不想再看到这满脸泪痕的老者。
“长老!别打了!你都哭了!”
那一众黑袍青年左思右想,觉得在这么下去那老道人会被玩死的,当即带着哭腔的喊道。
“哭你奶奶个腿!”
老道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狐狸一样,顿时狂吼出声。
吗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老子感觉不到吗?!
那蒲扇一般汹涌袭来的火浪,被白云天轻而易举的抬手阻止,不费吹灰之力,消散于天宇之间,不留一丝痕迹。
“妖术!这都是妖术!老夫今日必斩你于此!”
黑袍道人见得此幕,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妙,但还是在第一时间狂吼着,朝着白云天袭杀而来。
一个个惊人的火球在空中不断地凝聚而成,如灼热的浪潮一般朝着白云天扑面而来。
古人有云,打不过逞强者,猪也。
这一幕看在那些黑袍青年的眼中,代表了一种坚强不屈的战族可贵的精神,老爷子在他们面前熠熠生辉,此时他丝毫没有畏惧,显得神勇异常。
但在草上飞看来,这一群人不是被驴踢了脑袋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总而言之不正常,在那么多次尝试之后,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的位置。
草上飞开始为战族的未来担忧,一个皇子,一群叛贼,就没有一个聪明人?
白云天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和自己有关联的人无非两种,一种是要自己命的,这种人是仇敌,第二种是护自己命的,那是朋友。
面前的老爷子突破了他的三观,这显然是第三种人,自己不要命的。
看了看战族皇子陷入沉思的眼神,白云天觉得是时候制止这一切了。
“咳咳。”
白云天轻咳了下,双手之中元力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束,其中道纹运转,光霞满布,颇为神异。
他轻轻的将这束光射入那无边的火海之中,宛如一根针沉入大海一般,悄无声息。
但是瞬息过后,整片天空都恢复了平静,火海不见了踪影,翻腾的热浪被一阵阵淅沥的小雨取代,从天空之中不断地飘洒下来。
雨下的很轻,逐渐在他的内心掀起一丝丝波澜…
天空中的老爷子瞬间失声,当场怔住,不一会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的哭嚎起来。
“母亲啊!”
……
“长老!!”
一众黑袍青年愣了一瞬,当即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皆是面露惊诧,失声大叫道。
“妖术!你这是妖术!”
“啊!长老啊!!”
场中顿时乱做了一锅粥,众人皆是面色骇然的看着场中的白云天,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战惊天脸色就像是吃了死了的苍蝇一样难受,欲哭无泪,已然没有了先前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是战族的府邸啊,战王老爷子还在里面呢!
这丢的不是谁的脸,是整个战族的脸啊!
“好了好了,我也无心如此,只不过是想看看你们长老的心理承受能力…”
白云天丝毫不介意的说道,引得众黑袍青年一阵恐慌。
正真进入了这府邸之中,白云天才是感受到这里面的不凡之处。
可以说,战族的居所很是原始,但是在这原始之中又透露着些不凡。
“唔,这壁画竟然是荒古年间的东西…”
草上飞扑在一块绝美的壁画之上,上下琢磨着,不断咂舌。
走廊的两侧是各种精美绝伦的法器,但年代久远,已是没有了元力波动,作为装饰也确实不错。古朴而沧桑,与土黄色的墙壁映衬,有着一种荒蛮而霸道的感觉。
走过长长的走廊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宽敞的宫殿。
大殿之上显然已经坐满了人,像是在等着白云天等人来到一般。
座无虚席,其中正坐着的,正是之前他在虫谷之中见到的战王。
战王面色沉稳,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大气,金色的长须,古铜色的皮肤,彰显出此时的他正值一身的巅峰年华。
此时他见得战惊天带着白云天等人走了过来,不由得大喜过望,一双眼珠子里满是激动。
“多日不见,小友依旧英姿飒爽!”
战王很是热情,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勒的白云天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几位是…”
战王将目光放在了身后几人的身上,神识扫视而过,竟是发现看不穿草上飞的修为,当即好奇起来。
“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待会一一向战王介绍。”
几人纷纷就坐,一番嘘寒问暖之后,白云天说道:
“我从掌门口中听到了战族之中的叛变,所以便赶了过来,恰巧在路上遇见了这些人,顺便绑了过来。”
他指着黑袍道人一众,这些人看向战王之时丝毫不惧,但是当目光与白云天对视之时,皆是忍不住的两股战战,生怕他利用“妖术”让他们当众丢脸。
黑袍老道脸上的泪痕此时早已经擦干,他面色红润,眼眶泛红,此时倨傲的昂起头颅,丝毫没有打算表现出任何的示弱。
“唔,这还要多谢小友了,我们族中正打算着如何审问他,不料他却跑了出去…”
“小事小事。”白云天朝着这一众人咧嘴一笑,人畜无害的样子让这些人暗自诽腹。
“难道战王你所谓的叛变就仅仅是这么简单?”
草上飞狐疑的问道,这他吗一众人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涅槃境界的人,竟然能称得上所谓的叛变,还将白云天不远千里的叫来,实在是…
他知道这些话不能说,不过当下还是起了牢骚。
“哈哈,小友此番疑惑很是正常,其实我并没有过多的担忧这群人,如几位所见,他们确实成不了什么气候。”
战王哈哈一笑,卖了个关子。
“此番叫小友前来,一是想谢谢小友,二是想给小友看一样东西。”
战王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大殿后面的屋子走去。
白云天几人心生疑惑,跟了上去。
皇子战惊天没有紧跟其后,而是站在了原地,因为后面的东西,不是他能够轻易的查看的。
“小友可曾知晓了我们战族的过去?”
战王慢慢地走在前面,不时转过身来询问几句。
“小子略有所耳闻。”白云天说道。
这是一片相对幽静的空间,乃是大殿之后的一间暗阁,很是隐秘,极其狭小。
周围的空间较为漆黑,就连灯盏也没有,众人仅能凭借着神识探索着周围前进。
这让白云天略微感到好奇,不知道战王要给他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头,我说我们走的也够远了吧?你到底要鼓捣什么玩意儿?”
从一开始草上飞便对这战王有些不感冒,倒不是因为战王仅仅只是掌控境界实力,而是因为迷迷糊糊的将自己几人叫过来,半天了也不解释解释来龙去脉,这让他感到一阵心烦。
“呵呵,小友切莫心烦气躁…”
战王呵呵的笑了笑。
穿过幽深的长长的走廊,众人眼前的视野开始变得开阔起来。
一丝明亮的光芒从走廊的尽头射出,随着慢慢地前行,众人来到了走廊的外面。
这是一片平旷的土地。
像是一片荒芜的草原,又像是一片凄凉的坟地,周围杂草丛生,四面耸立着巨大的高山,白云天回头一看,只见众人出来的位置,赫然是一面山体。
在这片土地上,唯一有着的一个东西,乃是一块石碑。
战王慢慢地带着众人走了过去,离得近了一些,白云天才是能看清其上的纹路。
这是一块放置了不知多少年的石碑,其上铁画银钩,刻画着一些白云天亦是不了解的文字。
他想尝试着触碰一下这面碑文,不料被战王制止了。
“战族又称九黎,据传,这碑文乃是战祖留下的东西…”
战王语出惊人,顿时引来了草上飞的质疑。
“老头子休得胡说,我以前也曾见过蚩尤手下八十一战将的胃甲,其上气势汹涌澎湃,血气惊人,怎么可能和这破石头同出一源!”
白云天一愣,这家伙还真是没什么不知道的,就连蚩尤手下的战甲都见过。
无心和大傻也是转过头来,崇拜的看着眼前的草上飞。
“哼!”草上飞被看得老脸一红,说道“那是我祖爷爷所见,但是族中有记载,不会有错!”
这家伙到底什么身世?白云天越发好奇了,每次询问道这个问题时,后者总是会搪塞过去,看来得找个机会问清楚才是。
“哈哈,小友所言非虚,就连老夫都在怀疑这石碑的真实性。”
战王笑了笑,说道,“不过族中却是有着关于这石碑的记载,乃是数万年前流传下来的…”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双眼睛中仿佛有着星辰幻灭。
“曾经有一位战皇,在荒古之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运用大、法力想要洞悉这石碑上的一切…”
“那个人很强,估计已经走到了人王的尽头…”
“嘶!”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白云天倒吸一口凉气。
人王是什么样的存在白云天不知道,但是能走到人王境界的尽头,说明已经足够窥探荒古前的一切!
“但是他并没有将石碑上的一切说出来,直到晚年即将坐化之时,有人曾在这位战皇的身旁看到了一个头生两角三头六臂的怪物,样貌颇为狰狞…”
“蚩尤?”
草上飞疑惑的说道,世人所知的蚩尤的形象便是如此,传说之中战族有着蚩尤的血脉,此番看来二者确实有着紧密的联系。
“唔,确实,那位战皇功高盖世,后人难以达到他一般的水平,只能望其项背,他死前说了一句话,让后人切莫对这石碑不敬,否则命不久矣…”
白云天眉头紧紧的皱起,怪不得之前自己伸手触碰着石碑时会被战王打住,原来这之中还有着这等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