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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大年三十

  可是这一切都需要用证据来说话,要想证明林新当年没有背叛组织,那就一定要扳倒谢译轩,从他的身上找到真相。

  余知信说完了,林旭似乎是还觉得没有结束,不知不觉间,两道泪痕已经清晰得出现在了林旭的脸上。

  “然后呢”?林旭问道。

  “然后就是这五年里,我一直在想着办法将谢译轩绳之以法,好还给你父亲一个清白,只是你看到了,谢译轩这个人太难对付了……”。

  “那我呢,这件事与我进与不进重案组又有什么关系”?

  余知信回答林旭说:“你父亲在死前曾将一份谢译轩的罪证带出来过,根据当年对你父亲行踪的监控,确定他在被杀害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这里,你的家,后来警方不止一次地派人来找过,只是都没有找到过,所以……”。

  林旭听得明白了,把余知信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接了下来:“我们一家人是我父亲去世前最后接触的局外人,我母亲和妹妹没了,所以就剩我有私藏这份罪证的嫌疑是吗”?

  余知信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只是这件事牵扯的条条框框太多了,局里的高层们又大多都是不容易变通的直脑筋,所以只要是找不到这份证据,就撇不清你和这件事的关系”。

  终于是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众多压在林旭心底的疑惑算是解除了,林旭没有想到,原来一直以来,自己还背负着一个嫌疑人的身份。

  林旭沉默了,感觉自己饶了好大的一个圈子又最终回到了曾经出发的原点。

  夜色愈浓,深夜的光点从窗户投射进来,林旭仰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似乎之前的对话到了那一句就没有了下文。

  余知信静静地喝完了一杯茶水,起身拍了拍林旭的肩膀轻声对林旭说:“阿旭,这几天你就放假了吧,趁着离过年还有几天时间,出去走走,散散心,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过了年,我们一起想办法”。

  林旭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紧闭着双眼,直到听到余知信开门离开又关门的声音之后,才又如睡醒一般挺立起来。

  林旭重复着余知信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林旭反复地自言自语了几遍,又如发现什么大秘密一般,突然对着安静的空气发生说:“不对,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此时,林旭的脑海里不知从何处浮现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甚至有些不切实际,那就是,卧底。

  离开公安局,去做一名卧底。

  不过带有些冲动之后的元素,很快,立刻又被林旭的理智打压了下去。

  过年了,公安局里除留有少部分人在值班工作外,大部分都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林旭的家就在市里,自然不必麻烦,沈裕然本想就在公安局加班,可是拗不过家里的老父老母的一句命令,只能“哦”了一句乖乖地回家过年。

  陆梦吟是家里的独生女,家里已经下班的老父老母都是身体不太好,陆梦吟没有什么理由不回去,所以是早早的买了回家的车票。

  腊月二十六早上,林旭起得早早的,顶着清晨有些刺骨的凉意来到了陆梦吟住处的楼下,帮着陆梦吟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看着陆梦吟坐上了来往北方的列车。

  而后,偌大的漳楠,空荡荡的家里,就只剩下林旭一个人了。

  林旭还记得以前母亲,妹妹都在的时候,过年的那几天,母亲都会把家里装扮地漂漂亮亮的,不论父亲能不能回家过年,母亲也都会将父亲的那一份碗筷准备出来,林旭记得母亲常说的一句话:在与不在,一家人心在一起,总是要团圆的。

  腊月二十六,林旭送走了陆梦吟,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学着曾经母亲的样子收拾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床单,窗帘,沙发套,该洗的一件不落,茶米油盐该用的都买了一遍,只有一个人的家也还是家,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家就不倒。

  腊月二十八,林旭带着几束鲜花来到了陵园,看望了静静躺在陵园里已经五年之久的亲人。

  看着墓碑上的父亲,母亲与妹妹的已经有些发白的照片,几天前余知信说过的那一番话又浮现在林旭的脑海中,一时间,思念,愤怒,仇恨将理智打压下去的想法又提了出来,面对着父亲林新的墓碑,林旭在心里默念地问了林新一句话:“爸爸,我想去做卧底,成吗”?

  二十九,林旭在门口贴上了一副喜庆的对联,让消沉了五年的年味儿又显现了出来。

  大年三十,有段时间没有下厨的林旭又把围裙套在了身上,离中午的时间还早,林旭就把鸡剁了炖在了锅里,正在挥着菜刀与一只上了砧板还奋力挣扎的鲤鱼决斗时,门铃响了。

  “来了来了,别敲了”,林旭忙得有点头晕,手里提着菜刀就去开门。

  门一开,就看见余知信抱着一箱子东西喘着大气就进了来。

  “快快快,接一下”。

  余知信弯着老腰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林旭的怀里。

  “这都是什么呀,挺沉的”。

  林旭把手里的一箱子东西放在墙边,隔着包装箱都闻见从里面漂出来的一股酒香味儿。

  “这是什么酒啊,这么香”?

  林旭迫不及待地挥起菜刀把箱子划开,就看见箱子里面放了满满的一箱子酒,有白的,有啤的,有瓶装的还有罐装的,更甚者,还有一个坛装的。

  余知信活动活动老腰,看样子搬着一箱子酒跑了五楼确实是有些费劲,脸上笑么滋儿的指着这些酒对林旭说:“香吧,这可是我这几年的家底儿了,今年就便宜你小子了,今年过年咱爷俩就凑合凑合一起过,就这些酒,喝他个一醉方休”。

  看余知信乐呵,林旭也乐呵,玩笑着说“行,不过喝归喝,我要是把您喝倒了,可是不能算我犯纪律”。

  余知信指着没一会儿正形的林旭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好小子,够胆儿,到时候我让你三杯”。

  正说到兴头,厨房里突然发出“吧唧”的一声,那条尚在挣扎的鲤鱼跳跃了砧板,正在地上扑棱着尾巴呢。

  林旭赶紧去把鱼捡起来,余知信跟到厨房,闻了闻锅里飘出来的香气,说着:“不错嘛,闻着挺香,有点儿手艺”。

  “那是,咱爷们儿什么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