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仓已经被警察搜查过,大可放心这些看起来有些混饭吃的警察不会再来第二次搜查,草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入夜时分了,地上到处是湿漉漉的,空气中飘散着湿乎乎的水汽,漳楠市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毛毛雨。
林旭拨通了那个叫马三儿的人的电话,对面第一次响起铃声时被人挂断掉,林旭接连地打了三次,那边才有人接通了电话,当听林旭说是买‘货’的时候,又是不停地否定没有这回事,直到林旭再三说起魁强的名字,那边才勉强约了一个地方,并告诉林旭带五万块钱来。
知道了地点,可是林旭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钱,颇有些无奈地又不得不地将希望看向尚华,尚华虽是给林旭拿了钱,可是尚华与杨莹的想法一样,魁强给林旭出的这个主意多不是什么好主意,这个叫马三儿的人也多半是不可信,尚华给林旭拿了枪,如果真的是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顶一下。
有求于人就是龙潭虎穴也要走上一遭,手里没有毒品,林旭撑不过三天,而如果要撑到林旭成功的那一天,在吸毒方面,林旭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马三儿没有给定具体的约定地点,只说叫林旭在路边的一处公共电话亭处等着,林旭到了指定的地方,守着一处公共电话亭四处看着,下了雨的夜晚街上的行人很少,大树下,电话亭边,更是独独只有林旭一个人的身影。
衣服被夜里的水汽打湿,林旭对着手掌哈气取暖,等了比约定时间足足晚了半个小时之后还是看不到有来人的身影,林旭耗着耐心地要再打去一个电话,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阴森的声音:“来了,走吧”。
林旭吓了一跳,退后一步转身看去,一个个子不高,身材中等,身穿一件有些老旧的棉袄,棉袄上连体的宽大的帽子扣在头上,加之这个人微微低着头,使人只能看到他的鼻子以下的地方,除了有些八字胡可以看出来,林旭再看不出来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了。
林旭问道:“你是,马哥”?
马三儿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林旭还有些不放心,马三不住地转头看着四周,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林旭说道:“咱长话短说吧,钱我带来了,货呢”?
马三在林旭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下巴指了指林旭的怀里,说道:“把枪拿出来”。
“什么,不行,这不合规矩”,林旭说道。
马三儿把手揣进衣服口袋里,拍了拍自己的身上,轻声说道:“我这行不兴带枪,我都没带,你带着枪,这才叫不合规矩,我不差你这一个生意,要么把枪给我,要么你找别人买去”。
林旭一看,马三儿大有不给他就离开的架势,马上改口道:“行,要不这样,咱俩这是第一次做生意,谁都不放心谁,要不我拿着枪,子弹给你,你看这样行不行”。
马三儿颇不耐烦地琢磨了一会儿伸手过来:“行吧,第一次和你做生意,就此一次”。
林旭把枪拆了出来,弹夹给了马三儿,手枪留在自己身上,马三儿不傻,万一林旭身上还留有弹夹怎么办,马三儿又在林旭的身上搜了一遍才放心。
跟在马三儿身后,马三儿带着林旭到了一处微型酒吧,一路上,林旭试图与马三儿说话,看清他的样子,可是马三儿一直都是谨慎的很,始终不曾叫林旭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之所以说这一处酒吧是微型酒吧,是因为这一处酒吧确实是太过于微型了,仅是一间普通饭馆的大小,里面的摆设除了几种彩色的灯光在摇晃像是酒吧,墙边两排的木制桌椅更像是一个在营业的饭馆,可偏偏是每一桌都有几个客人在举杯论盏,谈笑风生,看这些人的穿着谈吐,多是市井百姓,或许这类微型酒吧就是为这些没有条件去大酒吧的人准备的。
酒吧里昏暗地很,林旭紧看着地上的台阶生怕摔倒,马三儿更像是熟门熟路地与酒保打了招呼,掀开一道门帘钻进了另一间屋子。
林旭跟着马三儿拐了进去,门帘后面的屋子更是黑得出奇,足以用一句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只是可以看见几处亮着香烟的火光,朦胧的光线里,依稀辨认得出有一些女人在走动,林旭觉着,这里大概是一处地下场所,或许深挖一挖,还可以挖到其他的东西。
马三儿将林旭带到一处亮着老旧的白炽灯的房间,才算是在这里见到了一点光亮,进了屋子,马三儿仍旧是没有摘掉帽子,遮住自己的面孔,马三儿坐在一处露出了海绵的沙发上,对林旭说道:“行了,谈生意吧,钱呢”?
林旭解开衣服的扣子,在腋下夹着一摞用黑布包着的东西,看上去方方块块的,是人民币无疑。
林旭观察了一下屋子的四周,确定只有马三儿一个人,说道:“钱你放心,五万块一分不少,货呢,我得验验”。
马三儿弯腰下去在沙发的下面抠了几下,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状东西扔在桌子上。
林旭看马三儿扔过来的居然是固体粉末,说道:“不对,咱们在电话里说明白了,我要的不是这个”。
马三儿嗤嗤了两下,“兄弟,你吸多久了,你是真不懂行啊还是在这里消遣我老马呢,现在查的多严啊,说真的,我手头已经断货一个月了,你还别不知足,就这些,都是我看在强哥的面子上才卖给你的”。
林旭又要说什么,马三儿摇了摇手,说道:“刚吸上吧,我知道你要的货是什么货,提纯出来的液体嘛,这些东西一样的,只不过是把扎变成了吸,不信你试试,劲儿不比那个小”。
林旭拿起来在鼻子下闻了闻,仍旧是有些将信将疑,马三儿看不下去了,上手抢过林旭手里的塑料包,将密封口打开,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十元纸币,将塑料包里的白色粉末倒在纸币上一些,叫林旭学着他的样子吸一次试试。
马三儿做出了示范,将白色的粉末在纸币上分成两行,将纸币平放在鼻子下面,鼻子顺着白色粉末的方向倏地划过,猛地一吸气便将这一行粉末吸进了鼻子里。
随之整个人剧烈地放松一下,仰躺在沙发上,但是依旧是用宽大的帽子遮住脸,不让林旭看见他的真面目。
缓了有一分钟的时间,马三儿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叫林旭也来一次。
林旭拿起了剩下的一行粉末,学着马三儿的样子一抽气全部吸进了鼻子里,整个人连打了两个喷嚏,脑袋里像是被人灌进了凉水一般,脚下摇晃了两步,头重脚轻地坐在了板凳上,身体癫痫发作一般地哆嗦了几下,才有了些知觉,林旭瞪着眼睛在桌上看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东西才不再两边摆动,停止在一个位置上。
与此同时在全身传来一种无与伦比的舒适感与放松感,比扎上一针见效还快,林旭哈着嘴笑了一声,对马三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带多少来,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