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们看到这个东西没有一个人不说高级的。
方哥脸上写满了得意,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明天我挑几个手底下,能够靠谱的,和咱们一起去,顺带着给咱们推推轮椅。”
第二天如约,方哥搞了一辆别克的GL系列大型商务车,开车的就是之前那个西装男,方哥和我们介绍道:
“这哥们叫做平仔,十几岁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靠谱的很,你们以后也这么叫他就成,都是自己兄弟。”
我看了一眼,这个叫做平仔的,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六上下,剃着一个平头,一张脸很白,眼睛亮的很,两道眉毛很粗看上去就像是卧蚕眉。
小伙子长得很精神,握着方向盘,冲我们点头示意了一下,和我们各自喊了一声哥。
“开车吧。”方哥很满意的说了一句。
去朔方的路上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平仔的车子开的特别稳,以至于我们在路上的时候都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县城的大街边上。
“几位哥,地方到了,咱们现在呢。”平仔很小声的在我们耳边说了一句。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之后,所看见的并他物,而是车窗外边一个硕大的铜质雕像。
那雕像的风格有一种欧美范,是一个将军横跨在站马之上,那战马,双蹄朝前,一脸昂扬之姿。
将军手中提枪,眼睛怒视前方,看上去有一种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感觉。
我问图海这个塑像做的是哪个将军,是不是朔方当年也出过什么名将。
图海摇了摇头道:“嘿嘿,秦哥你要是问我别的我兴许也能答得上来,但是这个我还真是一问三不知,朔方这地方除了放羊的羊倌好像还没有什么能够提起来的东西。”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放羊的羊馆那不是西北地区每个县城都有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您不知道,这朔方的羊倌特别是老羊倌那叫一绝,一个人能够赶上百只羊,而且任凭气候环境如何,只要他在,羊群就不会惊,除此之外,据说,只要有羊倌在,这羊绝对不会有一只是被狼叼走的。”
别看后面一句话说起来漫不经心,但是可是才是真本事所在。
西北地区因为地貌特殊,所以有一种特有的平原狼,身形极为干瘦,大概只比一般的狗大出一些。
这些狼以群体出没,一般出现之时都是二三十只的大狼群,攻击对象就是那些羊群。
在西北之上,二三十只狼来去如风,那不是一般的看羊的狗,能够对付得了,所以如果羊倌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护得住羊群,被狼给叼走的话,那绝对就是一门顶高超的技术了。
我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又问图海他那个朋友不就是放羊的羊倌吗,我们已经来这儿了,他人呢。
“你先别着急,我已经让他过来了。”图海在我面前看了看微信的聊天界面,就在此时车子外面传出一顿喷喷的敲玻璃响声。
平仔起先还以为是收停车费的管理人员,把车窗户摇下来,正准备掏零钱呢,谁知道先从副驾驶的位置里顶进了一杆烟锅。
那就是老式的旱烟锅子,黄铜的还正在冒着热气。平仔先是被吓了一跳,嚯了一声,后面这才看见从车窗外面探进了一颗脑袋,一嘴的大黄牙道:
“是金哥叫我来这里,金哥人呢。”
“老伢子。”图海一听到这话了一声说曹操曹操就到,赶紧把商务车的推门给打开,这一打开才看见那个羊倌的样子。
这个人说不上高大,顶多五尺身材有限,身上穿着一件已经褪了色的花棉衣袄子,头上蒙着一道白色的羊肚汗巾,黑幽幽的脸庞上一条眼睛眯成了很小的缝,不断的有烟雾,从他那口烟带锅子里飘出来。
“上车再聊。
图海把他拉上了车子,这人叫老伢子,估计也是因为他这身材像个小孩子一样,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老伢子一上车,看到我们四个老弱病残,也很震惊,道:
“这是咋回事啊,上回见你还好好的,咱们这才一个多月不见,身上就挂彩了。”
“说来话长,找个时间再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吧。”图海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阿诗玛香烟,抽出了几根各自散了散。
我这才发现,那老伢子嗜烟如命,接过烟之后整只眼亮了起来,浓浓的吸了一口喷在车顶上,一脸的舒畅。
图海见到这个样子,也没多说话只是把那剩下的大半包阿诗玛香烟都递给了老伢子。
“这可是好东西哦,比我那旱烟的味道香多了,就是不够冲。”老伢子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很宝贝的把那大半包烟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说向导既然也已经找到了,那接下来咱们该去做什么,我仔细的做过一番打算,一个星期的时间平摊到三件事情身上每件事情至多有两天多一点的时间可以处理。
来朔方舟车劳顿,来来回回的至少得用上半天,所以我们能呆在这里的时间不过两天。
时间紧任务重,我也不得多说废话,不过图海好像并没有什么着急的,和我们说:
“老伢子家住在乡下,咱们先去他那个地方,你们可不知道老伢子做羊的手艺,那可是一流的。”
“图……图海。”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说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但是图海好像就跟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竟然和我眨了眨眼睛。
我立刻明白过来他这定的是话里有话,也不多说别的,去乡下就去乡下呗。
那朔方县城就已经够荒凉了,连看得过眼的高楼大厦都不多,整体的建筑风情就跟上世纪90年代差不多,到了乡下更叫一个残破。
周围都是一些用夯土制成的围墙,里面是瓦片砖头的老式房屋,看样子应该都有些几十年的历史。
这都算是好房子了,老伢子住的地方,那更叫一个残破,就是在羊圈中新搭了一个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