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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言和

  “还不简单,就是有内鬼。”

  我的面色显得很静,两只眼睛略微对顾佳华抛了一个白眼,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

  顾家华听到我这话,起先脸上写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诧异的神情,随后向我们惶恐,但是这种表情只不过3五秒,终归是双花红棍,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那按照你所说的这人是谁。”

  他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从这口中吐出这一句话来,听到这话我笑了一声,摇了摇脑袋。

  这终归是洪门的事情。你要是问我,我哪里知道那么多。这些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甚至有些把这个内鬼的重心移到了顾家华的身上,这人是洪门的双花红棍,这家里家外,和与不和,如何铲除内忧外患全凭他一句话。

  这个花红帖也是顾家华下下来的,害得我整整一天时间,差点没有死在香港这个文化沙漠当中。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先斩后奏动用洪门当中这么大的权力。

  可是顾家华此时此刻却陷入了沉思当中,足足坐在我对面的太师椅上有个好一会儿的时间,一句话都没开口。

  旁边的顾秋用手架着胳膊,也没有说话,当下洪门能够说话的人还有少壮派竟然都是如此。

  一时之间气氛竟然显得有些尴尬,直到最后还是旁边的人略微咳了一声哑的声音道:

  “秦生,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我抬眼一看,这人身上穿着一件棕色丝绸质地的长衫,脚底下一双百纳的布鞋,脑袋上顶着分头,带着黑色的复古眼镜,年纪不过四十,样子看上去斯文至极。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当日和我在京英酒家一起吃过饭了,洪门白纸扇刘静清。

  要是这人不出现在洪门堂口,别人一眼看去很有可能会以为,这是港大里的一个教授,只可惜在这地方见到他,倒有一股子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感觉。

  我见到刘静清,第一时间口中不由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尴尬的点了点头。

  洪门有文武两行之双花红棍为首,为表武,剩下的文就是刘静清,现在陈元朗一去世,真正能说话的三个人,不过就是顾秋和顾家华还有这个刘静清了。

  这人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我已经攥成拳头的手,倒没多说别的,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就见他眼眶早已经微红湿润了起来,略显惆怅道:

  “太太死了万人哭,老爷死了没人抬,这洪门老爷子才刚刚去了这短短几多时日没想到就闹出了这么大的蛾子,实在对不住他老人家。”

  这句话那好比是太极拳,讲究以柔克刚的道理,也没和我们正面冲突,只把这句话一说出来。

  倘若此时此刻我们在要做些什么,那似乎就好像是趁着洪门堂口大乱,做出些不厚道的下九流的事情。

  可是人家的道理,说的是有理有面,甚至在我们的面前略微的还有一些失落的面子,这句话一出口不由得我尴尬的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他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在心疼这陈老。

  刘静清倒并没有和我提这老爷子的事情,只不过继续说道:

  “顾哥做事情过于莽撞一些,不过这打心眼里也是想着给陈老找一个公道,没想到到最后只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说不过去。”

  紧接着,刘静清又拱了拱手,连连给我们道歉,弄得我们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几十号的兄弟就站在身后,看着面前这个白纸上所作出的这一切,脑袋里面更加的是一头雾水,甚至连我自己都有些迷惑了。

  这刘静清分明是在以柔克刚,这下子我们倒成了不懂事,来闯堂口的混混,这个道理,那到什么地方说去。

  “老刘,你可就别在这里和稀泥啊,这小子分明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他带着这么多人有带这家伙,分明就是想来闹事的,你还管他作甚,先干他丫的再说。”

  顾家华对于这小子,这一套似乎比我还要不吃,没顾得多想,立刻冲了上来,好在刘静清伸手反应也不赖,反守就把他给堵在了身子背后。

  而且我那个位置能够看得出来,似乎这人对于顾家华的举动显得异常的反感,就在伸手的那一刹那极为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我都说了,这件事情同我无义,这其中定有内鬼作祟,倘若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同你们把这内鬼给找出来,如果查不明这件事情,到时候你们再诬赖我们几个,把陈老爷子杀了那也不迟。”

  既然人都到这里了,我心中自然没有任何的恐惧之情,况且身背后这么多的兄弟给我保驾护航,倘若在害怕些什么,那可就丢人了。

  可是这人依旧不依不饶,压根就没把我说的话给听进去,显得极为暴躁的,立刻就要冲上来。

  直到最后旁边的顾秋顾老太太,这才有些听不下去了,冷冷的皱眉头,挤着牙缝从嘴巴当中说出了一句够了。

  这句话虽然说只不过是针尖落在地面一般大小,但是在洪门堂口的人听来,却如同泰山之重,一句话才刚刚出口,顿时之间整个堂口立刻就静了下来。

  “老先生才刚刚去世,我不想把这些事情闹得这么大,这既然秦先生刚来这里,就证明他心中自然无鬼,这花红的帖子暂时先撤下来吧,要不然的话可不是咱们洪门做事的道理。”

  这句话说完,气得旁边的顾家华那叫一个顿足捶胸,刘静清只是很冷静的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异样。

  一时间不由得对这小子有些好奇,这个人的脸上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太过于怪异,或者是明显的表情,甚至就像是一潭长满了浮萍的水一样,摸不清里面到底有何深浅。

  不过今天来这里,我们所谓的目的,那也只不过是把这一整件事情给说清楚,让他顺利的把这花红帖给撤下来,与此同时再来祭拜一下陈老的,既然这几件事情已经到达目的。

  也不愿意在这地方多留带着一票弟兄急匆匆的也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