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抽动了两下鼻子。
那股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一股尸体腐臭味,钻了过来。
“这个是一个游医给我的偏方,说是能够去我女儿的邪病。”
她那老板的女人有些担忧的望了望屋子。
那老板批头夺过了药壶。
“你是从哪儿找来的医生啊,咱们这女儿这种情况了就不要再随便儿瞎找人来管他的事儿了,万一出了事,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这个医生是我从老家里请过来的,老家里面的人生病,他开的药可灵了,只一剂药就药到病除了,真的很管事儿,咱们可以试一试嘛,病急乱投医呀。”
女人有些纠结的想要夺过药壶来。
“大姐,不用着急,你女儿的事儿交给我来就好了。”
我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热气腾腾的小沙锅。
就在我打开药罐之后,一股浓郁的腐臭味猛地扑面而来,那味道呛得我直作呕。
“这……这是小孩子的心脏。本来孩子的灵魂最为纯洁,不过心脏本来就是人的灵窍所在,被强行挖出,又在外面搁置这么长时间,阴气最重了,给你女儿吃,如果她真的是中邪,只能是越来越严重。”
叶雪琴用一汤匙在那锅里面搅弄了两下,好像也显得很恶心,捂住嘴巴,干呕了两声。
“这怎么会呢,我这次找的是我们老家的一个大仙,给别人看病,可准了,从来都不会祸害别人的,这一次怎么会害我女儿呢?”
那个女人更加手足无措了,杂乱的搓着自己的手掌。
“你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水,差点儿就害了女儿,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那个。”
苏老板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我按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
“苏老板,不要动气,还好我们发现的早,你的女儿还上有医治的方法,带我们去看一看你的女孩儿吧。”
“那好,就有劳二位了,如果这一次你们能够救活我女儿,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如果你们要是想要这家饭店我都会给您的。”
苏老板快哭出来了。
我们也不愿再和她说过多的废话,催他带我们去见见他的女儿。
这家酒楼和她们住宿的地方连成了一片。
前面是餐厅,后面则是他们的住宿楼,坐着电梯上了13楼。
电梯门叮的一声停在了13层,这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真不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会把家选在这里。
走出电梯,在电梯的两旁则贴着两张怒目圆瞪的钟馗画像。
“这钟馗像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谁把它贴在这儿的呀?”
看到两旁吹胡子瞪眼的捉鬼大神,我忽然感觉气氛尴尬。
“我们买房子的时候,这两张画就已经贴在这了,当时寻思着,这钟馗都能够驱鬼辟邪,我们就没有事了,怎么了?大师,有问题吗?”
苏老板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儿,先不用管它。”
我并未直面回答他,而是先让他带回去进屋。
这钟馗像的确能够驱鬼辟邪,不过他们的楼层在13层。
所处的地理位置又极为不利,这样突然带过来的一个驱鬼大神,相当于把阴气全都阻隔在这里,也就是颇有引狼入室的意思。
苏老板家开餐厅这些年定然是赚了不少钱,一进门儿就看到他们家里面奢华的装修,,及精美的摆设。
虽然不是别墅,但是高贵奢华之感一目了然。
这苏老板夫妇则是热情的招待我们进屋。
女人给我们端上了昂贵的黑咖啡,以及各种名贵水果招待我们坐下。
“实在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好好款待二位,可是手头的这些事,又实在放不下,仓促之间还请二位能够见谅。”
“苏老板说笑了,不知您女儿现在在哪里呢呀?”
我打量了一下屋中的布局。
这屋子倒是干净,并没有藏匿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提到女儿,苏老板脸色一沉,就慌乱之间指了指身后。
“就在对面的房间里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大门已经被几个木板给牢牢的钉住。
这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嚎声。
那声音就如同深夜中的狼嚎一般。
“快点放我出去,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要关着我,放我出去。”
随后屋子里面被传来了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这个女子看来脾气应该不小。
只见苏老板的女人脸色铁青地缩在沙发里面瑟瑟发抖,看来她已经被女儿这副样子给吓坏了。
“每天都这个样子,醒了之后就乱骂乱砸一通,我这个人虽然胆子大,也不敢轻易过去,每天偷偷的给她去送点儿吃的和水,您说这该怎么办呐?”
“放心吧,我进去看一看,你在这里等我。”
我朝叶雪琴使了个眼色。
她也会意的点了点头。
“您确定吗,这个姑娘现在样子可老吓人了,我怕会吓着您的。”
苏老板听到我主动提出要进去,吓了一跳,有些惊诧的望着我,质疑道。
“我本身就是干这个的,没有什么能够吓住我,开门吧,让我进去看看你们的女儿到底怎么了?”
我微微点头。
苏老板听我此言,如遇大赦一般,笑呵呵地拉开了钉在门上的那些门板。
刚一进去,那股浓郁扑鼻的血腥气便钻入到了我的鼻孔之中。
我胃里面一阵翻腾。
房间里面拉着厚重的窗帘,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而隐约见到对面的床上缩着一个娇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而地上已经堆满了破碎的纸屑,还有摔破了的电脑,手机以及各种线团,全都错综的缠在了一块。
我捡起了一张撕碎了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
他爱我,他一定是爱我的。我一定要见到他……不能没有他。
“小姑娘……可以嘛?刚才那力气可真够大的,我在外面的都给吓到了。”
我露出了一丝微笑,小心翼翼的朝她靠过去。
在床上坐着的那个女人则仍一动不动,背对着我,微微的抽泣着。